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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過蕭無憂的手,在她掌心寫了個「三」字。

  又道,「早年間隨你二哥進宮赴宴,原見過其姿容,這孩子眉宇間……」

  蕭無憂攏起五指,將那「三」字握於懷中,對姜氏點了點頭。

  「他怎麼出了金光寺?怎會養在宮中?」姜氏臉色幾多變化,最後只合眼點頭,「左右在這比在那處安生,如今還在你身邊,便是極好的事。」

  她握著蕭無憂的手道,「好事,你且一定照顧好他。」

  「自然的。」宮門便在眼前,蕭無憂頓下腳步,目送人離去。

  *

  衡兒受傷的事,下午便傳到了溫孤儀耳中。

  彼時他正在勤政殿,看血衛營調查的西北道上鄭氏商人的名單。

  鄭盈尺數日前從母家問得,如此呈上來十二人。眼下血衛營已經查明這些人,確無問題。

  鄭盈尺是一刻鐘前送湯膳來的,遂識趣侯在一側,眼下聞言結果,心下鬆了口氣,只抬眸看了眼溫孤儀,壯著膽子道,「陛下,前兩回衡兒在妾處,處得也很好。妾宮中的膳食他也喜歡,不若等他傷好了,讓他兩頭住著。」

  侍女阿華聞她這話,不由搖了搖頭。

  然她卻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只頓了頓繼續道,「長公主到底年輕,多來沒有照看孩子的經驗,這不孩子便傷著了!再則,騰出空來,也好讓長公主多些時辰伴著陛下,豈不兩全其美。」

  一個由永安公主貼身侍女撫養長大的孩子,相比一個皮囊七分像的替身,當是有用多了。

  溫孤儀在意他,她便也能愛屋及烏,然後搏他回眸。

  至於長生殿處,原是同她一樣的人。五年她都沒能丹霞孩子,就不信那處能成!

  「就這十二人,讓他們用足全部財力人手,縱是將西北翻個過來,也得給朕把崔抱朴尋出來。」溫孤儀對著血衛吩咐道。

  「臣領命,即刻去辦。」

  「長生殿中,眼下如何了?」溫孤儀又問。

  殷正道,「一切都好,姜氏已經出宮,長公主陪著孩子正歇晌。」

  溫孤儀揮手譴退他,兀自飲了口茶,見案上湯膳,方側首看了一眼鄭盈尺,仿若這才想起她。

  「鄭氏當真沒有太子妃下落?」一開口,便讓候著的人揪起心。

  「鄭氏闔族不敢欺瞞君上。」

  溫孤儀也不追問,端來湯膳飲了口,見人露出一點歡色,遂又道,「長公主年輕不會照看孩子,你不曾生養也沒照料孩子的經驗。兩處往來也麻煩,還是養在長生殿吧。」

  七月酷暑,殿中置著冰鑒納涼。

  鄭盈尺卻不覺涼爽,只覺身在隆冬,遍體生寒。

  *

  這晚借著衡兒受傷為由,溫孤儀來了長生殿用膳。

  蕭無憂安靜與他用完膳,又同他一道看過衡兒,便再無動作,只留在衡兒屋內伏案閱書,按太醫的意思,時不時摸摸他額頭,如有發燒,需及時降溫。

  溫孤儀盯二人半晌,如果……

  若有如果,他們的孩子也該有衡兒這般大了,甚至還要更大些……

  燭光下,蕭無憂的影子被投在地上。他抬手觸摸如撫真人,片刻道了聲「早些安置」遂回了自己寢殿。

  蕭無憂見人離去,終於長吁的口氣,只揉著太陽穴合眼休憩。腦海中回憶起這一日姜氏帶來的消息。

  世家現存兵甲數一萬八,盧氏於西北地尚有一萬守邊軍,崔抱朴手中當還有兵甲,如此至少有三萬兵甲是可控的。

  蕭無憂睜開眼,她給了他機會尋找證據,但是並不代表便這般被動的等待,她總要給自己給蕭氏留條後路。

  若真有那一天,出其不意的話,三萬兵甲也不是沒有勝算。

  況且,還有裴湛。

  他雙狀元之身,武官中當有自己交好的人。且不論這些,且從文論,他領著整個寒門清流,如此聲勢名聲亦是夠的。

  想起裴湛,蕭無憂招手喚來琥珀,讓她去房中將妝檯上一個紫檀八角盒拿來。

  蕭無憂靠在衡兒的榻上,將帷幔落下,打開錦盒,捧出那個荷包細細撫摸著。

  心道,「你傷勢如何了?」

  有一刻曾想,那樣乾淨又純粹的一個人,該讓他走遠些,讓他去鄉野做一個醫者,師者,救人命,救人魂;去江湖做一個俠客,隱士,逍遙又自在。

  總之,不該攪入這詭譎的風雲里。

  可是顛來倒去的想,蕭無憂私心盼著,是他能早日回宮上值。

  因為,這四方城,她走不出去。

  因為,她想看他一眼。

  無關風月,只是見到他,便覺心安。

  *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日。

  衡兒一夜未燒,蕭無憂安心不少,低眸看手中握了一夜的荷包,有幾處幾經磨損,遂吩咐了琥珀拿去縫補。

  先前應了他的,非平安,不離身。

  屆時宮中偶遇,且需佩戴,莫讓他擔心。

  蕭無憂這般想著,卻未曾想到,她才踏出殿門欲往御花園采些晨露烹茶,迎面便碰上了裴湛。

  縱是因傷消瘦,來人依舊是軒然霞舉,玉樹蘭芝。

  四目相視的一瞬,蕭無憂尚且來不及思索這人如何這般快回宮上值,亦不知明明蘭台不在此處如何繞路而來,更不知他只是途徑這處還是專門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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