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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鴨子她的動作吵醒, 困困地揉了揉眼睛,軟軟地哼唧了一聲,撒著嬌表達自己被吵醒的不滿。
齊巡更懵了, 「鴨鴨?鴨鴨怎麼在這裡?」
小鴨子不開心地「嗯」了一聲,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想繼續睡覺,於是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齊巡好討厭地追著它小聲問:「鴨鴨為什麼也在醫院裡呀?鴨鴨受傷了嗎?有沒有被欺負。」
小鴨子被她吵得不開心地皺起小眉毛, 用手手捂住耳朵, 不聽她羅里吧嗦的王八念經。
齊巡被它可愛的模樣逗笑, 輕聲道:「鴨鴨怎麼每天都在睡覺覺呀?鴨鴨是懶鴨鴨嗎?」
小鴨子就算捂著耳朵也聽到了她嘲笑自己的聲音,在心裏面超級不開心地想,正常人不都是晚上睡覺嗎, 為什麼它晚上睡覺就要被說成懶鴨鴨。
壞蛋姐姐。
齊巡逗了小鴨子一會兒, 然後躺回床上,很小心很珍惜地抱住小鴨子, 好溫柔好溫柔地對小鴨子說:「姐姐最喜歡鴨鴨了。」
小鴨子半夢半醒間聽到她的表白,心裡剛生出了點感動,然後就又聽到壞蛋姐姐說話。
她說:「小貓咪只是個意外,姐姐最喜歡的還是鴨鴨。」
對哦。
某個壞蛋姐姐進醫院還是因為在外面拈花惹草,調戲路邊不認識小貓咪,然後貓毛過敏進的醫院。
活該!
壞蛋姐姐活該進醫院!
小鴨子本來好睏的,都被她氣醒了,氣鼓鼓地坐在被子裡,用手手推開想靠過來的齊巡。
「怎麼了?」齊巡把被子掀開一個小角,疑惑地看著撇著腳腳坐在被子裡的小鴨子。
見齊巡朝自己望過來,小鴨子超級大聲地「哼」了一聲,奶聲奶氣的,小肚子圓圓滾滾,好多肉肉,讓人沒辦法從上面挪開目光。
齊巡忍了一下,沒忍住,伸手去摸小鴨子的小肚子。
一如既往的柔軟手感,分為三個層次,先是軟軟的毛毛,再是軟軟的肉肉,最後肉肉和毛毛一起裹住她的手,像波浪一樣微微晃蕩。
簡直就是齊巡夢寐以求的可愛乖巧小動物。
小鴨子本來就不開心,還被姐姐摸了肚肚,小鴨子的肚肚都是不能隨便摸的,流氓才會這樣欺負小鴨子。
流氓姐姐不僅占了小鴨子的便宜,還得寸進尺想把小鴨子摟進懷裡。
小鴨子其實也有點想和姐姐撒撒嬌,它今天可被嚇壞了欸,還以為姐姐要死掉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後來醫生說什麼大問題,但是它又得知姐姐悽慘的家庭情況,心裏面又是愧疚又是憐惜。
姐姐最孤單最難熬的那兩年,它卻恰好沒陪在姐姐身邊。
它真是個壞鴨鴨。
但小鴨子犟得很,心裏面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對,但還是有點不開心,不想搭理齊巡。
壞蛋姐姐居然當著它的面摸別家的貓貓,而且還誇別家的貓貓可愛。
小鴨子思來想去覺得不可以就這樣原諒姐姐,在心裡默默決定,一點要懲罰姐姐,至少今天晚上不能就這麼讓姐姐得逞。
所以它決定今天晚上不和姐姐貼貼了!
它要獨立睡覺一晚上,懲罰花心姐姐!
雖然這個懲罰感覺更像是在懲罰小鴨子自己,因為齊巡沒有小鴨子陪睡其實是完全無所謂的。
但是小鴨子就不一樣了,這麼粘人的一隻小鴨子,根本沒有辦法離開溫柔的姐姐整整一個晚上。
不過小鴨子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真相,氣鼓鼓地往床的另外一邊鑽,笨手笨腳的,還帶走了一半的被子,自己也不知道,搞得齊巡只剩下一半的被子,感覺涼颼颼的。
齊巡很快就明白,小鴨子這是又在賭氣,她白天用了藥也困得很,說了幾句安慰小鴨子的話就睡了過去。
然而小鴨子卻是難以入眠,只有它一隻鴨的被窩,竟然是這樣的冰冷,這樣的使鴨難過。
早知道就不賭氣跑到這邊來了。
它還是想要姐姐抱抱。
而且姐姐都這麼可憐了,它還欺負姐姐。
小鴨子再次陷入自責,在齊巡平穩悠長的呼吸聲中胡思亂想,越想越自責,一隻鴨縮在被窩裡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眼淚太多沒有紙巾,小鴨子就用自己的大尾巴擦眼淚,哭一會兒,抱著尾巴擦擦眼淚,再哭一會兒,再抱起尾巴擦擦眼淚,蓬蓬的尾巴毛沒一會兒就打蔫了一樣聚攏在一起,看起來細細瘦瘦的。
齊巡從下午睡到半夜,睡太多以後覺得不太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酸痛,意識也介於睡夢與清醒之間沉沉浮浮。
她忘了睡前小鴨子單方面和自己的絕交,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摸來摸去,尋找本應該在自己懷裡的小鴨子。
小鴨子就縮在她邊上哭哭唧唧,雖然沒有挨著她,但是只要隨便找找都能摸到。
意識迷糊的齊巡很快摸到小鴨子,摸到的是小鴨子毛茸茸的大尾巴,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濕濕的,被水打濕了的感覺。
齊巡當時也沒多想,挪挪身子往小鴨子那邊靠,然後就像平常那樣,很自然地把小鴨子攬在懷裡,抱毛絨玩具一樣,親親進近地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