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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的目光危險,像一頭打盹的虎豹突然被驚醒,瞳孔里有幾分殘虐的意味打轉,他之前談起家人是一副隨意的模樣,好似不為之感傷,但今日明顯有些微的不同,儘管他想掩飾,但邵承還是察覺到了。
「也許這個提議會讓你不開心,」邵承沒讓他把這事糊弄過去,步步緊逼,「可我是你男朋友,我就有權利知曉。」
邵承神色堅定,勢必今日要聽到這件事。邢越知道這事無法帶過,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扔開了指甲刀,抓著邵承的手把人從沙發上拽到自己的面前,扣著他的腰仰頭說:「好。」
他想聽,他就跟他說。
他不允許自己掩飾,他就攤開牌玩。
還有那麼長的時間呢,博得戀人一分的疼惜又有什麼不好?有些人喜歡賣弄悲慘的家世,他沒打算賣弄,但邵承硬要聽,他也不會不答應。
邢越分開雙膝,神色暗沉:「坐上來,我什麼都告訴你。」
第65章
邵承看了看他的雙腿, 邢越對他露出邀請的姿勢,空間這么小,他倆還要擠在一塊兒?另外, 這邢越也真是會借題發揮,他就想知道點要緊的東西, 他還蹬鼻子上臉地要求什麼了?
邵承不理會, 甩開他的手說:「我理你呢。」
這時,邢越那被甩開的手又襲了回去,拽住人就朝懷裡撈,邵承沒得防備, 身後颶風般的吸力讓他腳下一輕,慌慌張張地跌進邢越的懷抱。
「尼瑪。」邵承有感而發了一句。
暴躁哥以十分羞恥的姿勢跌進邢越的懷裡,被人扣住腰, 鎖在臂彎中,邢越貼耳說:「我讓你好好坐下了,你不從, 非要這麼性感的姿勢跌進來才好嗎?」
邵承沒有坐在邢越的腿上, 而是坐在邢越分開雙膝讓開的那點沙發上, 他人卻是深深陷進了邢越的懷抱, 和他看起來如膠似漆的,這樣的姿勢讓一個頂A如何能接受?邵承渾身起雞皮疙瘩, 縮了縮肩膀,命令的語氣:「讓我起來。」
「不讓。」邢越也堅決。
邵承以目光回殺他,「邢越, 別給我蹬鼻子上臉。」
「你打我。」
「你他媽以為我不敢嗎?」
邵承提起拳頭就要動手, 可奈何雙臂被邢越兩隻銅牆鐵壁的胳膊給鎖住了,這姿勢讓他一時間難以使力, 邢越肩寬體碩,纏得邵承只能抬眼瞪他。
「你敢,我知道,」邢越哄著說:「別打我,我還要講故事給你聽呢。」
邵承說:「我不聽,給我放手。」
「這麼刺激的故事都不聽?以後再想聽可就撬不開我的嘴了。」
聽到這兒,邵承放棄了掙扎,回頭凝了眼邢越的臉,悔恨道:「真不該這麼早讓你得逞。」
他指確定關系這件事。
邢越這會子的厚臉皮,邵承恨不得再磨上他好些時候。
邢越笑了聲,不做理會,將人穩穩捆在雙臂中,摸過一邊的指甲刀,確定邵承不會掙扎,他才放開了人,抬起他那隻還沒修完的手繼續幹活。
「你想先聽誰的故事?」
邵承同他一起看著自己的指甲,方才坐在那邊,沒仔細看,不知道邢越的手法,這時角度對了他才知道原來邢越還給他修了形狀,月牙式的,比那四四方方自由生長的形狀好看多了。
「所有人,你隨便講。」
邢越握著指甲刀,看著刀尖去除邵承多餘的指甲,這過程竟讓心神格外安定,「先說我妹妹,因為所有事都算是因她而起。」
邵承沒有出聲,這代表邢越可以繼續。
邢越便沉穩地開嗓講述了起來:「我妹妹被姦殺那一年剛考上本地的重點高中,犯事的是三個同校男A,調查的時候學校里的人都表明我妹妹跟他們沒有任何情感糾葛,所以這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謀殺,當時是處於假期時間,一夜之後母親如何都聯繫不到她,我當時不在家,父親當時在處理一件重要的人命案,忙的幾天沒合眼,收到消息我們都趕了回來,報了警,父親作為老刑警的敏銳直覺當下就判定妹妹出事了。」
咔噠,又一個指甲修好了。
「果不其然,費盡功夫調查了幾天,終於在一條河裡打撈到了我妹妹的屍體,她渾身赤/裸肌膚擦傷,被裝進一個蛇皮袋裡,最頂頭塞滿了石頭,人已經泡得不成樣子了,我母親看到她的模樣當時就暈死過去,從此一病不起了。」
邵承沉重開口:「所以你父親殺的三個人,就是害你妹妹的兇手?」
「是,」邢越說:「你知道那些兇手什麼來歷嗎?他們是當地名企的兒子,個個背景龐大,我父親雖做了多年刑警,但他是個人情世故上的老頑固,沒結交多少局裡的朋友,查我妹妹的案子你推我推,誰也不願意去觸碰湘江能說一不二的人物,湘江本是個小城市,能發展到現在這樣跟這些企業家脫不開關系,我理解警局沒背景的人不願意趟這渾水的心理,父親也理解,所以不再把希望放在局裡,人人都以為父親要放棄的時候,他卻在籌劃如何讓犯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