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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師父會拒絕。

  怎麼可能會同意!這也太不規矩了!

  鶴雲櫟徹底清醒了,把通紅的臉縮進被窩。

  ——他剛才都在說什麼啊。

  不過,那句「下回再邀請為師吧」是什麼意思?

  鶴雲櫟趕緊搖搖腦袋,他不但逾越,還肖想師父給自己遞暗示,簡直罪大惡極。

  一直等到松松醒來,還窩在被窩裡,心裡的窘迫並未見好。

  他還沒做好出去見師父的心理準備。

  但弟子都在揉著惺忪的眼穿衣服了,他也不能一直當「縮頭烏龜」,只能硬著頭皮起身穿戴。

  ……

  鶴雲櫟牽著松松走出房門。

  見到應歲與,他不禁緊張起來,耳朵也有些發熱,但看師父神色如常,似乎並未將早上的事放在心上,便也放鬆下來。

  他拿不準是否要再讓松松叫師祖。

  他怕松松依舊抵制,使得他兩頭遊說下有所緩和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師祖。」松松自己主動喚了一聲,雖然聽起來很勉強,但也是很大的進步了。

  「嗯。」應歲與應下。

  鶴雲櫟鬆了一口氣。

  應歲與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

  雖然很享受弟子的關心,但也不能一直讓弟子左右為難,憂心著急。

  他走到松松面前,伸出右手。

  松松遲疑了一下,將小手放進了大手裡。

  這副場景在鶴雲櫟看來便是師父為了他在主動向松松釋放善意,而松松也聽了他的話在嘗試接受師父。一大一小兩在為了他和諧相處的事實,教他感覺心頭被暖意包圍。

  但松松似乎還有意見,低聲嘀咕:「如果是師父就會抱我走。我的腿太短了,真的很不擅長走路。」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傢伙在暗示師父抱他?

  做人要會見好就收!

  鶴雲櫟哄騙道:「不自己走路腿就會一直短下去哦。」

  松松反駁:「才不會。」

  應歲與蹲下身,將松松抱了起來。鶴雲櫟意外:師父竟然願意做到這一步?

  「這樣可以了?」應歲與問松松。

  松松自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勉強吧。沒有師父身上香香。」

  不要再得寸進尺了!鶴雲櫟在心底祈求。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弟子對自己以外的人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愛」。

  好在師父沒有計較。

  不過也只有松鬆了,換了其他人如此「不識好歹」,只怕師父已經鬆開手,任由人摔地上了。

  ——該結論由幼年的小師弟親身試驗得出。

  應歲與將左手遞到鶴雲櫟面前:「為師還有一隻手。」

  不知為何,明明被師父牽過許多次,但唯獨這次,被松松黑亮的眼盯著,鶴雲櫟有些「做賊心虛」。

  畢竟,他對師父的心思可並不純潔。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應歲與調侃:「徒兒也要抱嗎?也不是不可以,雖然高了些,但為師應該能抱起來。」

  雖然是玩笑語氣,但沉靜幽深眼神仿佛在問:要不要試試?

  鶴雲櫟忙將手遞了過去:「不用了,弟子又不是松松。」

  「鶴廷松。」像是怕自己大名丟了,松松向應歲與鄭重強調,「松松只是小名,我的大名是鶴廷松。」

  應歲與很給面子地回應:「嗯。記住了。」

  「我告訴了師祖我的名字,師祖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應歲與。」

  松松側頭想了想,驚喜道:「我們合起來是松鶴延年唉!」

  鶴雲櫟一愣,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師父的名「歲與」,意為年歲長與,確實有「延年」的意思。

  這個名字是誰給師父的呢?

  鶴雲櫟搖搖頭,甩掉這個追究下去或許不會愉快的問題,繼續一臉滿足地旁觀「祖孫」倆的互動。

  一路上,松松問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鶴雲櫟不厭其煩地一個個解釋。還時不時裝作不會答,將問題丟個應歲與。而應歲與雖然興致缺缺,但也會給弟子面子,精準地給出答案。

  鶴雲櫟也不是真不知道答案,他只是想讓松松瞧瞧「他師祖」的聰明博學。最終也如願看到弟子瞧師父的眼神由開始的疏離忍耐,漸漸變得有了光芒。

  花園中,正在灑掃的天利三十八院弟子看著說笑走過的三人,悄悄推了推身邊的同僚:「這是哪個門派的一家三口?」

  ……

  雖說準備今天返回宗門,但三人並未一早就啟程,鶴雲櫟刻意留到了中午,直到二選的結果出來。

  他並未在二選名單中找到公皙靳的名字,看來昨天被拒絕後公皙靳並未參加二選。

  這是認定了雲霄派?

  他托應歲與帶松松去食肆吃午飯,自己則折轉來到入圍弟子的住宿區。

  剛到便聽聞一陣吵鬧,有人似乎先他一步找到了公皙靳。

  「就要回去了嗎?」

  一個渾身是傷,纏滿繃帶的少年攔住從房間中走出的公皙靳。

  鶴雲櫟記得他,是那天被掐脖子的那個,叫柳文賢。傷是試煉中留下的,而他的成績是……甲等第一。

  柳文賢天賦算不得多好,卻在試煉中超常發揮,成了黑馬。以超過第二名三十一分的成績拜入了紫雲川一位名叫辛慈的長老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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