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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按摩?按摩是個什麼場面,還要鎖門。
“是,家主。”欽雲和宦雪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懂事地退下。
一路上肩挨著肩,互相衝對方使勁,忍不住要把憋在肚子裡的話說出來了。
龍奚鎖門有先見之明。
她手不停,按到了盛茗徽的尾椎骨。
位置略尷尬,要是剛好被闖入的小丫頭看到,指不定要怎麼傳呢。
按的時候,龍奚也格外小心。
盛茗徽倒是適應了,松松垮垮地趴著,有一種只要把我按舒服了,要殺要剮隨便你的架勢。
龍奚有目的地聊兩句:“這回你受傷,你族人什麼反應?”
盛茗徽身子隨著龍奚手上的力度輕輕晃動,聲音都有些顫,說:“差點就露餡了。”
“他們不知道儀式這麼兇險,時機也不湊巧,我呢,前腳剛演了一場假的祈福,營造一種事情不難,歲月靜好的假象,後腳就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引起懷疑才怪。”
說著嘆氣起氣來:“我也不想的,但是沒辦法。”
人都要不行了,哪裡還能考慮那麼多。
真相在她死後浮現出來,未嘗不可,反正她是最後一任家主了。
後面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去醫院看病。
“為什麼不借著這個機會把真相告訴族人呢?醫院該開的開起來,不是能減輕你的負擔?”
“沒那麼容易的,龍奚。”盛茗徽認真回答:“延續了幾千年的祖制,擁護者不在少數,不是你說廢除就能廢除的。”
龍奚:“那你後面有什麼想法嗎?
盛茗徽正苦惱呢,說:“沒有。”
龍奚見好就收:“有改變總是好的,慢慢來。”
盛茗徽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成果不就在眼前嗎?
她讓一條龍打入了她們鳳凰的內部。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排斥和反對。
保險起見,盛茗徽說:“龍奚,明天你要在鎮上活動最好帶上胡總管。他腦子靈活,懂得隨機應變,萬一有鳳凰要揍你,還能替你擋一陣。”
“沒那麼嚴重。”龍奚說。
她感覺鳳凰小鎮風氣挺好的,族民素質也高,不像隨隨便便會打人的。
這位上任就做好豁出性命準備的家主她的把族群治理得很好。
盛茗徽還在想這事,頭腦十分發散,支招道:“實在不行,你就報我名字,然後大聲恭維我幾句。”
“我們鳳凰可愛聽別人誇他們家主了,畢竟我是鳳凰的主心骨,也是門面擔當,你誇我就跟誇他們一樣。”
“你誇了,他們心情好了,就不會為難你了。”
龍奚嘴角不斷上揚,說:“我發現你不僅長得美,想得也美。”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的族人起衝突的。”
盛茗徽趴在枕上,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滿意還是什麼,整個人都很放鬆。
“換姿勢了,側身。”
被順過毛的盛茗徽心情格外好,配合龍奚的指令轉身子。
龍奚讓她抬手,她也抬了。
龍奚讓她松松腰,她也送了。
可現實回饋她的,是猝不及防的一聲“吧嗒”。
她被正骨了。
盛茗徽第一次體驗正骨,這感覺……比數十次的跳崖經歷加起來都恐怖。
盛茗徽笑不出來了,低聲埋怨:“龍奚,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說了就沒有個效果了,正完你的腰一個月都不會再難受了。”
盛茗徽還沉浸在正骨的陰影中,說:“我寧願跳十次崖,也不想被正一次骨。”
龍奚結束活計,替盛茗徽理好頭髮和衣服,說:“明天是另外一邊,做好準備。”
盛茗徽轉頭,目光幽怨地看著龍奚,眼睛里寫著拒絕。
按摩可以,正骨她不行。
龍奚直起腰,站著和盛茗徽對視,言笑晏晏。
盛茗徽所有的堅持,所有的拉鋸都體現在眼神中。
龍奚不答應,她就不放棄。
龍奚目光一軟,笑道:“不正了,純按。”
“有時間還能給你按按腿,做個全身按摩。”
聽著就舒服,盛茗徽高興了,下床動動脖子,轉了轉腰,發現真有奇效。
很晚了,龍奚收工,朝門口走去,在門外站定後,對門內的人說:“圓滿完成任務,我先走了,今晚你不用刻意側躺,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盛茗徽挪到門口,嘴上沒說話,心道:這人是在她身上安了什麼嗎?怎麼連她晚上怎麼睡覺的都知道?
“去休息吧。”龍奚開口。
盛茗徽把著門,竟然不是很想移動。
龍奚目光在盛茗徽身上流連,又說了一聲:“晚安。”
盛茗徽也說:“晚安。”
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