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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顧不上自己額角凌亂的碎發，顧不上自己被盛淮蹭亂的發尾。只是感受著滾燙被滾燙的額頭輕觸的感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腦海里迴旋的，都是盛淮沒有半分靠譜的話。
「乖乖親一下就不痛了。」
「親一下就不痛了。」
「親一下。」
「乖乖。」
……
盛淮像是陀螺一樣，不停在腦海里旋轉。
反覆拽入記憶引人暈眩。視線不由下意識尋求喘息，落入了對面男人的薄唇上。
……
喉嚨越發乾澀。
說不出的怪異感，讓他不自覺躲閃。
但男人太近了。
湊近額頭的動作來得過於近，蘭清根本掙脫不開。男人滾燙的呼吸將他盡數包裹，意識都要凌亂了，看著男人漸漸接近的附身，蘭清的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麻麻的，指腹都跟著加速的心率隱隱跳動。
蘭清下意識抓住了被單。
對方卻輕湊，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
蘭清的膚色很白，尤為敏感的肌膚只是輕輕一咬，就留下了難以消去的緋紅。
直到咬了許會兒，男人才肯放過他。
有點痛。
蘭清盯著男人得逞勾起的笑顏，意圖出手的拳頭到底沒有出手。
對方是病號。
蘭清悶聲一把推開盛淮。
賭氣出了門。
門關的聲音不大。
門內盛淮懵懵的，弱小且無助的表情，蘭清並沒有看到。
只是縮在走廊一角，下意識摸了摸滾燙髮熱的耳垂。
……
盛淮是狗附身的嗎？
怎麼咬了脖子，還要咬耳垂。
蘭清有些悶聲。
門內的盛淮卻一臉懷疑人生，打開了手機，用熟練的左手敲下搜索。
【親喜歡人，他怎麼生氣了？】
盛淮深邃的眼眸極度認真的看著搜索框。
【回答：因為他不喜歡你。】
盛淮哽住了，這條根本不成立。
他剛剛都看到自己湊近的時候，蘭清臉紅了。
【回答：因為口臭。】
？
盛淮哈了一口氣。
薄荷味兒，很好聞。
而且……他們沒有嘴對嘴……
他只是親了蘭清的脖子和耳垂。
蘭清漂亮的眼瞳映入眼帘，乖乖無措的表情引得他愈發燥亂，下意識輕咳了一下，掩飾了自己愈發上升的體溫。
越搜索，越焦躁。
盛淮快步拔了輸液管，拽上外套，朝門外走去。
他大力開門，剛好看到了蹲在一角的蘭清。也沒顧上蘭清還有沒有在賭氣，跟著快步將衣服披在了蘭清身上。
一把將蘭清懸空抱起，抱回了屋內。
「別感冒了。」盛淮看不得蘭清難受。
他湊近蘭清，縮了縮蘭清的衣襟，蘭清卻別過頭不肯看他。
完了。
玩脫了。
乖乖就那麼不喜歡接吻？
盛淮完全慌了。
「我錯了。」盛淮急著道歉，「我不該」親你……
「你咬疼我了。」
……
「你咬疼我了。」
「咬疼我了。」
「咬疼。」
「咬。」
？
蘭清低低的解釋入耳。
盛淮猛地縮了縮眼瞳。
他明明是在親，怎麼會痛？
電視劇里明明都是這麼演的！
「乖乖，」盛淮急了，湊近蘭清，蘭清的耳垂果然紅了。
他的蘭清一直很敏感，紅印子抓一下幾天都難消下去，更別說疼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盛淮朝著蘭清發紅的耳垂吹了口氣。
蘭清卻別開頭，低低揪著他的病號服衣角，擔憂開口：「我們去看醫生吧。」
盛淮還沒反應過來：「嗯？」
就見蘭清轉過頭，極度認真的看向他：「看看你總咬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盛淮：「……」他真的沒有狂犬病。
*
蘭清是被盛淮哄回家的。
盛淮嗯嗯，啊啊，答應了許久，才說今天太累了，不肯看醫生。
幾番波折，蘭清確實原諒了盛淮。
可住院幾天，蘭清收到的都是盛淮類似的回覆。
他明顯被敷衍了。
蘭清看著盛淮掩飾探出食指撓了撓耳側的窘迫樣子，也沒纏著這個好不容易能出院的病號接著前往心理科室。而是拉著盛淮回了家，打算私下再查一下，總是咬人是什麼症狀，要不要注意什麼。
不然他不放心。
但，畫展的事情經歷過後，盛淮好像比以前更粘人了。
到了晚上，蘭清帶著睡衣要進浴室的時候，門後虎視眈眈的男人一把將他拉入了懷裡。
「要一起洗嗎？」還沒等蘭清開口，背後覬覦的男人已經倏然湊進，「我們已經好久沒一起洗了。」
「……」蘭清一把推開盛淮湊近的臉。
他還不想跟這個不著調的男人說話。
「乖乖~」盛淮顯然也沒覺得蘭清會同意，「我們小時候都是一起洗澡的。你變了！」
「嗯，我變了。」蘭清無奈，「盛淮，我們已經長大了，不可以一起洗的。」
「是這樣，但是現在不一樣。」盛淮一正言辭，「你忘了嗎，之前在畫廊，吊燈掉下來。這裡都是不安全的，沒有我保護你，你會危險的。所以乖乖，我們純真的感情不會被那些世俗影響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