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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脆弱的模樣,懇求的語氣,慌亂的眼神讓陸雪心一痛。
「我答應你,我會一直等著你。」她看著沈知夏柔聲說:「但你也要答應我,自己定期去看心理醫生,好好調理,安心養病。如果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沈知夏心口疼意蔓延,掛在眼瞼處遲遲不肯低落的眼淚,終於從眼角處滴落。
半晌,她輕輕點頭,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不在的日子,照顧好自己。」
陸雪蜷緊手指,笑了笑,「放心吧,相信下次見的時候我們都會是更好的自己。」
沈知夏咬咬牙,保證道:「我一定會儘快好起來。」
「慢慢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陸雪重新關了燈,這回換她抱著沈知夏,在她背上輕緩地拍著,「還早,接著睡吧。」
翌日一早,陸雪被鬧鐘聲吵醒,看到身旁的沈知夏還在熟睡,第一時間把鬧鐘關了,坐了起來。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刷牙,做早餐。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她們未來一段時間裡一起吃的最後一頓早餐了。陸雪格外用心。特意給沈知夏包了蝦仁小餛飩。
沈知夏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睜開眼睛。
陽光滿室。她笑了笑,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去找陸雪,猛然間她想到了昨晚的事。
今天她們就要分開了,沈知夏大腦里一片混沌,胃泛酸,她捂著胃部的位置蜷在床上。
半晌,她努力牽起嘴角,下床。
餐廳里,陸雪淺笑問:「餛飩好吃嗎?」
沈知夏蒼白的唇翕動,「很好吃。」勾起唇角看著她。
餛飩的確是很香,沈知夏卻食之無味,機械地吞咽著。
陸雪咬了一口餛飩,味同嚼蠟,「你接下來什麼打算啊?」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沈知夏沉默半晌,說:「我打算休長假去散心。」
「挺好的。」陸雪握著筷子的手陡然顫了一下。
兩人很慢很慢的吃完了早飯,沈知夏收拾好行李,站在玄關處。
她看了一眼還坐在餐桌上的陸雪,滾了滾喉嚨,「那我走了?」
陸雪耳邊傳來行李箱的滾輪划過地面的聲音,喊她:「沈知夏…」
陸雪猛然起身,快走到玄關處。
沈知夏回頭,「嗯?」
「抱一下吧。」陸雪咬咬牙,唇角勾起。
沈知夏退後半步,將陸雪抱在懷裡。
兩人默契的跟對方說了句:「好好的。」
沈知夏走後,陸雪腦子裡一直渾渾噩噩的,她一直站著玄關處沒動,心裡空蕩蕩的。
過了許久後,她彎下腰,抱起腳邊的小糰子,摸著它的腦袋說:「小糰子,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我們在家等她回來好不好。」
沈知夏,我會打起精神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期待與你再見的那一天。
公司里,沈知夏叫來了韓虞和柳青辭,三人交接完工作。
韓虞目光灼灼的看著沈知夏,說:「知知,保持聯繫。」
「知道了。」沈知夏一臉揶揄,「我才不會像你似的動不動玩失蹤。」
「你好記仇哦。」韓虞訕訕的摸了一下鼻子,「你跟陸雪怎麼說的?」
沈知夏默然幾秒後,抿抿唇,「我們暫時分開了…」
韓虞聞言石化在原地。
柳青辭擔憂的小聲問:「那你…」
沈知夏勾起一抹苦笑,「我沒事,我們沒分手,只是暫時分開。這樣也挺好,我可以趁這段時間找回愛她的初心。」
韓虞心口的大石才放下來,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你出門在外可不許沾花惹草啊?」
沈知夏翻了個白眼,用嘴型說了句,「我又不是你…」
柳青辭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裡,無奈的笑了笑,柔聲說:「知知,我們會替你照顧好陸雪,你就安心養病,等你回來。」
沈知夏鄭重道:「謝謝你們。」
億禾金融。蘇白敲響了韓虞辦公室的門。
韓虞:「請進。」
蘇白推門而入,韓虞抬眸看到蘇白,有些驚訝,打趣她:「呦,什麼風把您刮來了。」
自從白女士幾天前收到了沈知夏休假的郵件,擔心的好幾天吃不下飯,蘇白心疼老婆只好來億禾金融刺探軍情。
這些年,她一直在心直口快的韓虞這裡替老婆打探沈知夏的最新情報。
蘇白氣壓低沉的坐在韓虞對面,看著她開門見山:「沈總為什麼請假?」
韓虞愣了一下,她是代表白董來問責的?
她回神,防備的看著蘇白,淡淡道:「當然是工作累了,想休息一陣子唄。」
蘇白下意識緊了一下眉頭:「是嗎?」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韓虞,眼神犀利。
韓虞被蘇白盯得有些心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聳聳肩,「不然呢?」
蘇白看出她在說謊,眸光一轉,故作譏諷的說:「嘖,沈總居然如此沒有責任心,最近公司項目那麼多,她還要休假。」
韓虞笑意一下子就收了回去,眸子裡只剩冰冷,拔高聲音,反駁她:「她怎麼就沒責任心了?」
蘇白身子往後仰了一些,靠在椅子上,語氣輕飄飄的:「不是嗎?她這樣突然撂挑子走人,你認為股東們能沒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