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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女帝點點頭,當年元卿之在洛水河畔被帝御極重傷瀕死,那個人便獨自一人上了天成山,大概是天成山不想救元卿之,才會逼得帝御景發怒,誰都沒想到天成山被封了。
「姨母,你確定天成山弟子全部都在山上嗎?」元洛水認真地問道。
其實不用回答,天成山弟子就在山下。
忘川神水是用忘川花製作的,忘川花只生長在天成山。
封山之仇,不死不休!
「沒有。」
「我和阿衍在雷霆山莊遇到了一個叫季長松的人,我懷疑他便是天成山弟子。」
「當初你母妃被帝御極重傷,我們就算拼盡全力也要救你母妃。」百里女帝說道,「哪怕讓整個天成山陪葬,你母妃便隨我回了北昭,你便在北昭出生。你母妃天性善良,又得知澈兒失蹤,更怕天成山報復司空衍,就把無雙宮宮主令牌交給重華,讓她轉送給司空衍。」
世上沒有後悔藥,難道看著元卿之一屍兩命,誰都做不到?
「可我覺得這令牌,本就是你的。司空衍眾星拱月,除了她自身性子問題,就太愛作妖。就怕她毀了無雙宮的聲譽,因此我和重華哄騙她,讓她把令牌還給你。」
「少主......」在外面守著的無形看到司空衍,看著司空衍冷得不能再冷的臉,看著她那雙詭異多變,蘊含著怒意,三分寡淡,三分譏嘲,三分狂妄,一分受傷。
元洛水和百里女帝回頭,兩雙眸子對上司空衍清冷寡淡的眸子,慵懶隨意的眸光瞟了她兩眼,讓她感覺寒芒在背,突如其來的尷尬。
這兩人的話,好像從頭至尾都被司空衍聽個正著。百里女帝摸了摸鼻尖,她赤///裸////裸////,明晃晃的偏心。她輕咳一聲,打算迎接司空衍狂風暴雨般的質問。
至於,澈兒如何變成了衍兒?
這事的真相她不想知道,想想靈諳師妹這些年養育她,這兩人時常一個發癲一個發瘋,她都可以忍。
「少主……」
......
司空衍渾渾噩噩醒來,她感覺耳朵一陣尖銳的聲音,然後聽著的聲音隔著水膜。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著這裝飾不錯的地方。
她其實最近兩三個月睡的不怎麼高興,主要是身邊沒啥安全感。只有,躺在元洛水身邊,那就是比較舒服的。
她回憶了一下,模模糊糊記得像是進入了某處清池。她朦朦朧朧看到一個女人,具體女人的樣貌她沒看清楚,她看到那女人腰間有一個刺青。
刺青像是玄鳥,就在她的腰間。
那女人是百里千瀧。
慕靈諳過來,倒是可以理解。
她挺寵她這個好大兒的,雖然她不咋喜歡連尋的,但是好大兒歡喜。
這百里女帝又要搞啥么蛾子?
過來幫元洛水撐場子?
司空衍已經腦補出多少處動手場景,這什麼狗屁不通的關係,這......這有點難評......
這兩尊大佛沒在家國情懷上的議和上見面,為了這糟心的兒女事情上前後腳就跟過來,怪不得說,兒女是父母的討債鬼。
司空衍想著想著,她抬眸見著房間裡的侍女,見著司空衍下床,她們過來幫司空衍穿鞋子。司空衍見著她們動了動嘴唇,卻不知在說什麼?
司空衍微皺眉,她怎麼聽不到聲音,這也太倒霉了吧!
她搖搖手,她說道:「我要喝水。」
侍女又動了動唇,司空衍學過幾年唇語,她從那發音看出。少主,想要喝雪山水還是甘霖水?
「雪山水。」
司空衍雙手撐在床邊,而這裡的侍女又在私下議論,司空衍是二殿下的夫婿。我們如何對待二殿下,便是如何對待她。
侍女將一雪塊拿了出來,放在一個茶壺的過濾網上,開始加熱,雪慢慢地融化,進入茶壺,茶壺的口又流出來,進入茶杯之中。
司空衍:……
這貨喝個茶都那麼複雜,這百里女帝跟原主關係……嗯,好難評!
關係好吧!背後叫她倒霉催熊孩子,關係不好吧!犯得著問她雪山水,還是甘霖水。
侍女端了兩杯水過來,司空衍心想我都失去味覺了,她一個手抖杯子落在地上,茶杯碎裂的瓷片落在她的鞋子上。
緊接著,一群侍女全部跪在地上,邦邦邦磕頭,瑟瑟發抖。唇角蠕動著,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司空衍不看都知道,應該在說饒命,少主饒命,司空公子饒命之類的話。
她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所以,她不僅失去味覺,還失去了聽覺。這對愁眠的毒性,果真是狠毒。
司空衍開口說道:「我要見你家主子。」
侍女大概說了去了花園。
司空衍便離開了,她看到元洛水和一個人在一起,她猜測那個人是百里千瀧。百里千瀧送了一件防身軟甲,像是白澤裘。
——天成山被封,因為母妃......
——在雷霆山莊……季什麼是天成山弟子。
——你母妃善良,怕報復司空衍,把宮主令牌送給司空衍。
這句話在司空衍大腦之中不斷重複,不斷刺激,每一個咬字吐字清晰。她隱約腦海中閃過幾抹畫面……並不清晰,但是她看到紅色的喜服,像是一年多前她的大婚之日……似乎也有一個……道袍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