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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盛茗徽挪了挪屁股,有點坐不住了。
但是,要讓鳳凰家主剛坐下沒多久就站起來,也是行不通的,主要是臉上掛不住。
搞得她好像多在意似的。
龍奚這個腦袋靈活的,肯定一下子就能猜到她反悔的原因。
盛茗徽不想表露得太明顯。
坐在那的三兩分鐘,盛茗徽決定了。
她知道走一圈需要多少時間,要是超過了這個時間,龍奚還沒有出現,就代表被某些人某些事耽擱了,她就沖林子裡去,聽聽她倆碰面到底會說什麼。
出現了另說。
這個想法定下來沒多久,盛茗徽細數時間流逝的間隙,她耳朵里飄進了一道分外熟悉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是龍奚。
她用盛茗徽聽得懂,聲音又能傳播到的古語和盛茗徽實時播報她的位置,她說:“我已經走到開白花的那棵樹下了,再走一段就到天坑的另一端了。”
盛茗徽沒回。
過了一會兒,龍奚又說:“路過野花盛開的地方,花開得很好,但一隻蜜蜂都沒有,我以前來,這裡很熱鬧的。”
盛茗徽還是沒回。
又過了一會兒,龍奚又說:“這回是粉色的只躥了三兩枝出來的白如玉桃,挨著大樹長的,一片綠意中只有它是亮點,剛剛我指給你看過。”
盛茗徽支著胳膊抵住唇角,還是沒吭聲。
再然後,龍奚也沒吭聲了。
因為她已經走了一圈了,回到了剛才消失的地方。
消失前手是空的,再度出現,她帶了一束花,笑吟吟地出現在盛茗徽眼前。
龍奚把剛才念的花,都采了一枝,匯成一束,遞到盛茗徽面前,說:“干坐著是不是很無聊?這些花裡頭都有蜜,你可以摘下來嘗一嘗。”
盛茗徽一邊說“龍奚你辣手摧花”,一邊把花接過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又湊到鼻翼前嗅嗅,然後伸手摘下一片水靈靈的花瓣,往嘴裡送去。
花瓣沾著蜜,是甜的。
龍奚開始走第二圈。
盛茗徽把每種花瓣都嘗了一遍後,龍奚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播報。
走到第三圈,一直在暗處不肯現身的龍縈出現了。
第69章 生氣
盛茗徽是怎麼知道龍縈出現的呢?
龍奚在傳回來的古語裡說了, 那人一出現,她就告訴了她。
說完報備就中斷了,再沒有下文。
兩位故交碰面的地方離盛茗徽不遠, 龍奚一說, 盛茗徽就立馬從摺疊椅上彈了起來, 往前走了兩步,伸長脖子,朝樹林裡張望。
透過樹葉間的間隙,盛茗徽看到了兩個正在交談的身影。
只有半身。
但足夠以讓盛茗徽觀察龍縈的長相,順帶研究一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人五官立體,眼眸深邃, 說話時眼尾習慣性往上挑, 唇角翹著,似笑非笑, 周身帶著一股子的傲氣。
姿勢、儀態也有自命不凡的味道, 一站定就擺出上位者的姿態, 抱著手臂, 鼻孔朝天地和人說話。
一瞧,盛茗徽就確定自己不喜歡這人。
她自己也喜歡擺排場弄腔調, 也高傲凜然看什麼都不順眼, 但從來不會鼻孔朝天地和人說話。
對比之下, 這條喚做龍縈的金龍,氣焰可比她囂張多了。
可能是使用龍族用語交談的緣故,盛茗徽聽不見她們兩個在說什麼,只能通過神態姿勢揣測她們正在交談的內容。
一個口若懸河地說著, 一個不時應兩聲。
具體說了什麼,應了什麼, 盛茗徽猜不准。
她們兩個要是不想讓她聽著,就算走到了近處,她們也可以用一種將她排除在外的方式交流。
想到這裡,盛茗徽更氣了。
有什麼事,不能開誠布公地談論嗎?
兩個人都避著她,是怕她聽見什麼不該聽的嗎?
胸腔聚起無名的怒火之後,盛茗徽的目光移了移,幾個掃視間,她看到了這場失蹤案的主角——神衣和小粉。
這兩件衣服疊在一起,被一條泛著金光的繩索縛住了,很沒形象地倒在草堆里。
這傢伙原來在這呢。
離她這麼近她都感受不到,看來是這條繩索起了作用。
至於這條繩索姓甚名誰,有多大的能耐,得去翻閱藏經閣里的古籍才知道。
盛茗徽默默記下繩索的外部特徵。
目光回到被五花大綁毫無形象可言的神衣身上,盛茗徽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神衣一眼,又收回目光繼續看龍縈和龍奚。
也不知什麼話題這麼有意思,能聊這麼久?
盛茗徽看兩個人有來有回,聊得十分投機,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按捺住想要上前的心,用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
說了要讓龍奚自己去解決,她這時候摻一腳是什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