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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昭百里皇宮
百里女帝坐在御書房內,手裡看著百里涵的飛鴿傳書。
姑母:
我翻遍整座白水山莊,都沒找到澈皇妹(北昭質子)的蹤跡。澈皇妹一出生被西楚相王帶走了,我在司空衍的密室之中,找到了相王女兒嘉樂郡主的靈位。西楚大殿下不舉之事,司空衍便是主謀。她為了謀奪皇位,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我擔心澈皇妹與洛水會遭她毒手。
相王......澈兒......
十八年前
「相王!相王,你要做什麼?」剛生完的百里女帝,身下一片血色,看著剛出生的百里澈被帶走。力竭的她,被相王一掌擊退,而百里澈被相王抱在懷裡。
相王說道:「我要把百里澈帶走,有本事來殺我。」
過了半刻,重華到來,她扶起百里,著急地問道:「百里師姐,師姐怎麼了?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剛生產完的百里,見到重華,像是見到了希望。百里拉住重華的手,她奔潰地說道:「重華師妹,澈兒,相王把澈兒帶走,你快去幫我奪回來。澈兒......」
「我馬上把澈兒帶回來。」
「澈兒......」
最後,最後......
重華沒有回來,澈兒從此下落不明。
百里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皇姐,這是益氣補血的藥,血人參。你怎麼又失血過多,群臣在詢問陛下罷朝七日的原因。」
說話的人是百里千瀧的妹妹,百里千翎。
「只是出去逛一逛。」百里端起手裡的藥,正好露出白皙的手腕,而手腕上有兩道被割傷,一道舊傷,一道新傷,深可見骨,猙獰的傷口。
「陛下,您的玉佩無影無形兩位尊者找回來了。」一個域外弟子從外面將玉佩奉上。
「這不是丟失了一年的玉佩。」百里千翎一眼認出來,「皇姐,你最寶貴的。在哪裡找到的?」
「就在白水山莊,司空少主的密室里。」
司空衍的房間內
帝疏風拿著匕首,在黑暗之中怔怔地看著司空衍。他將匕首抵在司空衍的手腕上,汩汩的血液在她皮膚下緩慢流動,只要那麼一刀,司空衍必死。
帝疏風到現在還是感到手臂很痛,很疼,長袍上尤其是右臂那塊仍舊有粉紅色的血液流出,鑽心刺骨地疼痛,這是慕靈諳給予他的傷害。
他的右臂上,有新紋上去的刺青,玄鳥刺青。
屬於北昭皇室的刺青
【你既然什麼都願意,便去做北昭質子。】
帝疏風想到早上,他被慕靈諳按到床上。慕靈諳開始給他紋文身,她拿著一把鋒利的刀,薄薄的刀片順著他的皮膚,聽著皮膚細碎的碎裂,他悶聲一聲,慕靈諳嫌棄地說道:「你一個男子漢,忍不了這些許疼痛嗎?」
「這是什麼?」
慕靈諳撇一眼,看著掌心內流淌著的鮮血,在他的手臂上紋下一隻玄鳥,細看之下從紋理中能看到百里二字。慕靈諳還是不放心,便給他塗了腐肌膏,讓紋身腐爛地更徹底,想讓那個刺青看起來從小就有。
帝疏風疼得死去活來,他說道:「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慕靈諳看著自己完美傑作,她直起身子,很快離開對方的身子。慕靈諳將手放進水裡,她用力搓了搓手裡的血,「紋一個北昭皇子的文身。」
「榮安郡王不是說不交北昭質子?」帝疏風齜牙咧嘴地說道,語氣之中充滿著委屈,不公,慕靈諳看著這眼神,閃過一絲動容,可瞬間就消失,她眼神沒有溫情,她看著他,「那又如何?」
帝疏風:......
「你很想看本殿家宅不寧,母子反目?」
「百里女帝怎麼會認不出質子?」
「百里千瀧將你認出來,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她都不會為難你的。」慕靈諳挑起他的下頜,「本殿見著你這張臉都不忍心對你下狠手。」
帝疏風緩緩將外衣穿上,他捋了捋他的長髮,後頸露出若隱若現的一抹赤色梅花。而帝疏風看著手腕上那猙獰的傷口......
一年前的白水山莊
書院祭酒重華,將自己抓到了白水山莊的地牢中,重華聲音冰冷,拿著一把刀。帝疏風聽說過書院祭酒的大名,她從來不濫殺無辜,可她真的很可怕。
帝疏風哆哆嗦嗦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閉嘴!」重華直接點了他的穴道,抓起他的手腕,朝著他的手腕狠狠紮下去。鮮血濺在重華的衣服上,重華看著那汩汩鮮血,順著他的手腕,被她小心地收集在一個碗裡。
看著那越來越滿的血碗,重華笑了,她直接將帝疏風扔在地上。帝疏風痛得死去活來,眼睛越來越重,看著她端著碗,一路小跑出去。
可過了一個時辰,他聽到一陣雷聲,他緩緩睜開眼睛。透過那唯一的窗戶就見著白水山莊的上空雲層積累,積蓄了漫天雷電。
直接將白水山莊的地牢給砸碎了,他倉皇出逃。可到了門口,重華猶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她抓住自己的脖子,惡狠狠地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血不相溶?你不是司空衍的堂兄嗎?你怎麼連自己弟弟救不活......沒用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