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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雲無奈,握緊了拳頭後,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便要讓同樣沒有感染疫病的顏吟漪隨他一起出去。
「徐將軍,我留下吧。」顏吟漪輕聲回道。
徐青雲繼續勸說:「當日讓你來是因為擔心她無人照顧,且她的病還不算太重,感染不強。可現在太醫在此,她隨時都會把疫病傳染給你。你不怕嗎?」
這個疫病,是真的會死人的。
之前通知小嫂嫂,還有個原因,便是他對她了解不多,在他心中,分量更重的是孟溪梧。可現在他多少也能看出孟溪梧有多在意顏吟漪,便也愛屋及烏,不忍顏吟漪如他的好友一般,感染疫病,痛苦萬分。
然而,顏吟漪還是搖了搖頭:「太醫更多的是要診治,怕是照顧不好她。」
「就讓我留下吧。」
如此,徐青雲沒有再堅持,也沒再多說什麼,領著侍衛腳步沉重地走出了這間屋子。
站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蕭瑟的秋風陣陣襲來,吹得他渾身發冷。回頭看了一眼合上的木門,他閉了閉眼,回到自己的屋子,快速寫下孟溪梧的情況,讓人帶回了京城。
……
屋內一片寧靜,秋雨淅瀝,落在木窗上,滴滴答答作響,泥土的腥味和著爐上熬著的藥散發出的藥味兒,熏得人頭腦昏沉。
已是深夜了,顏吟漪困極了,可記著太醫的叮囑,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燃燒的爐子,手裡的扇子輕輕扇著,等到了藥汁沸騰,藥罐蓋子上下起伏,她忙捂上帕子,提起了藥罐,將冒著熱氣的黑糊糊的藥汁倒進了碗裡。
晾了一會兒,摸了摸碗身,感覺不那麼燙了,她端著來到了床邊。
如今孟溪梧沒了意識,也無法起身喝藥了,她只能慢慢將她半扶著,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再一勺一勺地將藥餵進她的嘴裡。
一手穿過女子的後腦勺,扶在了她的肩頭,用力將她的腦袋抬起,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調整好角度,讓她靠得舒服些後。另一隻手拿起湯勺,緩緩將藥汁餵到她的嘴邊。
昏睡的人喝不下東西,基本上喝兩勺就要吐一勺,她須得更加小心,才能不讓她嗆到。
還好孟溪梧還能吞咽,即便蒼白的嘴角處漏了一些藥汁出來,但喉間的滑動也能讓顏吟漪知曉她喝進去了一些。
「乖阿梧,再喝點。」連續餵了好幾口,一碗藥汁終於見底了。
顏吟漪放下湯勺,雙手抱住孟溪梧的手臂,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將她抱著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方才喝藥撒出來了一些,嘴角處滾落的藥汁沾濕了脖頸處的衣領。
顏吟漪如往常一般,打了熱水,擰乾了帕子,準備解開女子的領口,將打濕了的肌膚給她擦乾淨。
雖說已經做過幾次了,可再次拉開領口,一片白嫩在眼前晃悠時,顏吟漪還是覺得臉紅心跳得很。
她微微側頭,漲紅著臉,只敢用餘光瞥向床上的女人。
手中動作不停,指尖撩開裡衣,溫熱細膩的觸感讓她呼吸一緊,隨即想到女人昏睡著,是毫無意識的,她又才慢慢平復著急促的呼吸,拿著擰乾的帕子慢慢擦過女人胸前的寸寸白嫩。
雖說孟溪梧素日裡用束胸纏著,可解開之後,那樣的起伏竟是頗為可觀。顏吟漪偷偷看了一眼,心中再次生出了些許忸怩來。
「你……」床榻上躺著的人忽然出聲,嚇了她一大跳。
顏吟漪慌忙抬頭,瞧見本該沉睡的人竟虛虛地半睜開了眼,正茫然地看著她的方向。
「你……做什……麼?」孟溪梧只覺得胸口痒痒的,好不容易從昏睡中醒來,卻渾身軟弱無力,連掀開眼皮都費勁了力氣。
眼珠緩慢轉動,餘光往下一瞥,孟溪梧頓時深吸了一口氣,「你……你……」
顏吟漪居然將她的衣領扯開,那圓弧漏了大半出來,正隨著她呼氣,在月牙白的衣衫遮掩中上下顫動。
這樣香艷旖旎的場景讓孟溪梧腦子裡空白一片,費盡全力瞪了臉頰通紅的顏吟漪一眼,便氣暈了過去。
「阿梧?!阿梧?!」顏吟漪本想解釋她是在幫她擦洗藥汁浸濕的地方,不是在趁她昏迷時非禮她,就發現面前這人兩眼一翻,又昏睡了。
拍了拍女人的側臉,想再次喚醒她。可惜也不知女人是不是氣懵了,任她怎麼呼喚,也沒再醒來。
可顏吟漪記得太醫的叮囑,忙為女人重新整理好胸前的一片狼藉,確保沒什麼問題後,她拿著藥碗推門出去了。
在藥房裡找到了為孟溪梧診治的太醫後,她正要歡喜地告訴他方才孟溪梧醒了片刻的事,然而卻被他拽著,快速出了藥房。
「怎麼了?」柳太醫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裡後,他才低聲問道:「是不是郡主清醒了?」
顏吟漪見他如此小心的模樣,也學著他壓低了聲音:「剛剛我餵她喝了藥,沒一會兒她就醒了,可……」
方才的情形她不好同旁人提起,便含糊了過去,「可她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一會兒,就又昏迷了。」
柳太醫撫著鬍鬚,點了點頭,低聲呢喃了幾句,便又叮囑著顏吟漪:「我開的那副藥方應當是有用的,你接著再給郡主喝上三天,三天後不管郡主醒沒醒,你都要來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