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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根像蝴蝶結一樣主動纏繞上她手腕, 將她的雙手都束縛住的觸足, 連充當繩索的狀態都不老實,明明各自霸占了她一片掌心,卻還試圖將另一個傢伙驅逐離開。
【我的!我的!】
【走開走開!】
【女朋友!牽牽!】
在黑紅色危險繩結互相為占有更多地盤打架時,遭殃的只能是被它們困住自由的獵物,時不時的, 它們就要隨機鑽過舒窈的一處指縫、用吸盤黏住她的肌膚作為支撐點, 以便探出更長的腕足末端與同伴爭鬥。
活了二十多年,舒窈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麼多敏感的地方,手指內側和縫隙被那些冰冷黏膩的吸盤留下痕跡時, 她都會忍不住加重哆嗦, 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條縫隙都被打開,而這些觸足無處不可去, 自由在她的世界裡馳騁。
……
比起之前一場場煙花輪流盛大綻放的轟轟烈烈,這一次舒窈被調動的感官感受更為劇烈, 若要用什麼場面來比擬,恐怕只有宇宙大爆.炸時期,一顆顆恆星相撞、傾塌,才能形容自己好似也要跟著燃燒毀滅的感官——
可是她沒有暈過去。
抱著她的怪物早已知曉她的極致在哪,每當她無法自控地開始發抖時,便會用人類的掌心溫柔撫過她的脊背,帶著她從海嘯般的高處巔峰,緩緩地回落到海平面上,等著那餘韻的浪花緩慢地散去。
然後捧起她好似淚腺壞掉、被打濕得厲害的面頰,耐心地親吻著,舐去她潮紅色肌膚上的濕痕。
一根觸足格外積極地從遠處的飲水機里接來滿滿一杯水,送到主人的手心裡,而後藺然看著舒窈嫣紅、飽滿的深紅唇瓣,恍然道:
“別哭得這麼厲害,會脫水的。”
“來,再喝點吧?”
可是被她這樣關懷體貼的舒窈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無論如何都不肯讓玻璃水杯的杯沿貼上自己的唇角。
然後想逃的下場,就像先前的每一次,在女朋友有些無奈的嘆氣聲里,被穩穩扣住下頜,隨後,對方被溫熱水暖和的唇齒就貼了過來——
如前面餵下的四杯水那樣。
舒窈被她的女朋友叩開自己緊閉如蚌殼的唇和牙齒,不容置疑地餵下了第五杯水。
哪怕她惱怒地去咬藺然的舌尖或唇瓣,對方也只會輕笑著隨她,然後咽下去的水裡就會帶上鐵鏽味。
若是她抵死不從,倒也會有那些透明的水痕從下頜滑落,但總歸有要落進她肚子裡的。
而那些流下的水液,就是落在怪物皮膚上的甘霖。
明明她在酒吧里喝了那麼多的酒,回來還被藺然餵了一些鹽糖水,可是比起上回打濕的沙發和地毯,這次它們卻都是乾乾淨淨的,半點氤氳都沒沾染。
-
舒窈感覺她和藺然之間,一定有一個人瘋了。
哪怕她們此刻相擁的姿態,與平日裡一同躺在床鋪上睡覺的狀態很像,甚至藺然還將其中一隻手的掌心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
但是這完全不同!
說不出完整的話、連牙齒都在輕輕打顫的舒窈低頭看著那隻漂亮的手掌,心知藺然這個動作比從前所有時候都要邪惡。
她只是……
只是為了保證,那些觸足不要因為過於激動,就胡亂闖入到舒窈受不了的身體深處。
可是怪物完全不思考,哪怕她限制過這些觸足的形態與大小,為了避免它們在舒窈受不了的地方爭鬥,不許它們同時待在一處,甚至還保證讓它們攜帶能夠讓人類癒合的黏液。
但只是爬過外面柔軟肌膚都忍不住踩奶似的、胡亂留下吸盤痕跡的它們,棲息在更柔軟溫暖的巢穴里,又怎麼可能安分守己?
要死掉了。
她瞳孔渙散著,無意識地抖著唇,囫圇且沙啞地說出這句。
藺然撫摸著她的臉,剛想安撫地回答“不會”,聲音卻被窗戶外面噼里啪啦掉下來的雨點給遮掩。
房間裡的光更暗了。
停在海上的郵輪不光被困在了一場不知何處而來的濃霧裡,現在還被傾盆的大雨兜頭澆了個透,雨點像沉重的鼓聲,噼里啪啦砸在窗戶上。
抱著女朋友的怪物倏然一頓,用敏銳的聽力捕捉到那砸上窗戶的雨點裡,攜帶著的其他存在。
而舒窈本該無暇注意外面的氣候變化,卻偏偏有不同的音色壓過那片觸足的稚嫩嗓音,直抵她的腦海中。
【這隻蠢笨的章魚,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會,只能給你留下糟糕的體驗。】
【要被她弄壞了吧?】
【還是來我們這裡吧,加入我們,我們能賜予你的,是勝過她百倍的快樂,還有任何你想要的、超越人類身軀的能力極限——】
舒窈:“!”
什麼東西?
這是在這種時候該出現的幻覺嗎?
她的大腦就喜歡這麼刺激的東西嗎?把女朋友設想成怪物就算了,有這種從未想像過的全新體驗就算了,現在還想干什麼?搞公開play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