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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總今天怎麼這麼嚴肅啊?」韓虞走後前台湊到一起小聲議論。
前台A:「可能是公司出大事了。」
前台B:「我覺得應該是失戀了。」
前台C:「我覺得都不是。可能是不想上班吧。」
前台D:「有道理,剛過完年誰都不想上班。」
當事人對前台們的揣測一無所知,她板著臉一路走到總裁辦。她敲門進去, 站在門口嘆口氣。
憋死我了。終於可以笑了。
她紅唇一勾,站在沈知夏辦公桌前, 妖柔造作道:「沈總, 我回來啦。想我嗎?」
沈知夏看都沒看她, 冷聲道:「有事說,沒事出去。」
韓虞一噎,自知理虧,這幾個月沈知夏給她發的消息她一概未回。
她清了清嗓子,歉意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走了之, 不該不理你。」
沈知夏抬眸靜靜看著她,十幾秒過後, 輕嘆一口氣:「您是韓總,有權利說走就走。」
「知知,你不理我, 我的心好痛。」韓虞掐了自己一把,擠了點眼淚, 哭腔道:「嗚嗚嗚~你不要我了,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建議你去報個班進修一下演技。」沈知夏抿唇, 憋著笑,嫌棄她。
「知知,我真的錯了。別生氣了,下不為例,好不好?」韓虞見她態度有所鬆動,乘勝追擊。
沈知夏嬌嗔了她一眼,「你太過分了。居然那麼久不回我消息。」
韓虞雞啄米式點頭,「是是是,我過分死了。晚上請你吃飯,給你賠罪。」
沈知夏淺淺笑了笑,「好的。」
韓虞看了一眼時間,「我先去工作。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聊。」
沈知夏嗯了一聲。
日光高照,辦公室里明亮得發白,沈知夏特意畫的精緻妝容也掩不住憔悴。她低頭揉了揉太陽穴,頭暈腦脹,昨晚又是一夜未眠。
韓虞走到柳青辭辦公室門口,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反覆覆五分鐘後,她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沈知夏給柳青辭通風報信:「師姐,韓虞回來了。我剛沒繃住,搭理了她。」
柳青辭:「你定力太差了。」
沈知夏心道:我起碼堅持了五分鐘,你能堅持一分鐘就不錯了。
柳青辭放下手機,拿出鏡子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期待是一種很微妙的綁架。柳青辭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韓虞也沒來見她。
下班後,柳青辭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韓虞小小的背景,心情沉到了谷底。
原來她不想見我。
她回來是因為徹底放下了嗎?
韓虞和沈知夏約在一家法式餐廳。
韓虞發現沈知夏似乎情緒不高,眼周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她視線仔細打量了一圈,這人怎麼瘦了這麼多呢。
吃飯途中,她時不時的瞟一眼沈知夏,見對方始終神色厭厭的。
韓虞輕聲問:「知知,你這幾個月過得怎麼樣啊?」
沈知夏掀了掀眼皮,「還好。」
「陸老師呢?你怎麼沒帶她一起來。」
沈知夏一怔,答:「她在江城。」
韓虞想到陸雪和父母關係不好,不禁疑惑問:「她怎麼回江城了?」
「她父親前段時間生病了。我陪她回去了一趟。」沈知夏握著筷子的手指突兀的抽搐了一下。
韓虞哦了一聲,想到什麼問:「那你有問她家人陸雪離開的真相嗎?」
沈知夏嗯了一聲。
韓虞盯著她,激動道:「詳細說說。」
沈知夏頓了一下,將整件事告訴了韓虞。
「什麼?」韓虞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聲音陡然拔高,「我的天吶,她媽怎麼這麼狠?」她腦子有些發懵,無法想像具體的畫面。
沈知夏眉目冷淡下去,淡然道:「我能理解她,做母親的都不希望自己女兒走上一條難走的路。」
韓虞慶幸自己和柳青辭的家人很開明,又同情沈知夏和陸雪真的太不容易了。
韓虞單手托腮,感慨出聲:「陸老師真的好愛你啊。居然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
沈知夏心律開始不齊,手心出汗,她垂下長睫,薄唇翕動:「是啊。跟她比起來。我的付出,我的愛,微不足道。」
韓虞一噎,換了只手托腮,「知知,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她頓了頓,補充道:「你也等了她八年,再說你是不知道這些。如果你知道一定會照顧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是我就是毀了陸雪的人生啊。」沈知夏開始摳自己的指甲:「我只會給別人帶去不幸。」
韓虞覺得沈知夏的狀態不對,似乎有什麼陰鬱的東西籠罩著她的眉眼。
「知知,你不可以這樣想自己。你也是受害者,不能怪你的。」韓虞發現了沈知夏摳指甲的小動作,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韓虞,我沒辦法不愧疚。」沈知夏眼眸閉了閉,唇也抿成一條線,「如果你是我,你不會自責嗎?」
韓虞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她會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