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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鮮血溢出,染紅了他的視線,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次再也逃不了了。

  而孟溪梧和文竹早在長箭射出之時,就從馬背上飛撲過去,眨眼間就一手劈暈了禁錮著母女的侍衛。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於勉帶著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目光看到於勉胸口插著長箭,艷紅的血止也止不住,而他本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頓時就作鳥獸散,可包圍過來的士兵不是吃素的,迅速制服了他們。

  僵持的局面瞬間被打破,於勉看著被抓住的小兒子,直接一口氣上不來,就這麼死了個透。

  孟溪梧仔細看了看大嫂和妮兒,發現她們沒受什麼皮外傷,便鬆了口氣,將人交給文竹安撫,又轉身來到倒在地上的於勉身旁,探了探氣息,發現人已經死了,她抿了抿唇,視線在身後那處灌木林里掃過,又落到了同樣蹲下查看的徐青雲身上,聲音壓得極低:「看來,你的親衛里有叛徒啊。」

  第20章

  於勉此人,後面還有大用。將他打傷活捉,再仔細審問,必然是能順藤摸瓜,查找出他背後效忠之人。

  畢竟前年那麼大一筆修建堤壩的銀錢,帳目本上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用一些銀兩打點了昌平其餘官員後,其餘大半都被盡數抹掉了。

  而這筆被抹掉的銀兩去了哪兒?很明顯是他拿給了背後效忠之人。

  他這些年來平步青雲,怕是也有背後那人的手筆。

  只是可惜了。

  這麼大的一個人證,就這麼被人一箭給射死了。

  被殺人滅口這種事,也不知於勉活著時,可有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

  孟溪梧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來,「接下來的事就拜託給你了,至於你的親衛……有了結果知會我一聲就行。」

  徐青雲自打七年前進入軍中歷練,就與同年歲的新兵一起相處,而後慢慢有了軍功,往上升後,又提了幾名一同長大的好兄弟當自己的親兵。

  一起上過戰場流血流汗的情誼,他無比得信任。

  從他素日給她遞來的信紙中描述的種種,她便能瞧出他和親兵們的深厚情誼。

  正因為如此,這會兒那親兵不顧他的命令,竟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將重要的人證射殺,他怕是難以交差的同時,內心也很是煎熬吧?

  孟溪梧輕嘆一聲,拍了拍徐青雲的肩。

  ……

  於勉身死後,昌平府內其餘依附於他的官員得知了消息,焦急緊張之下,連夜收拾了行李,準備攜帶家眷潛逃,最後都被大批徐家軍攔在了城門口。

  孟溪梧以雷霆手段鎮壓下他們的反抗,將其關進了牢房裡挨個審問。在審查於勉的一名心腹時,前去知府府邸搜查的士兵快步走來,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顏府空無一人,府內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一洗而空了,連知府的印信也找不到了……恐怕很早之前,顏知府就已經畏罪潛逃了。」

  這個消息不算是出乎意料,畢竟城內的動靜這麼大,若是顏海林還在府邸內,怎麼會沒有動作?

  孟溪梧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擺了擺手:「派人繼續查探顏海林的下落。」

  領了命的士兵退了下去,她緩步來到禁錮著四肢的人面前,看著這張頗為老實的臉,神色平靜,但那雙狹長的眼眸里閃著銳利的冷光:「劉大人,前年朝廷撥來修築河堤的銀兩,剩餘的去哪兒了?」

  身為於勉的心腹,劉豈雖然參與了很多貪污受賄的事,也幫了於勉做下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可獨獨這一件,他連沾染一下都不行。

  所以當年他拿了封口費後,就依照於勉的意思,不再管剩餘銀兩的去向。

  眼下受了刑,他模樣狼狽,重重喘著粗氣,喉嚨里咕嚕咕嚕地像是拉起了風箱,「我……我真的……不知道……」

  餘光瞥見一旁的士兵拽住沾了鹽水的長鞭上去,揚起了手,又要打在他本就痛到快要麻木的身軀上時,他呆滯的眼瞬間瞪大,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嘴唇因為恐懼而泛白,「我真的不知道……於勉給了我五千兩後……就告訴我當不知道有朝廷撥款的事……」

  孟溪梧抬手,制止了士兵,又朝劉豈冷冷一笑:「你在他身邊當了這麼多年的狗,對於這件事,會沒有一點猜測?」

  古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孟溪梧不相信在於勉手底下做了多年見不得人的事,劉豈不會對於勉身後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劉豈本就不平靜的心底像是翻騰的湖面,被丟下一粒小石子,掀起了更大的風浪。他的臉色變了又變,乾枯起皮的嘴開合幾次,到底還是將話又重新咽了回去。

  他雖然有所猜測,可他根本不敢隨意攀扯,一來於勉做事小心,他只是察覺而已,並沒有直接證據指認於勉背後的人。二來那人勢力龐大,又很是受寵,即便他牽扯出他,難保不會被他反咬一口,更加置他劉氏一族於死地啊!

  見劉豈隱隱有所鬆動,孟溪梧挑了挑眉,準備加大盤問力度。

  可空蕩的暗牢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口鼻被罩住的士兵停在了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一開口,便是十萬火急的緊急之事。

  「大人,城外的百姓疫病反覆,已經有控制不住的趨勢了!」

  孟溪梧瞳孔驟然一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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