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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年。」
謝延眉眼間溫和的笑意無聲無息的消散了,但他一言不發繼續陪著時瑜川慢悠悠的逛,所以搞得氛圍忽然變得很黑暗。
就類似於現在有一把刀擱在時瑜川脖子上,要是上一秒他說錯什麼
話,下一秒他就嘎了。
「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謝延低緩的聲音響起,時瑜川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會忘掉協議的事情?」
謝延伸手攬著他的腰,看似詢問,實則強硬:「要是你忘不掉,回頭我當著你的面撕了,好不好?」
時瑜川口罩下面的嘴巴都抿起來了,眼珠子顏色很淺,所以能看清楚他的一面。
「我下次注意。」
謝延低頭貼近他。
時瑜川稍微動了動,就能感受到謝延靠過來滾燙的氣息,幾乎在自己身邊燃燒一樣。
「謝先生……我想……」時瑜川將一個掛件放在他們中間,「買這隻豬。」
謝延問他:「生氣了?」
時瑜川連忙搖頭:「沒有,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商量的,你剛才……」
謝延說:「我的錯,你可以罰我。」
時瑜川說:「那就把這隻豬掛在你書房門口。」
謝延:「……」
結帳的時候,謝延沒有給時瑜川淘卡的機會,自己先付款,接著服務員很自然的打包快遞。
時瑜川邊走邊疑惑的問:「你怎麼不填地址。」
老張在前面聽到,轉頭笑呵呵:「這家商場是君延旗下的。」
時瑜川頓時語塞。
這些新的年貨要到年三十那天才能掛上去,所以東西先放在倉庫里,到時間才拿出來。
時瑜川對布置一個家表現的特別積極,謝延覺得這是好事,平時他不在家裡,管家就會在這裡看著。
時瑜川只要有人,就會躲進房子裡,沒人了才會在客廳里,透過監控,謝延看得一清二楚。
三號公館的倉庫跟隔壁地下停車場相連接,一共兩個出口,一左一右,剛才時瑜川就是從左邊的入口進來的,而另一邊則是通往另一個方向。
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管家叮囑他不要亂跑,特別是地下室,不要隨便進入,否則後果自負。
現在依舊如此,為了他的小命,時瑜川低頭將視線挪到另一邊,正好落在了一個陳舊的收音機上。
他跟平時看到的收音機不太一樣,是歐式復古那種老款的收音機,雖然看起來破破舊舊的,但感覺很有收藏價值。
謝延拿到樣品後才進來,看見時瑜川盯著收音機看,便說:「你喜歡就拿去玩。」
時瑜川回過神,抬起頭看他:「很貴重吧。」
謝延說:「再貴重的東西,不拿來用,也會報廢,我平時沒時間,你來替我用。」
理由很冠冕堂皇,不會讓時瑜川難以接受,於是他開開心心的得到了一個老式收音機。
但是信號線太久放爛了,時瑜川只能先從網上買一條,收音機暫時被擱置一旁。
「我最近有個很喜歡cv大大,他的聲音很溫柔,知道他最近成了一名廣播主持人,我平時都有在追,可以助人入眠,你也可以試試。」今早的餐桌上,時瑜川說了這些,本質想分享。
但落在謝延的耳朵處就變成另一個意思。
「你說這些,不怕我生氣?」
時瑜川愣了一下,懵懵的問他:「你為什麼要生氣。」
謝延看著他的臉,甚至都不想解釋,這個人對任何感情都如此遲鈍,就算說了他也是理解不了,甚至他神奇的腦迴路還會扭曲成其他意思。
「如果你需要有人哄你入睡,晚上來我房間,我哄你。」
時瑜川愣住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謝先生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但看男人這幅樣子,似乎是後者。
「不用,我只是偶爾聽聽,而且人家也不是天天都有節目。」
謝延眸光沉沉的看著他:「那我也偶爾去你房間,你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我。」
時瑜川:「……」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因為謝先生的這句話,時瑜川這兩天都過的膽戰心驚,生怕一睜開眼就是謝先生的那張臉。
雖然他長得很帥,但是他這麼突然在自己床上,還是很嚇人的。
為了緩解自己的心情,時瑜川最近在他的小後院裡種植玫瑰,手動填溫度太低,玫瑰會進入休眠轉台,但好在謝先生在後院處建造溫室小棚。
只要溫度與濕度適宜,玫瑰還是能發芽的。
時瑜川弄完後,兩隻手都是髒兮兮的泥土,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幕,聽到身後有動靜,便立刻站起來笑著說:「等花開。」
謝延問他送給誰?
時瑜川說:「送給這個家。」
答案很意外,意外的溫馨。
謝延面無表情的拉著時瑜川去洗手,洗完後用細軟的毛巾擦乾淨,摸到了他掌心硬硬的繭,還有幾條能摸到的疤痕。
他的手指關節很明顯,指節很修長,經常做手工的緣故,他的指甲也是定期修剪,很圓潤漂亮。
可惜那一身傷痕。
時瑜川見他盯久了,想把手縮回去,謝延用力捏住:「最近新研發的祛疤膏,我拿給你試試。」
疤痕是可以做手術祛除的,但那指的是大傷疤,像這種細微的,市面上的祛疤膏大多含有激素,謝延不敢給他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