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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認為, 雖然離最遲期限還有半個月,但為了不留後遺症, 最好在五天內就準備好解藥。我也來幫師父吧。」
他話音方落,應歲與便回道:「已經準備好了。」
這麼快?
鶴雲櫟意外。
接著又聽他悠悠補充:「試驗版。」
只見應歲與將藥罐里的藥汁倒了半碗出來, 接著端起碗就往嘴裡送。
「師父!」鶴雲櫟忙上前去拉他的手。
但應歲與已經喝光了, 只剩在碗底剩了一點細碎的藥渣。
「怎麼了?」他不解弟子會和突然如此慌張。
鶴雲櫟飛速質問:「為什麼不讓我來?」
甚至不自覺帶上了責怪的語氣。
這畢竟是宇文佾提供的藥方, 萬一有一味或者兩味是假的呢?
他繼續解釋:「讓我來試藥, 喝出毛病,您還能救我。但若是您出了問題, 我卻未必救得了您和三師伯。」
應歲與的目光落在他因著急而緊攥著自己的手上,點頭贊同:「好主意,為師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徒兒聰明。」
又在哄他。雲櫟不吃這套,強調:「下一副絕對要讓弟子來。」
「還有,師父的手怎麼這麼涼?」他將應歲與的手握在掌心,試圖用體溫將其捂暖。
應歲與抽出手,轉身將碗放到桌上:「因為才碰過水吧。」
鶴雲櫟不疑有他,繞到桌邊,決定就這樣等他把下一副解藥配出來。
但沒有下一副了,這鍋解藥就能用了。應歲與將藥倒出來,放進籃子:「走吧,去給你三師伯解毒。」
大師兄盯著小師弟去了,以防其猝不及防地闖入三師伯養傷的地方。
而葉清被以上課的名義一起拉上了。
除了他們,剩下的人就都在顧決雲的房間了
灌下藥,過了約莫兩刻鐘,一直昏昏沉沉地顧決雲緩緩睜開了眼,他左右瞧了瞧,一時分不清這是哪,什麼時候。
直到瞧見應歲與和鶴雲櫟,才意識到是師弟和師侄尋到解藥回來,將他救了過來。
陸長見忙湊上前:「三師弟,怎麼樣?還認不認識我?」
顧決雲無奈又虛弱地回道:「大師兄。我是中毒,不是傻了。」
隨後又對坐在他床邊的應歲與抱怨:「老四啊,你這藥給的。我在和齊湘神女下棋呢,她正說要介紹她的六妹妹給我認識,你就把我弄醒了。
你三嫂被你弄沒了!你知道嗎?」
應歲與彎起眼,回道:「三師兄既然這麼遺憾,師弟倒也不是不能給你提供丹藥,助你長眠不醒。」
顧決雲不高興了:自己遭了這麼多罪,這小子還要還他的嘴。
他自是不能認輸:「不了,誰知道這次睡過去瞧見的還是不是神女。若是個男性神明,豈不是虧大了。」
「三師兄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啊。」
「我哪裡有不信自己的魅力?」說完意識到不對,顧決雲又忙補充,「我為什麼要對男的『相信自己的魅力』?」
考慮到他現在身體還虛著,應歲與沒再還嘴,將事先開好的藥方交給鶴雲櫟:「照這個方子給你三師伯煮水,兩個時辰一鍋,務必喝完。我明天再來。」
「弟子知道了。」
鶴雲櫟接過藥方,手指不小心擦過應歲與的手背。還是很冰。
擔心的目光追隨著應歲與的背影離去,直到顧決雲的聲音將他喚回來:「和師伯們說說你們這一趟的經歷吧。」
「是啊,快說說。」陸長見也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鶴雲櫟省去了一些細節,只簡要講了他們如何釣出無惑老人,並順著琴襄找到宇文佾,最終從他手中換到解藥的事。
陸長見若有所思:「這宇文佾很不一般啊。」
有機會他得向老朋友們提提這個人物,叫他們提防提防。
「他既然是蠱女的主人,那和葉家村的血案有沒有關係?」
「應該沒有。」鶴雲櫟搖頭,「他和手下的聯繫很薄弱,也不對他們的行為加以約束,只在需要的時候聯絡。根據師父通過『閒聊』套出的信息,葉家村血案發生前後,他都在雲韶城,和蠱女都沒有聯繫。」
陸長見點點頭。
認下葉清後,他身上的事自然也成了雲霄事。但真相併不好查,不管從那條線入手,最終的線索都會斷在某一處。
他也寫過信給靈州的老朋友,借了他們宗門裡的卷宗,但也沒能發現蹊蹺。
顧決雲感嘆:「辛苦你們了。」這話他和應歲與嗆嘴時可說不出來。
「看來咱們的掌門,在經營宗門之外本事也不小啊。」
陸長見換了笑模樣,接話誇起師侄:「是啊。非但交下了白玉京掌印,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既招人愛,又聰明。」
鶴雲櫟無奈:「師伯們也拿話逗我?」
希望師伯們明白,他已經過了答對問題就能得到表揚的年紀了,因為一點點苦勞被誇只會讓他感到害臊。
顧決雲反問:「師父可以,師伯們就不可以嗎?」
心裡有鬼的鶴雲櫟啞口無言,語無倫次回道:「那……那是我拿師父沒辦法。後來就……習慣了。師伯們,不也拿師父沒辦法嗎?」
顧決雲沒有覺察異常,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順著話慨嘆:「所以說壞人好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