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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好像暫時沒有放棄的打算。
他甚至不在意司徒錦有沒有在這個期間和其他同樣被家裡安排的相親者聯絡,跟她保持同樣聯絡頻率的同時,從不過問她的私人生活事情,只跟她說起最近的社會情況,讓她多注意安全。
連司徒家能夠搬過來住在這邊,也是他那邊跟司徒錦的父親商量之後的結果。
因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
他就是司徒錦最好的選擇。
只要她見過了自己,之後無論跟其他任何人相處,都只是玩玩而已,司徒錦終究會回到他身邊的。
手機還在持之以恆地震動。
彰顯另一邊的耐心。
甚至中途已經因為無人接聽掛斷了一次,對方也還是撥打了第二次,那震動的聲音便在停下聲息的房間裡顯得更為吵嚷。
司徒錦卻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
一貫很能讀懂她情緒的玄燭卻在此刻有些迷惑不解,也許是因為剛才被本能無法紓解的勾引了她的心虛,也許是因為這會兒她恢復意識就停了動作,只能在下方就這樣抬起腦袋看著她。
過了幾秒。
尾鰭動了動,最長的尖端因為離床頭櫃的位置近,只稍稍一卷,就將薄薄的手機從那邊掀到床鋪附近。
她分不清司徒錦的情緒是因為什麼,只能一樣樣地猜,譬如猜她是被這手機的動靜所擾。
其實玄燭很討厭那個跟司徒錦說話的男人。
約莫是因為對方也曾經用她討厭的眼神看過她,不過讓她印象深刻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個人在電話里和司徒錦說話的語氣。
她超討厭。
只要想到就會想用尾巴將那動靜拍碎。
可惜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司徒錦從不帶她和他見面,大多數時候,只要能通過電話解決的問題,司徒錦也不會選擇去見對方。
此刻她舉起手機,眼眸轉了轉,忽然無師自通了一個計策。
-
可惜。
人魚的體溫實在太涼,即便指尖划動想要替對方按下接聽鍵,也無法實現自己的想法,倒是手機很快被上方的人放到一邊,隨意按了兩下鎖屏鍵,將屏幕光芒熄滅的同時,也將電話再度掛掉。
然後,司徒錦感受到手指此刻連同指根都被裹挾的特殊溫度,傾身下去,手腕忽然用力,加重了動作——
她的聲音近距離地在玄燭上方響起:“你想做什麼?”
尾巴捲起來、再度輕輕拍在床鋪上的動靜響起。
然而人魚卻不吭聲。
司徒錦卻沒放過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壞魚,誰教你這樣去挑釁別人的?”
“剛才要是接通了電話,讓那傢伙聽見你的聲音,你會被做成魚乾的,懂不懂?”
司徒錦很想知道這條壞魚到底有沒有恢復人類時期的記憶。
否則到底是怎麼學會給情敵直播doi聲音這種事情的?
雖然司徒錦從前並沒有了解過女人、甚至是人魚的身體構造,不過有賴於剛才被催眠時殘留的行為本能,以及位於下方的傢伙格外積極主動的引導和配合,她很快就明白到底應該怎麼做。
然後。
感覺到人魚徹底從先前的躁動里安靜下來,似乎被這件事完全轉移了注意力,便在對方最快樂的時候戛然而止,將手上的潮濕痕跡慢條斯理地擦在被子上。
司徒錦出聲提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別在這時候裝傻,玄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玄燭當然知道。
雖然最初的時候非常混亂,不過後來看著司徒錦的模樣,她卻十分心虛,然後漸漸地,就胡思亂想著整合了一下記憶里的畫面,以及勉強從裡面找出了自己面對【燈塔】凝視時的躁動原因。
因為人魚種族是在深淵被【燈塔】覆滅的。
所以她的本能十分厭惡那種氣息。
又因為她返祖找到的記憶實在太多,所以整個朝著最初的人魚越發趨近,在種族覆滅的壓力面前,自然而然被喚醒了繁衍的衝動。
可惜這具總是不聽話的身體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只剩下她這條人工人魚,就讓她對著唯一特別的人類用出了蠱惑的聲音。
誘騙對方與她進行繁衍行為。
玄燭眼睛裡全是心虛。
連尾巴尖都不安地輕輕揚起又落下,她知道自己不對,不應該在沒經過司徒錦的同意時就讓對方做這件事。
也不應該剛才試圖替她接電話。
人魚磨蹭很久,低聲道歉,“對不起。”
她的聲音已經徹底變了。
連一句簡單的道歉都變得悠揚婉轉,聽起來就讓人心口一揪,下意識地想接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