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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流入對方體內，運轉周天。
……
第二天早上，竹隱塵睜開眼看到宿離坐在他對面時，當即就是一道寂滅劍氣甩出。
在最後關頭竹隱塵回想起這個宿離是全新的空白版本，強行操控劍氣偏移軌道，砸在了宿離身後的牆上。
隨著一聲巨響，牆面多出來一個大洞。
被響聲驚醒的宿離眨了下眼睛，快速捕捉到竹隱塵的身影，抓住他的手，然後才扭頭看向身後煙塵瀰漫的大洞。
宿離看看洞，轉回頭又看看竹隱塵，兩人對視片刻。
竹隱塵剛想給自己的行為找個理由，轉念一想，解釋什麼？說了他也未必能聽懂。
要不要找個私塾老師過來教他說話識字，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被竹隱塵打消掉了。
不行，不能讓宿離接觸到外人，對別人不太好。
竹隱塵看了看宿離盤坐的姿勢，想起昨日夜裡，這人似乎是學著他的動作坐下的，他可沒教過宿離要怎樣打坐。
抽出被抓住的手，手心朝上放在他面前，下一秒，不出意外地有一隻乾熱的手掌搭了上來。
竹隱塵把人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宿離面前，舉起自己那杯遞到嘴邊。
對面的男人望望茶壺，視線轉動到竹隱塵的手上，又看向自己面前的茶杯，伸手，舉杯。
竹隱塵瞳中划過一份瞭然，果然是在學他。
那我說話問話你怎麼不學？失憶把自己有發音器官這件事也給忘了不成。
放下茶杯，杯底碰倒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又一道清響緊隨其後。
竹隱塵看著宿離放下茶杯的動作，和他幾乎是一模一樣。
以這個人的智商和模仿能力，學習說話識字應該不難，只要把人帶到人多的地方多走幾圈就好。
如今最大的問題是他不太放心把人帶出去。
得想個辦法才行。
沒多久，竹隱塵又發現一個大問題，他抽不開身了。
竹隱塵走到哪裡身後都跟著一個人，如影隨形。
最終他走到了書房，提筆寫下一封信，折成紙鶴狀送了出去。
……
三日後
竹隱塵坐在魚池旁的涼亭里，龍翼垂落至水中，池中的靈魚被真龍氣息所吸引，圍繞著沒入水中的龍翼尾端遊蕩。
清風吹過耳畔，白色的髮絲緩緩飄動，竹隱塵手邊放著一碟櫻桃大小的靈果，時不時向水中丟下幾顆，引得靈魚爭相搶奪。
安然閒適的畫面很快被人打破。
撲通！
一道人影跳入水中，濺起大片水花。
動作敏捷，目標明確地抓向竹隱塵垂落在水中的翅膀。
在翅膀被觸碰到的一瞬間，那對龍翼刷的一下被其主人收回了背後。
竹隱塵感受著龍翼上尚未散去的異樣感，面無表情地看著水裡濕漉漉的人:「你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把他的魚砸跑，還想抓他翅膀？
宿離目光追隨著那對翅膀，手指虛虛在空中抓了一下，觸及竹隱塵冰冷審視的視線後，緩緩開口道:「它們，咬你。」
是的，僅僅過去三天，宿離已經會簡短的語言了，竹隱塵不止一次感慨他的學習能力之強。
竹隱塵看向池中被驚跑的魚群，道:「它們不敢咬我，也咬不動。」
掃過宿離一身濕透了的衣服，某天夜裡的場景在腦海中閃過，竹隱塵平靜地說道:「上來。」
宿離從竹隱塵腳邊爬上涼亭，一道靈力刷過，全身水汽一清。
竹隱塵動作放慢，又在他面前用了一次淨塵術，問道:「會了？」
宿離點頭，接著現場一比一復刻了竹隱塵的動作。
竹隱塵:「繼續去抄你的清心決。」
在他身旁不遠處擺放著一個案幾，上面是抄了一半的清心決，和竹隱塵親口錄製的留音石，以宿離的智商靠這些自學文字和讀音完全不成問題。
竹隱塵為什麼閒的沒事幹在這裡餵魚，就是因為他只要離開宿離的視線這傢伙就開始找他，魔氣化形連結界都防不住。
手中擺弄著一枚玉簡，神識掃過其中的內容後，竹隱塵再次失望地將其扔到儲物戒中。
他這幾日幾乎翻遍了仙盟藏書閣里的所有古籍玉簡，但是完全沒有查到任何有關於執念成魔的記載。
早知道應該多問問系統，這樣想著，竹隱塵又例行每日打卡，有事沒事就對天道起誓。
系統，在嗎？天外境有空開一下。
前輩，在嗎？有關執念成魔的弱點和特性有時間發一下。
感覺像是在向大海中投放漂流瓶，能不能收到回應全靠運氣。
「師兄，我來啦！」司月雅在紙鶴帶領下御劍而至。
少女輕盈地落入亭中後收劍入鞘，張開雙臂向竹隱塵撲去。
剛跑了兩步便緊急剎車，劍身橫在身前目光不善地看著插在路中間的男人:「讓開！」
宿離在身高優勢下，俯視著身前的少女，黑黝黝的瞳孔像是一灘透不過光的墨水，晴天白日之下，對上那雙眼睛也像是身處在無變的黑夜之中。
司月雅全身寒毛聳起，感知到危險的同時本能呼喚自己心中可以求助和依賴的對象。
「師兄！」
眼前那道似乎遮擋住全世界光芒的人影被推開，猶如雪峰化形般的容顏出現在視野中，如同冬日裡遙遠的太陽，沒有太多的溫度，卻足驅散黑暗，以讓人感受到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