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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邢越想做的事稱之為犯渾,邢大會長也不惱,現在人在身邊,他不必急功近利,有的是時間。
邢越安排的約會項目跟別人不同,他沒帶邵承吃飯,也沒帶他看電影,而是把人帶到一個競技場。
邵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在排隊等著什麼,窗口處的工作人員熟練地操控著機器,這里被稱之為alpha的天堂,事實上,這是一個大型的競技賽事場,聚集了各種暴力比賽,那些窗口處排隊買票的人,多數都是alpha這個群體。
「你帶我來這兒?」邵承問,邢越怎麼會想到這種地方?這並不是責怪,而是一種小小的驚喜。
「你怕嗎?」邢越在機器里點了點,取出兩張票來,「吃飯看電影什麼的能入得了你的眼嗎?」
他不走常規套路,就是怕邵承無聊,他們都是高等級的alpha,需要一定的刺激,這約會才不算無趣。
邵承說了句:「你倒是很了解我。」
邢越看了他一眼,他還不算是了解邵承,他只是想安排不一樣的約會,給邵承強烈的視覺衝擊。
競技場裡,邢越帶邵承看的是格鬥比賽,二人往相關的場館裡去,拳擊手早已經就緒,邢越和邵承姍姍來遲,在開始之前入了座。
觀眾席人滿為患,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押注的拳擊手喝彩,台上一藍一紅的拳擊手決定你將輸的血本無歸還是贏得盆滿缽滿。
這個賽事刺激的地方就是可以下注,讓觀眾有參與感,像是大型的鬥獸場,拳擊手會豁出命比拼,因為其中有大量的金錢利益,舉辦方連救護車都準備好了,見血是常態,於是這種血腥暴力的賽事在alpha這里如同天堂。
因為拳擊手只會是武力值領先其他群體的alpha,等級越高的alpha越容易拿下比賽,觀眾喜歡看一個alpha將另一個alpha擊倒的畫面,那能滿足內心小小的殘虐欲。
邵承也是個喜歡熱血比賽的人,從前也沒少跟著父親去看類似的競技,他甚至登上過這種競技賽場,在很小的時候,為了訓練膽量和魄力,父親把他丟上去過。
於是坐下後,邵承便想到小時候看的競技賽事,拿著手中的票根,低聲問道:「你安排了多少個約會項目?」
邢越往後靠,頭枕著座椅,目視前方的擂台,應道:「一個。」
邵承還以為他會大張旗鼓給出驚人的數字,卻聽到了這樣一個簡單的答案,心下驚詫:「就這一個?」
「嗯,」邢越抓過邵承的手,放在腿上,和他十指交握,目光灼熱,「我暫時還不想把目光放在別處,所以這個比賽結束以後,我們的約會就結束了,你跟我回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得好好看你。」
邵承的指尖傳來邢越的體溫,他的皮膚灼熱,燙著自己的手指,觀眾席的人多,嘈雜之中,邵承聽得不甚真切:「你說的是看我,還是干我?」
邢越閉著眼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緊緊捏了下邵承的手指,在大腿上揉搓,應了句:「都行。」
幾分鐘後,競技開始了。
擂台上的拳擊手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每一拳都讓押注的觀眾提心弔膽,誰倒了下去迎接來的就是著急的拍手聲,場館一瞬間變得喧譁熱鬧。
邵承的手被邢越緊緊抓著,這個項目像是只為邵承打發時間準備的,邢越的目光根本不在擂台上,他時不時抬起邵承的指尖,撫著他的指甲,並輕聲問:「回去後我給你剪指甲好不好?」
他語氣寵溺,仿佛身邊坐著需要照顧的孩童一般,邵承見他心不在焉,質疑了聲:「會長,你目光應該在哪裡都不知道嗎?」
邢越置若罔聞,仍舊盯著邵承的手:「那天拍戲的時候就發現了,今天有機會,我給你修指甲。」
邵承見他病得不輕,也不多加理睬,他喜歡看拳擊賽事,目光放在擂台上,藍色方拳擊手占著上風,紅色方剛從地上爬起來。
「打啊!他媽的!」
「別讓我輸錢啊!老子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了!」
觀眾嘴裡的話不知是否誇張,邵承沒有下注,於是誰輸誰贏,他都不必慌張。
這比賽讓他想起體測那回,他跟邢越也有這般的較量,兩個月前他們針尖對麥芒,互看不順眼,如今和諧地坐在這兒,他把手放在邢越的腿上,邢越撫著他的指尖,可應了那句世事無常。
「邢越,」邵承忽然說:「買個股,猜猜誰會贏。」
邢越心思不在比賽上,但邵承這句話倒是讓比賽有了看點,他試圖把比賽變得更有期待性,便問:「有獎勵嗎?」
邵承看過去:「贏了再說。」
他們二人下起了賭注,邵承買了藍方,邢越也想買藍方,以現在的局勢看下去大概藍方會贏,不過邵承已經買了藍方,他就不好重複選擇了。
「既然是賭注就要有獎勵和懲罰,」邢越盯著擂台說,「如果你贏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如果是我贏了……」
邵承看過去,邢越目光兇悍,顯然是在盤算什麼不好的東西,他追問:「你贏了怎樣?」
邢越抬起邵承的手,貼著自己的唇,他不注地打量著這只手,半晌丟下一句犯渾的話:「你給我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