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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怒蓮花
司空衍的反應快過元洛水,她將元洛水抱在懷裡。而元洛水一手盪開司空衍的擁抱,她就站在司空衍身前。
「阿衍!!!」
她穿了白澤裘,可以抵擋任何武器。
「唔!」
一聲悶聲,隱約聽到一聲,「凝水成冰。」
連尋手心化劍,一把短劍刺入唐統領的身體。佛怒蓮花並沒有發射出無數暗器,一朵白色的蓮花,染上了它主人的鮮血。唐統領雙膝跪在地上,她先是震驚,然後釋然,她嘆了一口氣,像是認命般握住連尋的手腕。
她只是想逼一逼連尋,她不想殺司空衍的。
她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連尋從未正眼瞧過她,瞧過她。她記得第一次見連尋的時候,就是連尋施藥救治得了天花的人。
她看不懂連尋,更看不懂司空衍,兩人亦正亦邪。
連尋喊道:「郡王殿下,二殿下你們快進陵墓。就是那塊龍形石頭轉動一周。」
而唐統領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她右手又將那佛怒蓮花扔出,連尋下意識加重手上的動作。唐統領的身體顫了顫,冰冷的劍刃穿透她的身體,也捅穿她的心。
看著司空衍,元洛水進入密道。
佛怒蓮花突然開動,將那塊機關給毀了。
「你是真想我死?」
連尋看了一眼消失的兩個人,冷漠地說道:「你難道不該為嘉樂郡主的死負責嗎?」
唐統領抿了抿唇,「可嘉樂郡主不死,死的便是你。那毒藥是你提供的。」
「郡王殿下會保住我的。」連尋蹲下身子握住唐統領的手腕,她徐徐道出計劃,「我給嘉樂郡主準備了假死藥,她其實不用死的,她不用死,她不死,相王便不會叛亂,最後他和洛州郡王都不會死。殿下,我的殿下......便不會那般。」
「......而你為什麼要給嘉樂郡主準備假死藥?為什麼司空衍在嘉樂郡主死後不立衣冠冢,非要等到相王叛亂之後?司空衍和嘉樂郡主到底什麼關係?」
連尋蹲下身將嘉樂郡主的身份告知唐統領,唐統領眼神一怔,「這怎麼可能?嘉樂郡主怎麼會是司空衍的姐姐?」
連尋的眼底波光粼粼,她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司空衍的場景......
一年前的白水山莊
連尋終於來到了白水山莊,她悄悄潛入此地,她輕而易舉地躲避了所有暗衛的監視。當然,這座白水山莊便是連尋幫助司空衍建造的。
她自然了解其中的一切機關。
連尋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處房間,門口站著暗衛,裡面一片漆黑。連尋打暈暗衛,她點燃燭火,司空衍一臉憔悴,這幾日的遭遇,不,自從那個秘密告訴殿下之後。
她心疼地看著司空衍下巴尖尖,像是她與生俱來的稜角實質化,內力虛空,俗稱外強中乾。她坐在書房裡,她面前擺著一碗藥。聽到門外的動靜,司空衍將空洞迷茫的視線落在門上,連尋的臉就出現在司空衍面前。
連尋上前先為司空衍把了把脈,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殿下,您怎麼可以服用對愁眠?您隨我回太子陵墓。」
「阿尋,我是真的想死。」
聽到司空衍想死,連尋伸手將司空衍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臉上,第一次僭越,她緩緩抬眸,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眸子染上了恐懼,「殿下,您別死好不好?」
司空衍看著連尋,她的指尖染著對方的珍珠淚水,她抿了抿唇,默默無言。
「殿下,您死了!不是遂了狗皇帝的心愿嗎?」連尋寬慰一聲,「憑什麼您要將江山拱手相讓,那是殿下先祖打下來的江山,用血用肉締造的西楚江山。」
「可我......真的......不甘心!阿尋,我想要一個公道,我可以用江山去換。她們不成全我,她們都認為我瘋了。」
「重華祭酒,長公主,百里女帝將您囚禁在此處。活下去,殿下!!!」
死寂般沉默,司空衍看著連尋,眼眶瞬間瀰漫著淚水,她從書桌上抽出一本佛經,往生佛經,「阿尋,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人。我這些天一直在想,我手裡染過很多人的鮮血,我冷酷無情,我沒有道德,我沒有良心。」
「可......可我沒想到嘉樂郡主是我......是我姐姐,我倆的血緣比較遠。我雖然有百里家的血統,可我從小就在西楚長大,百里家跟我沒有關係。」
「而嘉樂郡主,相王,是我僅剩的親人。相王我就見過一兩次,沒啥感情。嘉樂郡主是我的劍奴,從小伴我長大,我小時候經常折磨她......她一直跟我說她的冤屈,我為了我的私心,我居然把我的姐姐送到了......讓大殿下糟蹋.......」
司空衍抱住連尋,哭得稀里嘩啦,「如果我早點相信嘉樂說的冤屈,嘉樂是不是不用死了......」
連尋抱著司空衍,得知一切真相的司空衍一直耿耿於懷嘉樂郡主的死,她安慰著說道:「殿下您是無辜的,再說了相王與長公主殿下本就有舊怨,狗皇帝將嘉樂郡主送到您手裡,您不信嘉樂郡主的話,也情有可原。」
「對!我不能把江山拱手讓人,這江山是我的。這西楚的天下,本就是我司空衍的。」司空衍站起來,拿著那碗藥一飲而盡,黑色的藥汁將她的衣服打濕,她眼神一瞬間有了絢爛的光芒,仇恨的火苗在她心裡燃燒,「靠著她們幾人施捨,不如我拼死一搏,我就要一個公道!!!這是她們欠我的,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