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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們艦隊了，雲溯。」末了訶夫又補充道，「循序漸進，不要太激進。勝利在我們手中。」
過度的安慰引導並非訶夫的風格，會議中出現走思現象也非雲溯該表現出的狀態。
訶夫將此視作壓力。
他相信，雲溯已經了解異形初代母體甦醒的情況。
他也了解，初代母體有多恐怖，尤其是對親身經歷者而言。
「嗯，抱歉，諸位。」
會議還在繼續。
「雲溯，」珍妮弗輕嘆一口氣，「放心，我們可以攻下這些。」
她是唯一了解雲溯走思的人，也是唯一與此有關聯的人。
「嗯。」雲溯淡淡答道。
循序漸進……循序漸進……
自己現在恨不得直入叛軍首都，救出被騙走的北極光。
情緒的宣洩不易帶入工作場合，尤其是如此重要的時刻。
雲溯壓下波動，忘卻與霍雙隕的對話，重入深淵谷底。
「放心雲溯艦長，北極光不會有生命危險，叛軍那裡需要她。」
稟報事宜的霍雙隕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這是他的風格，即便是心中有愧的狀態。
「你憑什麼這麼確信？叛軍那邊有的是辦法折磨我的、我的艦員。你心中也清楚叛軍的手段，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北極光可以安全？！」
怒意並未吞噬理智，雲溯清楚，越是這種情況，越是要冷靜處理。
如果當時自己能告訴光崽真相，那事情是否會有不一樣的情況？如果當時自己可以狠心些……
自己就這樣讓能夠照耀自己的光束離開，就這樣挫敗給現實……
霍雙隕有些疑惑，身為當權者的雲溯竟然沒有進一步責怪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失誤，他竟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自責。宛如多年前的自己。
「他們需要北極光，作為招募信仰，」霍雙隕頓頓繼續解釋道，「反叛軍只是聲勢浩大，自從內部改變後，本就潰爛的傷口加速病變。他們需要挑起帝國霍亂，吸收所有可以吸收的力量。」
「你是說？」雲溯眉頭一皺，心中已經猜到大概。
「是的，包括屬性相關。北極光足以號召那些邊緣地帶的beta。所以，北極光的生命是安全的，反叛軍那裡不會過多為難她，當然如果她會積極配合，她的日子過得不會太差……」
正當霍雙隕繼續解釋時，信箱內傳來提示。
紅色，一級戒備文件。
雲溯心中暗道不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你先離開，至於懲罰相關，第六艦隊會給你答案。」
霍雙隕識相退出，他看了看手中的飛船啟動器。
如果當時自己可以早些注意到異樣，或許北極光不會被對方拐走。
腳上的腳銬滴滴作響，名為自由的東西已被自己拱手相讓。對他而言，這一切都無需計較。
「抱歉，先生，您……？」
陸一侍停在路中央，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她慌亂垂眸裝出整理衣角的模樣。
「您是新的艦員嗎，先生？」
拿出偽善的笑容迷惑對方，陸一侍伸出右手，腦海中快速匹配著熟悉姓名。
這個人，自己絕對見過，而且是以反叛軍身份見過的。
「算是吧…」霍雙隕隨意答道。
他踏入移動艙體問道：「要進來嗎？」
「謝謝。」
陸一侍按下作戰區，霍雙隕不為所動，停泊艙也屬作戰區。
「先生，您也是從指揮區來的，是有任務對接嗎？」
霍雙隕不想透露太多，他反問道：「我看你也是從那個方向來的，你是去做什麼的？」
問題恰是陸一侍想了解的，她將話題往自己感興趣的方向引去：「有份檢討需要上交。自己做了些錯事，理應受罰……先生，您覺得像我這樣的人，隊員會原諒自己嗎？」
「那要看看你做了什麼，又該怎樣去彌補。」
艙門開啟，又有新的艦員踏入，她們熱情的招呼著陸一侍，搶占霍雙隕的談論空間。
臨行前，霍雙隕補充道：「只要人滿意，一切都可以談論。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不過看樣子，這裡的人都挺喜歡你的。」
「是這樣嗎？」陸一侍搖搖頭，大腦告訴她面前人的身份。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扮的，還需要繼續嗎？
第78章 造神
飛船狼狽停泊, 搖搖晃晃間，北極光睜開雙眼。
光束緩緩入目，她下意識抬起雙手, 發現自己正被束縛在座椅上。
「紀千峰，這不好玩——」
她晃動著身子, 怎樣嘗試都不能發揮百分百的實力，破敗的麻繩竟也能捆束自己。
「誰和你玩了！」紀千峰扭頭吼道, 「你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先鋒隊，頂尖的人才，怎麼能放你這種beta進入？」
「你——」
又是如此熟悉的話術。
beta的身份是自己推不掉的標籤。
無論做什麼事情，beta這個身份已經將自己圈禁。
「你覺得，我會憑著這個身份得到什麼厚待嗎？我所付出的努力, 不比你們任何人少，我，不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