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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站在邢越的前面,更接近窗口的位置,他兩手撐著窗台,雨潲濕了襯衫和髮絲,叫人腦袋無比清醒,低頭回憶起來,所有事都變得遙遠:「一段是因為劈腿,一段是因為年齡小,什麼都不懂,說起來很沒意思,你也學不到什麼。」
「劈腿?」邢越聞所未聞過邵承的情史,更不知道其中有這麼荒誕的事發生過。
「她叫聞星,我來湘江之前談的Omega,抓到她跟別人開房,所以分手了。」邵承語氣冷漠,全然沒有被劈腿的惱怒,就像邢越一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情緒也早就消散了。
「跟你在一起還會劈腿?」邢越始終不能理解,他瞄著邵承的腰身,這外貌在哪兒吃不開?竟還是被綠過的,真是新鮮事。
「劈腿是人品問題,跟一個人的長相學歷都沒什麼關系。」
「這倒是實話。」邢越抽了口煙,「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邵承想起喬姝的嗲聲嗲氣,回想起來有點可笑地說:「她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我跟一個同班同學好,大庭廣眾衝進我們班級來問我要解釋,連帶著那女孩也被嚇哭了,因為這件事我們吵了一架,後來她說是她認錯了人,但也就這樣了。」
邢越摸了摸臉頰:「有點幼稚啊。」
「幾年前的事了,能有多成熟。」邵承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仍感尷尬。
邢越彈了彈菸灰,「不過我能理解那女孩,你長得太招眼了,跟人多說一句話都容易被誤會成對別人有意思,她應該是安全感沒到位。」
邵承說:「我那會兒玩得野,我爸一天抽我三遍我也不會老實的,誰跟我在一起都不會有安全感。」
「看來我是學不到什麼東西了。」邢越滅了煙,按在窗台邊,順勢環住邵承,看濃墨般的夜,「不過現在好了,人成熟了,知道體貼人了。」
「我體貼?」邵承笑了,「你認真的?」
「知道幫我餵貓,不是挺體貼的嗎?」
「你對我的要求還真是夠低的。」
邢越把人轉了過來,正面圈住邵承,彎腰說:「那我現在向你提一個不低的要求,可以嗎?」
邵承吃飽喝足,心情不錯地開口:「說說看。」
只聽邢越道:「待會跟我一起泡個鴛鴦浴。」
「赤身裸體那種?」邵承試探地問,邢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邵承便知這是默認,他戳穿道:「我猜那鴛鴦浴是假的,借著機會展示雄風才是真的。」
「我還需要展示?」邢越抱著人,往窗台上壓,「你不是已經親手探過了嗎?滿意嗎?」
邵承偏開頭,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的兩道身影,邢越也看到了其中的曖昧,貼著邵承的脖頸說:「真想把你抱在窗子上操。」
邵承聽著他的胡言亂語,早已經習慣,波瀾不驚地仰起頭說:「邢越,我像不像被你拐賣的大學生?如果我是個Omega更完蛋,你不得叫我五年四胎,榨乾我的價值才算完?」
邢越抹了抹邵承的唇角:「原來你心裡清楚。」
邵承一腳踹在邢越的小腿上,低聲命令:「陰暗,把你的湯端來我喝。」
邢越捧住他的臉,將人往窗台上鎖,俯身下去,不容拒絕地蠻橫:「先親會兒再說。」
第67章
這雨來的兇猛又突然, 持續了整天,窗戶上凝聚的水珠滑落而下,沒關緊的窗開出一個狹窄的縫隙, 露出裡面暖色的光線和人影。
室內是香甜逼人的信息素,邵承濕著頭髮, 抱著衣服, 站在桌子邊,身上掛著不太合身的外衣,正在插著一個吹風機。
「好香。」邢越站在門口,空氣中甜絲絲的味道灌滿了房間, 連貓兒都察覺到了異常,他看見邵承穿著他的睡衣和短褲,兩條腿修長筆直, 腳上一雙拖鞋,發尾滴著水,回頭正望著自己。
「盯什麼呢。」邵承回過頭, 抬了抬手臂, 「這衣服放哪兒?」
邢越走過去, 把衣服給放在了一邊, 「明天你還要穿,就先不洗, 免得你回去了不好交差。」
接過邵承手裡的吹風機,邵承頓了一下,給他, 也沒什麼意見, 自然而然地享受著邢越的服務,閉著眼說:「俊文知道, 不用解釋,周慕心大,不一定能發現,來之前我說是回家,換套衣服他也不一定察覺什麼。」
吹風機的噪音略大,邢越打開吹風機以後就沒有再跟邵承搭話,他們默契地閉上嘴巴,熱風在頭皮上吹拂,帶來舒心的感受,邵承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他怕邢越一直抬著手臂會累。
邢越知道他貼心,默認他的行為,邵承的頭髮養的濃密,順滑,也沒什麼打結的地方,他的手指從中穿梭自由,梳子似的一遍遍撫過邵承的頭皮。
他已經太久沒給人吹過頭髮,從妹妹意外去世以後,就不再有能讓他這麼做的人,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了,卻沒想到上天如此眷顧他。
吹風機的熱風時不時吹起邵承的衣領,寬大的睡衣是邢越的體型,邵承纖瘦,穿著難免不合身,從邢越的角度,能隱約看見領口處的風景,鎖骨挑起光滑的皮膚,撐出不平整的溝壑來,似在引誘人上前撫摸,膚色暖白,像變了質的奶油,這是頭頂光色的問題。再往上看,那纖細的脖頸就在掌邊,一隻手就能描出尺寸來,這深深滿足了邢越內心的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