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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終了,閉眼前天是亮的,睜眼後天已經黑了下來。
天坑底下的暮色要比上頭的更濃重,黑下來的速度也更快。
盛茗徽下水前特意盤起來的頭髮,這會兒也散落在水裡了。
兩人胸口都在起伏,也默契地回到了親上對方之前的位置。
她們需要各自平復一下。
盛茗徽看向浸在水裡的長發,記起應該是第二次換位置時,龍奚不小心拽到她的發繩,將她的發繩拽鬆了,才導致這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落了下來,鋪在水裡,像海草一樣散開。
盛茗徽要把這個帳算在龍奚頭上,抬手勾住正在平復呼吸的龍奚,用眼睛示意自己的頭髮,說:“你弄的,待會兒要幫我吹頭髮。”
龍奚氣還沒喘勻,又被逗笑,點頭說:“樂意之至。”
太陽落山以後,天坑黑得非常快。
要不了多久,位於岩壁和地面夾角處的溫泉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龍奚先上來,擰乾衣服上的水分,然後走向背包,把營地燈點起來,再把帳篷搬出來,選了兩個位置紮營。
龍奚上去以後,盛茗徽背對龍奚,抬手摸了摸鼻子,又觸了觸嘴唇。
親太久了,嘴唇周邊都是麻的。
龍奚在,盛茗徽不好當著她的面活動。
一樣的吻,一樣的力度,怎麼就她感覺到麻,另外一個跟沒事人一樣呢?
表現出來不就顯得她們鳳凰很不行嘛?
盛茗徽要面子,只能選在在龍奚看不到的時候揉著自己的唇角,又用下齒輕輕颳了刮上嘴唇。
那裡好像破皮了,牙齒刮過的時候有不一樣的感覺。
吻得太激烈,也分不清是被誰的牙尖刮蹭了。
餘光看見龍奚已經將帳篷支好了,盛茗徽收回自己的小動作,扭過身來,攀著溫泉的邊緣,爬了上去。
哪哪都在淌水。
盛茗徽擰完頭髮擰褲腿。
龍奚把兩頂帳篷都安好之後,走過來說:“那件衣服我幫你改好了,你要不要試試?”
盛茗徽甩著胳膊上的水,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弄的,我怎麼沒印象?”
從隆信出來以後,她不是一直和龍奚在一起嗎?
她什麼時候改的衣服?
龍奚不告訴她,只問她:“待會要不要換?要換的話,我拿到你的帳篷里去。”
盛茗徽沒有別的選擇。
她出門不帶衣服,以前又不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往水裡鑽,這麼費衣衫。
眼下她要是不把這件換上,就得把神衣和小粉薅過來了。
這兩件衣服估計還生她的氣呢,別去招惹了。
盛茗徽點頭示意,乾脆道:“換。”
龍奚把衣服和干毛巾放進盛茗徽的帳篷里,見她進去,自己也鑽到另外一頂帳篷里換衣服去了。
出來後,天黑透了,月光從天坑頂部灑了進來。
盈盈皓月,生長在天坑裂痕的一端,周圍布滿彩色的光暈。
今夜天朗氣清,月光明亮,就算天黑透了,被月光照拂的這一小片地方,依舊能視物。
龍奚把營地燈挪到不影響月光的地方,低頭擺弄吃的。
她們就在底下宿一夜,帶下來的食物不多,按照一切從簡的標準來的。
龍奚也儘量在一切從簡的食物中弄點盛茗徽喜歡的花樣。
對於吃的,盛茗徽喜歡的花樣就一種。
那就是大塊的都要切成小塊,有皮的都要給她剝皮,有骨頭的要把骨頭去了。
東西少沒關係,讓她吃起來不費勁是首要的。
盛茗徽換完衣服掀開門帘出來,立馬被天坑底下幽靜的氛圍吸引住了。
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樹影扶疏。微風拂過,枝葉輕顫,光影遊動。
如同被撕開一條裂縫的蒼穹之上,除了月亮,星星也亮得不可思議。
雲彩像絲帶一樣,生長在天坑的邊緣,風稍稍大些,就消失不見了。
龍奚說:“等月亮轉移位置,銀河就出來了。”
龍奚想讓盛茗徽看的,是被天坑切割出來的銀河,有不一樣的感覺。
盛茗徽聞到了晚飯的香味,問龍奚:“今晚吃什麼?”
龍奚在加熱盛茗徽帶來但又沒吃完的食物,二次處理了一下,說:“晚上簡單點。”
盛茗徽沒意見。
將餐桌挪到的月光下,擺在在天坑的中央。
耳邊有風聲,有樹葉輕擺、摩擦的聲音。
盛茗徽吃兩口就要仰望天空,看月亮挪到哪了。
龍奚也看,從和盛茗徽不同頻的狀態調到了盛茗徽抬頭她也抬頭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