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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見過蕭世子。」柳紹行微微點頭算作行禮,因病重臉色極為難看,「微臣身體抱恙,失禮之處望世子見諒。」
蕭執看到柳紹行一臉病容,眉頭輕皺。
「人吃五穀雜糧,有恙也屬正常,伯父不必見外。」
話落,看向黃御醫,吩咐道:「黃御醫,勞煩你替柳伯父看一看。」
二度被聖上親侄子喊伯父的柳紹行簡直誠惶誠恐,「……」
「微臣當不得蕭世子一句伯父。」
蕭執嘴角噙笑,面上的凶戾被他盡數收斂,看著清俊又溫潤,「您是長輩,自然當得起。」
他倒是想直接喊岳父,柳國公給喊嗎?
柳紹行配合著御醫看診,聽到蕭世子的回答,眼皮直跳。
按照這個邏輯,滿朝文武都是蕭世子的伯父……這不跟聖上平輩了?不敢當、真不敢當。
御醫把完脈,又看了看柳國公身上的膿皰,表情嚴肅。
「柳國公這病拖得久了,有些嚴重,不過能治。」
蕭執一聽這話就放心了。
「你暫且留下,等柳伯父身體好轉,我們再出發。」
黃御醫恭敬領命,「是。」
柳國公心有遺憾,自是不想早死,感激道:「多謝蕭世子,微臣銘感五內。」
雖不知蕭世子為何突然帶著御醫出現,但這救命之恩是真的。
只要不違背他的原則,他早晚會還了這份大恩。
蕭執聽出柳國公的未盡之言,眼神輕閃。
既是如此,那麼,他到時求娶,柳國公會答應的……吧!
離開客棧時,蕭執心情極好。
世子嘴角微勾,深邃的黑眸波光瀲灩,身姿疏朗,滿身的光華。
幾日後,聽聞柳國公病情好轉,蕭執再次來訪。
蕭世子師從太傅,說是學富五車都不為過,他要想跟一個人打好關係,並非難事。
幾句話下來,柳國公便放鬆下來,對他口中的伯父二字都能置若罔聞了。
心裡還替蕭執報不平,誰說世子恃才傲物、心冷狠戾的,這少年明明胸有乾坤、腹藏錦繡。
兩人關係初步拉近後,見蕭執臉上似有遲疑,柳國公表情一頓,對他接下來要說的事突然好奇起來,「世子有話直說。」
蕭執拱了拱手,禮數周全。
「若是晚輩接下來的話有冒昧之處,還望伯父原諒則個。」
柳國公回了一禮,「世子言重了。」
蕭執不再賣關子,而是直言道:「伯父常年在外,可是在找柳大小姐?」
柳國公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端起茶置於唇邊,茶水漫開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表情。
「此事少有人不知,世子到底想說什麼?」
蕭執神色淡定,「只是想起了在中都聽說的一則流言罷了,這流言與國公府密切相關。」
柳國公皺眉,「什麼流言?」
問出口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怕是不怎麼好聽的。
蕭執沒想替柳國公府蓋遮羞布,而他也不想在未來岳父這裡留下個多嘴多舌的印象,遂瞥向流風,讓他說。
流風是個好事的,最愛看戲。
一得到世子的示意,精神暗中一抖擻,看向柳國公,說道:
「全中都的人都在傳,國公夫人把侄女當親女養,吃穿用度堪比公主殿下,可憐那位國公府嫡女早被忘到犄角旮旯了,就是連存在的痕跡都被抹去了。
闔府上下知道她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柳國公沒找到親閨女還好,要是真找回去,這位嫡小姐還不知道會受多少委屈呢……」
流風是個沒眼色的,明明柳紹行的臉都黑成鐵了,他還沒停。
「還不止如此呢,聽說那位表小姐摔了一跤,容色有瑕,國公府上下一心想辦法弄玉肌散,我們離開中都時,這事傳的人盡皆知……」
砰!
柳國公聽完中都傳言,臉色恐怖,一巴掌拍碎了八仙桌。
「李氏該死!」他怒喝。
他把國公府教到她手裡,那女人就是這麼管家的。
一個外姓的表小姐,也配和他的乖寶相提並論。
流風見這實木的桌子被柳國公一巴掌拍碎了,心裡嘖嘖稱奇。
不愧是柳家人,這身力氣真讓人羨慕啊。
想著,喊人收拾地上狼藉。
蕭執眉梢都沒動一下,他泰然自若地坐著,明明還是個未及冠的少年,卻讓人無法忽視。
「伯父不必動怒,如今知道為時不晚。」
「柳小姐尚未回府,您還有時間處理府內的那些事。等柳小姐回府之時,貴府定然一片安寧。」
說罷,世子深邃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只要柳國公回府整治,國公府必定不會如夢裡那般主不主僕不仆。
到時夫人回府,就不會再受那些不該受的排擠和軟刀子了。
柳國公知道很多人對他不放棄找女兒嗤之以鼻,因為大戶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突然聽到有人說女兒還能找回來,柳紹行心裡五味雜陳。
「多謝世子寬慰,臣就借世子吉言了。」
至於府里那些拎不清的,他回去就處理!
蕭執見柳國公對國公府的事上心了,嘴角翹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未再多言。
又是幾日過去,柳國公身體徹底好了,專程謝過蕭世子後,帶著下人回中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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