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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一開始很痛苦,但時間久了邵承就覺得他爸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否則不會小學就在身高上壓得別人沒話說了,作息規律是好事,養成習慣更是好事,只不過以前不懂而已。
「你念的不是寄宿學校嗎?」邢越問,邵承的生活方式和他們不一樣,有錢人家的小孩各方面都與常人有差,而那些差別或許是一輩子追逐的起始點。
「是,但是我爸沒讓我住校,他只會在附近買棟房子叫管家地看著我,那管家的跟著他好久了,什麼都聽我爸的,我嘗試收買過他,沒成功。」小孩身上有什麼能用來交易呢?邵承想起當年收買管家的過往,頭皮發麻,尷尬得要死,他怎麼會跟邵總搶人呢?人家邵總手裡攥著管家的資金命脈,傻子才會跟他這個小孩站在一條線上。
「你爸是個很嚴格的人嗎?」聽描述是這樣的,邢越對邵承的家庭很陌生,完全是只在報紙和新聞上看到過的。
「我爸啊,怎麼說呢,」邵承措辭道:「算是被我爺慣壞了吧,他畢竟是家裡的老大,我爺第一個孩子,聽說他年輕的時候脾氣比我還爆,所以我倆是互看不順眼的,我小爹就還好,不是說脾氣特別溫和吧,但是跟我爸比起來已經算是很有人性了。」
邢越笑了一聲。
「真的,」邵承的困意消磨了大半,對家裡那位太上皇滿腹意見,「我爸這人真……野得很,我是受不了,所以在家我都儘量不跟他單獨相處的,三言兩語就要找我事了,你以後見到就知道了。」
「我有機會見他嗎?」
「當然了,」邵承抬腿蹭了蹭邢越的胳膊,「你可是我男朋友,難不成我藏著掖著一輩子?肯定是要見家長的,不用害怕,到時候哥護著你。」
邢越抓過邵承不安分的腿,指腹揉搓著邵承的腿說:「你怎麼不長毛?」
邵承登時眉頭一皺,一腳就要踹過去,被邢越提前預判,扣住了腳腕。
「我……我長了!」邵承怒不可遏,「你他媽自己眼瞎看不見是吧?」
調侃一個男生不長毛就像問他你是不是男人一樣,話里話外帶著歧視,而邢越這一句並不是歧視邵承什麼,他只是好奇,好奇邵承的腿怎麼這麼幹淨,平時連信息素都要藏著掖著的alpha,怎麼能允許別人這麼說自己呢?
「我只是問問,沒別的意思。」邢越趕忙解釋,邵承這才作罷。
他躺在床上,不太願意開口提這件事,但又沒辦法被問起,只好道:「不是天生不長的,我之前用藥用的,身體激素出了點問題。」
「什麼藥?」
「就是改變信息素氣味的藥,」邵承說:「吃了很多種,有些藥的副作用就是會影響激素分泌,結果雄性激素少了,氣味也沒改,天災人禍的,艹。」
邢越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頓時升起一股不悅來,他知道這種藥,早年各種藥房都會用這種藥做招牌,說能夠改變信息素氣味,有些人的信息素氣味天生就特殊,比如一些常人難以接受的榴槤味辣條味的,這種也不是沒有,輕度還好,最怕重度,阻隔貼抑制劑遮都遮不了,攜帶這種信息素氣味的人天生就要遭受別人的鄙視與質疑,詆毀更是伴著青春期越來越嚴重,之前常說到了分化年齡第一時間就是檢查信息素氣味,看有沒有得罪上天讓自己「中獎」攜帶特殊氣味。
於是這種藥才會興起,藥房更是把這些藥當做招牌大肆宣傳,後來這種藥因為各種副作用的問題被藥局禁止了,那時藥局還放了一句話,叫「信息素氣味是天賜的禮物」來安慰特殊群體,結果被人一句話懟了回去,說「天賜的禮物殺人放火了才得有」,可見信息素氣味的影響對一個人來說有多大。
「你家不是搞醫療的嗎?這種副作用這麼大的藥你家人允許你用?」
「不允許,」邵承說:「我以前偷用的。」
邢越掐緊了邵承的腳腕,頓感疼痛的邵承想要掙扎,被牢牢把住了腳踝,邢越擲地有聲道:「不許用,邵承。」
邵承看他突然就來情緒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蹬了蹬腿,邢越沒放開,而是更灼熱地凝視著邵承,說道:「我喜歡你的信息素味道,別再用這種東西。」
血橙是一種較為少見的信息素,雖然不如龍舌蘭來得珍貴,但也是在信息素的氣味等級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只是甜味是差不多的,聞是聞不出具體是什麼味道,血橙的甜味和各種軟糖的味道乍一聞起來沒區別,都是不同程度的甜味而已,但血橙的濃度過高時會附帶一點點的酸味,要趴在腺體上才能聞得出。
不管怎樣,血橙的信息素在診斷證明里也是多數掛在Omega身上的,alpha中很少見,曾經邵承為了找到一點心理慰藉,特意去線下的診所看了眼信息素的統計報告,這麼厚一沓抹了名字的信息素診斷報告上,alpha和血橙信息素的掛鉤,就他一個。
他原本也沒太覺得血橙氣味怎麼樣,直到媒體大肆宣揚,加之很多朋友不經意地調侃,說以後邵承找個頂A就好了,把青春期的邵承惱得不輕,才在那些年里用過這些荒唐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