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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隻怪物總是這樣,從前聞到香甜獵物的時候,就藏不好眼中瘋狂的食慾,現在也沒有變,黑眸被露骨的情.欲點燃,連瞳孔里流出銀色也毫無自覺。
她在水草遮掩日光、好像拉了窗簾就能白日宣.淫的氣氛里,故意捏了捏對方的臉頰,禁止道:
“不行哦。”
拉長了聲音,她眼尾含著笑意,慢悠悠地說,“我還沒好。”
要怪就只能怪有的怪物之前做得太過分。
現在被勾引、被吊著,看見肉在面前搖晃卻不能張嘴咬住,都是她應得的。
舒窈如此想著,看見藺然因為不被允許觸碰自己而失望垂落的眼帘,像是看到從前在外勤任務里,被自己用鏈子綁了一根觸足、不准許繼續進食的小章魚。
那時候小章魚被她一點點收緊鏈子,拽回到身邊,對著【寄生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時候,也是這樣委屈巴巴的。
好可愛。
想欺負。
舒窈如此想著,忍不住想要逗得更過分一點。
畢竟小章魚當時就算再怎麼餓急眼,也還不是連咬她都不敢?甚至還要不情不願地討好她。
於是她忽然往椅子邊挪了挪,拍了拍那點空餘的位置,對藺然說道,“要一起躺會兒嗎?”
藺然沉默地看著那點空隙,正在思考要不要乾脆讓這條觸足變回原形。
舒窈倏然露出恍然神情,然後假裝思索片刻,對她道,“那你躺椅子上,我躺你身上,怎麼樣?”
……
當然不怎麼樣。
幾分鐘後。
藺然看著膝蓋半壓在她大腿上,俯身湊過來的舒窈,明知道她在故意折騰自己,卻因為抵擋不住對方的每次主動靠近,只能丟臉地主動挪開視線,不敢和她像是帶著鉤子的眼神對上。
舒窈為了放鬆,還去換了一身非常適合居家的睡衣。
深色披肩薄衫和裡面的長裙一樣,都是光鍛面料,這會兒隨意落下的淺色長髮將薄衫從肩頭掃落,從下方的角度看去,直接要將那深V的領口下風景一覽無遺。
舒窈膝蓋挪了挪,仗著女朋友不是人,肆無忌憚地壓著對方,在她身上調整更適合自己躺下去的姿勢。
幾次動作間,都讓這根渾身上下遍布神經的觸足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或輕或重蹭過自己的溫度。
“杳杳……”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抬手扶了下舒窈的腰,隔著薄薄睡裙,對方柔韌的腰肢好似能被她就這樣握住,語氣有些無奈:“別再蹭了。”
舒窈感覺到她不自覺收攏的五指力道,毫不客氣地拍開她的動作,“不許碰,我腰也酸。”
藺然僵了下。
本來想問問要不要給她揉,但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制力,只好反手蓋在自己的臉上,好像這樣就能屏蔽主腦的意識,不去看也不去感受此刻貼上來的那道、過於滾燙的溫度。
但舒窈又怎麼會放過她?
哪怕已經找到了最舒服的睡覺姿勢,也還是會隨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又摸又捏,好像在把玩掌中名貴的玉器。
甚至還想到哪是哪,會倏然坐起來,用拇指跟食指打開,躍躍欲試地想丈量她的三圍。
直到藺然受不了地,用喑啞的嗓音問:“杳杳是在故意勾引我嗎?”
“嗯……”舒窈狀似沉吟,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愉悅地彎起了唇,回答道,“那你也要忍住哦,只是一根觸足而已,反應不要這麼大。”
藺然無聲咬緊了牙。
-
小章魚的本體跑到了能夠看見極光的區域。
外面的天光變成了神秘的流動色,綠色、粉色、紫色的光在夜幕里,和房間內亮起的燈光相映成彰。
兩人還沒離開那張狹小的躺椅。
因為舒窈開始隨心所欲地親著被自己壓住的女朋友,一下啄在她的面頰上,一下吻在她鎖骨上,最後又倏然抬頭去輕咬她的耳尖。
短短的時間裡,被當作肉墊的怪物女友,微涼的身體表面都已經被作弄她的人類沾染得同樣溫暖。
她的理智終於崩弦,用忍耐到極致的、全然失去往日溫柔的變調聲音問道:“杳杳還沒玩夠嗎?”
“沒有誒。”
舒窈抬手摸著她的臉,發現掌心的肌膚也被自己摸熱,便明知故問地湊近,“怎麼啦?是剛才曬了很久太陽,把你熱到了嗎?”
藺然沉默了兩秒。
然後問她,“你知道我送進來的觸足是哪一根嗎?”
舒窈:“?”
她又沒有通過擬態看出對方本體的能力,更沒辦法精確分辨出這些只有微妙差別的觸足都是誰。
就在她茫然疑惑的神情里,藺然忽然抬手,將她抱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正好是能夠分泌出修復你傷勢的黏液,讓你消除疲憊,恢復如初的那根。”
然後沉默的人輪到舒窈。
“……”
安靜了一會兒,她開始從藺然身上手腳並用地往下退,眼神里還帶著明目張胆的嗔怪,仿佛在質問她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