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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琳琅仍舊臉色蒼白,元洛水一個人來是來談判的吧。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元洛水坐在一旁,並且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正要揮退婢女。
元洛水環顧四周,眸光落在那婢女身上,「留下人伺候吧。」
「二殿下......」慕容琳琅正要拒絕,元洛水又說道:「又不是什麼聽不得的秘密。慕容統領,如今有了身孕,就更應該有人伺候。這孩子畢竟是書院弟子之後,是豐家遺孤。」
說的滴水不漏,慕容琳琅如果拒絕,便是顯得可疑。
她與婢女眼神交匯,這一切都落在元洛水眼裡,她瞧了一眼婢女的耳垂,耳垂上掛著滲血的珍珠耳環,她收回眸光,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慕容小姐,那具屍體是豐饒,死在二十一年前吧。兇手的話,應該是你和豐欶吧。」
慕容琳琅沒想到,元洛水連個開場白都不給自己消化。
她手裡的茶杯微微一抖,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她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了血絲,她拿起一旁的帕子,輕聲咳嗽幾聲,她帶著沙啞的聲音,薄怒道:「二殿下,我的夫君剛剛沒了。您胡說什麼呢?」
「我不清楚,你這個懷孕是怎麼來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你和豐欶聯手殺了豐饒。」元洛水看著一旁的婢女繼續低著頭,恭敬順從的模樣。
「本殿過來,你怎麼連個茶水都不請我喝一杯。」
慕容琳琅親自要給她倒水,而元洛水不依不饒地看向旁人,「慕容小姐,您這有孕在身,就讓婢女代勞吧。」
「不用,倒杯水而已。」
「那本殿便要呢!」元洛水爭鋒相對地說道,她伸手抓住了婢女的手腕,將她提了過來。婢女一個踉蹌,被帶到桌子旁。
「二殿下,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怎麼?我就是讓一個婢女倒杯水,你就心疼了。難道她的身份不簡單。」元洛水故作不知,拿捏著婢女。
「二殿下,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給二殿下倒茶。」婢女倒完之後,又順手拿起一旁的銀針。婢女心裡一慌,不好!被元洛水抓到了把柄。
元洛水意味深長地說道:「當然,本殿不會去追究二十一年前的事情,本殿和豐欶,也是有同門師叔之情在的。書院夫子也常常教導我們,書院同氣連枝,榮辱與共。」
元洛水看向一旁唯唯諾諾的婢女,放佛再說,好久不見,豐欶。
不得不說,元洛水說話滴水不漏。
現在跟元洛水翻臉,顯然不現實,誰知道她有沒有後招?萬一,她和元洛水兩敗俱傷,豈不是給南宮沛得了好處。
「二殿下,您真是太會說笑了。懷孕,當然是男女在一起做最美好的事情。想來二殿下不是體驗過嗎?」慕容琳琅神色曖昧地眨了眨眼,元洛水知道慕容琳琅指的是她脖子間的紅梅。
「那我便說一說,還請師叔指正一二。」元洛水神色不變,「豐欶師叔。」
二十多年前,豐家一場大火奪去了豐家一百多條人命,只有豐家兄妹逃了出來,他們是豐饒,豐欶。豐饒為了保護豐欶,被大火燒傷了臉。就這樣,豐饒便被人稱作是怪物。
豐家兄妹,從此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豐欶為了保護豐饒,從此以後便女扮男裝,她成了「豐饒」,豐饒成了「豐欶」。
有一日,一位漂亮的世家小姐。就是無相宗的慕容琳琅,她找到了與其有婚約的未婚夫。可是受傷的豐饒,因為自尊心,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說自己不是豐饒,而是豐欶。
一個善意的謊言,一場兄妹互換身份的事情由此便開始了,也為兄妹相殘埋下了隱患。
慕容琳琅有著世家小姐的修養,很快和豐欶陷入了熱戀之中。一旁的豐饒卻因此事,對豐欶越來越不滿,或許說是怨恨,恨妹妹奪走了一切。
他可能還結識了千面修羅君唐毅,為他修整容貌。直至某一日,豐饒完整的容貌出現在慕容琳琅面前。
可慕容琳琅還是認出了兩人的不同,豐饒氣惱之下,兄妹大打出手。豐饒掐住了豐欶的脖子,把她禁錮在地上,而慕容琳琅突然出現,她為了救豐欶。
當時,她會怎麼辦?
此時,她肯定沒帶武器,那她會拿什麼做武器?便是髮簪!
而那時,豐饒是跪在地上掐著豐欶的脖子。已經不再是一米八的身高,慕容琳琅就拔出自己頭上的髮簪,插進了豐饒的後頸上。而豐饒被疼得鬆了手,豐欶拿起一把匕首,正好是身高差,匕首刺進了豐饒的腹部,就在肚臍眼上方......
豐饒死後,你們很緊張。
你讓豐欶連夜逃走。
「而你卻被梅花內衛統領威脅,南宮沛!」元洛水此言一出,整個房間瞬間寂靜下來。慕容琳琅不得不說,司空衍,元洛水的聰慧簡直無可比擬。
「證據呢?」
「南宮沛兩日前,在破廟之時,威脅你的東西。就是那根插進豐饒後頸的簪子。」元洛水又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慕容琳琅,那一份是慕容琳琅進入梅花內衛統領所簽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