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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扇長老,我……」
竹隱塵聽著背後的動靜,走得更快了些,誰要看宿離在那裡演苦情劇啊!
有本事就真跟過來,殺不了他也要讓宿離脫一層皮,趁有機會,能把他削弱多少算多少,劇情說不定還能往後推推再走兩個劇情點。
那樣勝算也會更大一些。
「竹兄啊,宿兄對你當真痴心一片。」這是圍觀了宿離精湛演技後被蒙蔽的端木雁。
竹隱塵:……我的耳朵,我的清白!
「他中了情蠱。」
「啊?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那也……竹兄,喝酒嗎?我來之前特意去酒真人那裡偷……換了幾壇美酒,不如我們暢飲一番,把煩心事都忘掉。」
端木雁笑哈哈道,提到喝酒時雙眼放光,兩根手指交叉摸索著,顯然已經迫不及待。
竹隱塵懷疑他只是想找個理由喝酒:「不必。」
……
腳步聲靠近。
船艙里的眾人一同望去,只見端木雁一人的身影,他聳了聳肩:「寒竹他不想來,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伽蘭依撫摸著黑豹的脊背:「也是,我們幾個陪襯是自願去陰水城,偏偏他這個隊伍核心是被人強求的。」
霍時雨擦拭著琵琶:「但我們此行能否活著回來的希望在他身上,陰水城中的信息不明,事先了解同伴的能力是最基礎的準備。」
端木雁舉起手:「那個,寒竹說了,進入陰水城後他要自己行動,讓我們最好別和他一起。」
「我覺得他應該是怕自己失控。」
這是端木雁來自於舊日過往的經驗之談,雖然性格不同,但他覺得竹隱塵就是和他師兄一樣的人。
伽蘭依:「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我說過我進去是要找人,所以很可能不會和你們一起走。」
不嗔:「貧僧要去尋家師。」
墨綠色斗笠下的人順手照抄其他人的理由:「我也要去找人。」
霍時雨:「我倒是沒什麼目的,只是單純進去走一趟。」
這話說出來幾乎沒人信,但也沒人深究。
刀疤眉嘴角抽搐,看看這一群人只覺得他們腦子都不正常:「你們都有病吧,這時候進去找人?寂滅劍主要真能解決裡面的東西,用得著你們找嗎?」
在安全的地方等消息不就好了嘛?非要在這最危險的時候進去找死。
他不理解。
「難道就我一個人是被騙來的?」
端木雁:「哈哈哈,原來刀疤兄你是被人騙來的,難怪一直都很暴躁,不過剛才雲扇長老說可以離開你怎麼沒走?」
「刀疤兄是什麼稱呼?老子叫段蕭。」
「哈哈哈,好的段兄。」
竹隱塵在船頭吹夠了冷風,進來就聽到端木雁很有記憶點的笑聲。
他倒是在哪裡和什麼人都能混得開。
當竹隱塵走進船艙後,剛剛活躍了一些的氣氛戛然而止。
寂滅劍主,這個身份,就像是一個屏障,將他與其他人隔絕成兩個世界的人,那種獨立於世的隔閡感充斥在船艙之中。
帶著斗笠的人頭向著竹隱塵的方向前傾了一下,又克制的不再動作。
「竹兄,你來啦~」端木雁歡快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凝澀的氛圍。
竹隱塵點點頭,穿過船艙走到自己的房間,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
「老祖,我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嗎?」那些人怎麼都和見了洪荒猛獸一樣?他以前也沒這樣啊,端木雁倒是一如既往的神經大條。
【和你的容貌無關,凡人畏懼龍威。】
「龍威。」竹隱塵抓起胸前一縷白髮,「這樣下去,我是不是真要變成龍了。」
【那是當然,你是吾選定的後裔,自當繼承吾的血脈,早點去把吾留下的遺骨集齊,你就是新的冰龍,到時候區區一個半魔算什麼?你一尾巴就可以抽死他。】
竹隱塵有些哭笑不得:「老祖,您的龍骨我現在還無福消受。」
冰龍在識海里嘟囔了些什麼,最後不滿道:【太弱了。】
天道不當人,這麼弱的幼崽,還總讓他做這做那。
竹隱塵不知道冰龍真正不滿的是天道系統,只當它又在嫌棄自己的修為。
對遠古冰龍這種成為天道禁忌的存在來說,如今的修真界又有幾個人能稱得上一句不弱。
船艙內,在確定了其他人各有各的目的之後也沒人再提起合作的事。
陰水城已經成了一片絕地,城外方圓十里之內,都少有人煙。
飛舟停落在城門外很遠的地方,眾人用靈力趕路來到城門前。
高大的城門和鍍金的大字在訴說著這裡往日的繁華富足。
只是……
「這上面寫的好像不是陰水城。」端木雁盯著牌匾看了幾眼之後說道。
城門上的那幾個字已經模糊不清,上面爬滿了藤類植物,更是叫人看不到全貌,但那裸露出來上能看清筆畫的部分,怎麼想也和陰水二字沒有關係。
竹隱塵知道那兩個字確實不是陰水,而是聖泉,陰水則是這座城池覆滅後,後來的人們發現此處水源飽含陰氣,故而給它起的新稱。
再後來一個藥修被這裡的水所吸引,中小了大片陰屬性草藥,臨走時卻忘卻了一枚噬魂花的種子。
噬魂花在這裡大肆繁衍,引來了一個邪修,布下聚陰陣讓這裡的陰氣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