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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應是捏上去肯定很軟,手感很好,說不定會像塞了棉花的玩偶,□□彈彈。
半是求證,半是好奇,盛茗徽將手抬了起來,先將那塊好不容易擰來的濕布往下扯了扯,因為她鋪的時候沒注意,致使濕布的一端蓋到了龍角的根部。
盛茗徽將它扯下來一些,為了全面的觀察與體驗。
她捏了一下,怎麼說呢。
軟的位置有限,僅限表皮及表皮下的兩三毫米,手感有點像摸自己的耳垂,不用力摸就是軟滑,用力一點就能感受到裡面軟骨。
盛茗徽心血來潮扯了扯,跟耳朵一樣,因為有軟組織,龍角扯得動,你可以把它拉得微微變形。
也是,它倆挨得這麼近,造物主選材料的時候可能覺得是一個地方,就用了相似的。
盛茗徽鬆開手,龍角立即恢復原位。
接下來是龍鬚。
盛茗徽對這裡最好奇,因為書上寫說,這裡是龍的痛處,也是拿捏她們對家的好地方。
兵書上還白紙黑字地寫著,兩方交戰的時候,只要控制了這個關鍵節點,就可以出奇制勝。
或者說不戰而勝。
可惜現在不流行打戰了,減少了她們鳳凰拽對家龍鬚的可能。
盛茗徽今天還非拽不可了。
她俯下身,悄悄用指尖繞在龍奚的龍鬚上面,像扯住一根頭髮那樣,讓它漸漸繃直,而後向後施力。
被龍鬚帶的,龍奚的臉微微拱起,像扯頭髮時,頭皮也會被帶起一樣。
再往後,盛茗徽就不敢再用力了。
因為龍奚的手出來護衛她的龍鬚了。
那爪子還挺靈活,隔空一抓,盛茗徽差點就被逮得正著,還好跑得快。
盛茗徽不鬧她了。
龍奚的燒沒退,臉是紅的,她這麼逗弄一個病人,良心何安。
盛茗徽又排除萬難地擰了塊濕毛巾回來,把這塊已經捂熱的換下。
後面還重復了許多次,折騰到大半夜,等龍奚的情況好轉了她才把毛巾揭下。
後面不需要再干預,盛茗徽相信龍奚的體質,好好睡一覺,醒來就能恢復得大差不差了。
盛茗徽原本還不是很困,折騰了一通,往外跑了數次,手掌也泡了數次的水,現在終於承認自己困了。
龍奚霸道地占據床鋪的中央,她也不和她搶,拖了拖枕頭,往邊上挪了一些。
熄燈的時候,枕頭底下掉了個東西在地上。
盛茗徽聽見了。
應該是個小紙片之類的,不重,發出的聲響也不大。
撿下不費勁,但盛茗徽不想管。
她懶得動了,只想睡覺。
閉上眼睛,正在醞釀睡意,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身上驀的一空,盛茗徽驟然清醒了過來。
龍奚捲走了她身上大半床的被子。
盛茗徽:“……”
默念不能發火,盛茗徽扯住被捲走的被角,暗自咬牙,用力一抽,一把將被子奪了回來。
龍奚原本像粽子餡一樣被裹在最裡頭,盛茗徽這一抽,她被撣到半空,旋了幾圈,脫光“外衣”之後掉了下來。
因為睡得沉,這一遭翻轉再翻轉,對龍奚沒有什麼影響。
只是睡姿變了,原本仰著睡,剛剛翻了三圈半,現在變成趴著睡了。
盛茗徽獲得了被子的分配權。
先是等龍奚消停下來。
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趴著睡的龍奚明顯安靜很多之後,盛茗徽開始分配被子。
她給了自己一半,又把這一半里的一半分給擠到她這一頭的龍奚身上。
剩下的,愛遮在哪裡遮哪裡,她管不著,她要睡覺了。
閉上眼,疲憊至極的盛茗徽很快睡著,並且成功睡到了日上三竿。
那廂,對於昨晚發生的事一概不知的龍奚天不亮就醒了。
她不知道昨晚的混亂,甚至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只覺得腦袋有點沉,但龍奚把它歸結於剛起床,大腦還不清醒。
也歸結於,一睜眼就遭到了美顏暴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著睡著會和盛茗徽共用一個枕頭,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睡著睡著就面對面躺著了。
但這個距離她很喜歡。
她甚至能感受到盛茗徽的體溫和輕薄的鼻息。
要是每天早上醒來都能以這樣的距離看她,不論讓龍奚付出什麼,她都願意。
廚房傳來動靜,想來是阿楠起床忙活早飯了。
龍奚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小崽子為她忙前忙後,她把被子從自己身上抽開,用手扶住,然後動作小心地圍在盛茗徽身側,再輕手輕腳地從另一側下床。
她還惦記著壓在盛茗徽枕頭下的“燙手山芋”,但這會兒人睡得正香,她沒法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