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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茗徽完全暈死了過去,怎麼折騰都無知無覺。
龍奚處理好傷口,替她上了促進傷口癒合的藥,這才鬆了一口氣。
盛茗徽昏迷了五個小時才醒來,這時天剛蒙蒙亮,周圍有鳥叫聲,耳邊有燒竹子的脆響。
轉了轉身子,盛茗徽發現自己喉嚨燒得厲害,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龍奚給盛茗徽餵了點水,怕她亂動導致傷口裂開,特意囑咐道:“你身上的傷口我都包紮好了,別亂動,想做什麼你就跟我說。”
為了照顧盛茗徽,龍奚徹夜未眠,一會兒擔心她意識恢復了傷口開始發疼,一會兒擔心柴火燒得不旺,“地炕”不暖,進進出出地添柴火。
盛茗徽醒來最先關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那隻鳳凰的情況,她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但身子沒緩過來,身體沒有氣力,喉嚨也發不出聲音,便用眼睛跟龍奚示意自己的通訊器。
龍奚知道盛茗徽要問什麼,將盛茗徽抬起來的腦袋往下壓,說:“將你抱進帳篷沒多久,倪總管的電話就來了。你昏迷著,我就替你接了。”
盛茗徽目光發緊,腦袋又抬起來些,用眼神問龍奚:他怎麼說?
“他說排行老二的那隻鳳凰燒退了,腿上腫起來的地方也消了,小鳳凰沒事了,倪總管叫你放心。”
盛茗徽略微抬起的腦袋又落回枕上,閉了閉眼,鬆了好大一口氣。
隨後她又想起自己昏迷的事,目光重又回到龍奚身上,還想繼續問些什麼。
龍奚很快會意,說:“我沒跟他說你暈倒的事。他問家主呢,我說你們家家主舉行儀式時,身上沾了泥點子,現在在換衣服呢。”
“他說,要不要派人過接家主呀,我說不用,我會送她回去。”
“然後就客套了兩句,將電話掛了。”
盛茗徽被龍奚捏著嗓子模仿倪總管的聲音逗笑,笑得咳了幾聲,氣都喘不上來。
龍奚讓她別激動,傷了元氣,她現在身體很虛弱,得好好養一段時間才能養回來。
盛茗徽心裡最牽掛的事情解決了,這會兒笑也笑得開懷,嘴角根本壓不下來。
龍奚既無奈又心疼,但又說不得她。
她又給盛茗徽餵了一些水,讓她繼續躺著,不准爬起來:“時間還早呢,再睡一會兒。”
“後面這段時間,你要多休息。”
盛茗徽先是點頭,然後身子向後縮了縮,留了一個空間,抬眸看著龍奚,目光直勾勾地。
這麼冷的天,沒有被窩怎麼受得了。
龍奚問:“你想讓我跟你一起躺?”
盛茗徽點頭。
龍奚起身,脫去外衣、鞋襪,輕手輕腳地鑽了進去。
單人睡袋很狹窄,龍奚為了讓盛茗徽躺得更舒服些,貢獻了自己的睡袋,將兩個睡袋合為一個。
這會兒倆人一起躺進去了,剛剛好。
怕碰到盛茗徽腳上的傷,龍奚腳縮著,手很自然地在盛茗徽腦袋上方劃一道弧線。盛茗徽很自然地將自己的腦袋抬起,將後脖頸枕在龍奚的手臂上,再做進一步的調整。
採用的是前兩天剛學到的摟的睡姿。
恢復了點氣力,盛茗徽在龍奚耳邊小聲說話:“這兒的石頭可尖了,你晚上睡覺千萬不能亂翻。要是滾下去,被石頭磕到,你就要破相了。”
你說她雙不雙標。
有危險自己勸她,她不聽。這時候自己身邊有安全隱患,她又義正詞嚴地來管束自己。
龍奚無奈地嘆一聲氣。
盛茗徽聽見了,大概也知道龍奚在嘆什麼氣,居然態度很好地反省自己,說:“我今天確實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太急切了,沒把握也要硬上,但人命關天,容不得我懈怠,你能支持一下我嗎?”
她知道龍奚很在意她受傷的事。
龍奚目光壓低,問:“有沒有個頭呢?”
這個問題,盛茗徽沒法回答。
她沉默了下來。
盛茗徽上任以後就沒給自己設過限,她當然希望自己在位的時間越長越好。
什麼時候結束?盛茗徽也不知道。
她們鳳凰面臨一個很大的困境——沒有後繼者了。
要再找出後繼者,盛茗徽就必須結婚。
可盛茗徽不願意,想著自己能堅持多久就做多久,等她也不行了,她們就學習人類的生存模式。
龍奚要一個答案,盛茗徽只能給她一個籠統的回答,說:“鳳凰家主的平均退位年齡是三十歲。”
龍奚:“那就是我還要等十年?”
盛茗徽難得放下矜貴傲然的性子,將軟話掛在嘴邊:“理解一下,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麼重的擔子,沒人挑怎麼行呢?”
“現在我在位,可不得盡力做好。”
三隻鳳凰是前後腳出的事,將傷勢最輕老二排在最後也是盛茗徽的決定,要是前兩只鳳凰都恢復如初,老二的腳再也好不了,你說盛茗徽心裡怎麼過意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