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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沒中寒毒之前,那時候小月雅多大來著?
上官醉回憶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竹隱塵身邊帶著一群大孩子小孩子,伏遙仙君也是女童模樣,嗯……怎麼覺得那場面有些好玩呢?
「下個月的徐州剛好有個花燈大會,拉著寒竹一起去吧。」
「真的?在幾日啊……」
抱歉,竹隱塵聽著兩人興奮的討論心中默默致歉。
他要做的事,拖不到下個月了,希望到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若是一切都來得及最好,若是來不及,那便等明年吧。
「我要閉關幾日。」
向親友們宣布閉關後,竹隱塵在住所周圍落下結界,接著去了劍冢。
「借用一下你的劍域。」
郁文桑看著掛在牆上,對著窗外美景的鏡子,轉頭看著身旁的男人問道:「你說他要做什麼?」
「你不知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桑漠不關心地說道。
「這鏡子上有時間規則的氣息,他是在修煉?」郁文桑思索著,被一隻手點在額頭上,拉開他不自覺皺起的眉頭。
桑:「別想了,和我們無關。」
天外鏡中
通體潔白的龍盤臥在寒冰之上,雙目閉攏,好似在沉眠。
竹隱塵看著披著一塊黑布坐在石頭上的男孩,赤紅的眼睛與天上的紅月一般,純粹而遙遠,容色姣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宛若一個精緻的空心人偶。
那張臉尚且稚嫩,出色的五官已經隱約能看到其長大後的模樣——像極了宿離。
竹隱塵看到這個幼童只能想到兩個人,宿離和宿逸,而後者自幼在太一玄宗長大,又怎會出現在魔界,所以這是宿離。
他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不然怎麼會看到小時候的宿離。
即使竹隱塵知道這個男孩長大後是多麼難搞的性格,但當他不說不動,安靜坐在這裡的時候,竹隱塵心中還是多出來了兩分寬容。
無辜的弱者與幼童,是竹隱塵除去親友之外,容忍度最高的群體。
看來宿離小時候在魔界生存過一段時間,後來才被他母親帶到修真界,託付給宿逸,這樣一想,宿離他母親修為很高啊,能夠帶人穿越界壁,最起碼是個化神巔峰,半步合體。
嘭——
一個重物被拋在小宿離面前,砸出一聲悶響。
那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魔族,一雙標誌性的紅瞳中滿是殺意,身上的傷口隨著與地面的撞擊湧出大片血液。
濃郁的血腥氣沖入鼻腔,帶著一股糜爛的香氣,令人作嘔。
夢境裡哪裡來的氣味,竹隱塵很快意識到,他不是真的聞到了血腥味,而是宿離當時的感覺,留在了記憶中,而如今讀取這道記憶的他,也同樣與幼年時的宿離感同身受。
「蒼愉,喝乾他的血。」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耳中。
蒼愉,這不是宿離隨便取來糊弄蒙羅天道的代號嗎?宿離這是用他曾經用過的真名來當代號?
剛剛說話的女子又是誰?
竹隱塵順著小宿離的視線看去,一個美得刺眼,從五官到氣場都充滿攻擊性的女修出現在視野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宿離,眸光桀驁,神色中透著幾分煩躁。
「我不想喝,母親。」小宿離的稱呼讓竹隱塵對女修的好奇心瞬間飆升到頂峰。
母親,這是宿離他媽!
竹隱塵對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女修肅然起敬,這可是傳說中的女人。
「不要叫我母親。」女修皺起眉,不耐煩地說道。
「你真打算餓死自己的話早點說,我直接一刀幫你上路。」
「宿鳶大人,我並不是想死,而是這個魔族的血太難聞了。」小宿離說著厭惡地皺了下眉頭。
「還難聞?這可是你爹的親弟弟,魔族血統最精純的皇室,這你還挑剔,乾脆餓死算了。」
宿鳶揮舞長刀,甩去刀上的血漬,插入後背的刀鞘中,隨後雙手環胸,言辭犀利道。
「難聞。」小宿離起身,避開地上的血液,走遠了些,用行動表達著對地上魔族血液的嫌棄。
「宿鳶大人放心,我不喝血也餓不死。」
宿鳶單手按在他的腦袋上,語氣尖銳:「但是你會長不高,弱了吧唧的,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不會,那些廢物殺不死我。」小宿離說話時掃了眼地上的魔族,那句廢物在說誰顯而易見。
被捆起來的魔族聽到他的話後怒目圓睜,看向小宿離的視線中凝聚著強烈的怒火與殺意,在掃到宿鳶時則多出來兩分畏縮。
完美表演出了什麼叫欺軟怕硬。
竹隱塵打量了一下那個魔族的五官,確實與宿離有那麼一兩分相似,他若是沒理解的話,這個魔族貌似是宿離的一個叔叔。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宿離他媽擔心挑食的兒子把自己餓死,把他叔叔暴打一頓後抓過來給小宿離當伙食,希望他長大變強。
再忽略血緣關係,兩人的對話就是一個脾氣不太好但關心兒子的母親,抓了魔界的珍稀物種抓來給兒子補充營養。
聽起來似乎很正常?
竹隱塵看向小宿離,好像很乖巧的樣子……
應該是視覺造成的錯覺吧,果然大多數生物的幼崽期都有著可愛加成。
第155章
「魔族還有這麼弱的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