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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隻手把她按在了一張候診的凳子上。
凳子是塑料小方凳,紅色的,上面鋪了個坐墊,所以坐起來比外頭流動攤子的凳子舒服。
因為前頭還有人,龍奚暫列第二。
突然靠近的緣故,盛茗徽的幾縷碎發從龍奚肩頭滑過。
僅此而已,隔著里里外外的衣服,但龍奚眼睛看到了,呼吸跟著慢了一拍。
然後被迫調整,被迫恢復正常。
視線也從平直的狀態改成仰望。
龍奚仰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盛茗徽,用茫然的眼神問她這是在做什麼。
她自己就是大夫,沒必要坐在這和另一個大夫大眼瞪小眼。
前頭那個走了。
盛茗徽往前,沒和龍奚視線交匯,而是看向長桌後頭面容慈祥的老中醫,笑問:“大夫,我這位朋友的身子不大爽利,您能幫著瞧瞧嗎?”
“把把脈就行,不用太正式。”
老中醫應得爽快,說:“可以啊,先坐一會兒。”
“剛剛走路來的是吧?平復一下。”
盛茗徽和老中醫閒聊了幾句,問說:“這個點是不是人都比較少?”
老中醫支著桌子,喝了口茶,慢騰騰地說:“我們鎮上天黑就算休息了,有事就值班的人員上崗,我呢,這會兒懶得動了,多坐一會兒。”
“您這機子都關了,這算是義務問診了?”
“機子什麼的都無關緊要,你這位朋友單看面相還行,相由心生,內里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勞煩您了,幫著看看。”
龍奚發現盛茗徽不是溝通能力不行,只是不想溝通。
等她願意散發自己的親和力了,方圓十里的商家都要送她一份半份的小吃嘗嘗,連醫館的老中醫也送她一次免費的問診。
龍奚等了一會兒,聽見老中醫對盛茗徽說:“好了,叫她過來吧,慢點啊,別被椅子絆到。”
就特別自覺地挪過來了。
到老中醫跟前,龍奚把手放在問診台上。
老中醫給龍奚把了脈,把了又把,隨後擰起了眉,說:“人不可貌相,你這裡頭不如外頭乾淨。主要是肝,需要注意啊。”
“少和有害的東西接觸,也別瞎吃東西。”
龍奚正想說自己感覺還好啊,隨即又想到,一次兩次三次,她要麼被扎針注射藥物,要麼被奇奇怪怪的的粉末噴,最後還吸了點蒙汗藥,確實要注意。
得吃點解毒護肝的草藥。
老中醫瞧過,兩人從專業的角度交流了幾句,聊完,盛茗徽示意龍奚往外走。
龍奚心思還在剛才的想法上,腹誹道:就這麼走了,不在裡頭轉轉?
多參觀參觀啊,那麼大的一個部落,添一個醫館挺好的。
盛茗徽真的走了,往她停車的方向去了。
難不成是特意帶她來瞧病的?
龍奚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停在原地愣了幾秒。
隨即又想,好像可能性也不大。
她知道自己懂醫術,而且知道她一向愛惜自己的身體。
昨天來旗嶺的路上,她還特意講述了沈教授鷹眼式篩查的全過程,盛茗徽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她都應該很清楚才是……
人越走越遠,龍奚停下探究,追了幾步,盛茗徽的步伐一直很大,落後了要是小跑幾步很難追上。
並肩的時候,盛茗徽說:“不早了,去找住的地方吧。”
龍奚繼續往前跑,邊跑邊回頭說:“你別走了,在這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盛茗徽停下腳步,往旁邊挪了挪,站在一棵開紅花的山茶樹下等。
她這會兒好說話了,氣場也不強烈,關鍵長得還好看,立馬就有不知好歹的來搭訕。
盛茗徽怫然不悅,一副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了的神情。
單是擺臭臉,就嚇走了一批的人。
龍奚不知道,過來的時候,迎進車裡的是一位比雪瑪冰川凍得還深的鳳凰當家人。
朝窗外一看,幾個俊男靚女面面相覷,龍奚立馬就明白了。
手邊遞過去一杯喝的,沉甸甸的。
跑去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有白草莓賣,龍奚買了一小籃,找了附近的商家加工,沒加一滴水,純果泥。
盛茗徽接了,看到底下有塑料小勺,掀開蓋子用勺吃了起來。
車廂內的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結果龍奚跑了幾家客棧,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房間,這位祖宗又不高興了。
龍奚看得出來,第一家是盛茗徽最喜歡的。
環境清幽,格局又好,一個窗子視野極佳,看得到梯田,但只剩一間單間了,用腳想龍奚都知道盛小姐肯定不會願意和她共處一室,所以不作考慮。
火速找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