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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夢譚:「我算過了,元嬰之下,你奪魁的可能最大。」
上官醉的吐槽緊跟著傳入竹隱塵耳中:「聽聽,她信的可不是宿離,而是自己的卜算結果,白玉京的人都這樣,幹什麼事都要先算上兩卦。」
卜算,竹隱塵心中默念這兩個字。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白玉京,號稱通天道徒,也就是溝通天道的使者,那他們是否知道關於主角和反派的事。
梵夢譚這個白玉京聖女靠近宿離是否與天道有關。
現有的已知消息太少了,快點來個主角讓他完成一下任務。
「咳咳。」竹隱塵咳了兩聲,立刻引來了三人的目光。
宿離擔憂的攙扶住他,一隻手順著他的後背:「玄琴你傷勢尚未痊癒,不宜外出,回我房裡再安心療養幾日。」
上官醉聞言看向竹隱塵:「寒竹,你受傷了?我說這臉色怎麼白的都沒點血色,誰幹的?」
竹隱塵:「遇見了幾個魔修,已伏誅於宿離兄劍下。」
手臂被暗暗捏了一下,不等竹隱塵想明白宿離又在發什麼瘋,就聽身邊的人用一種無奈又縱容,還帶著一點親近與不滿的語氣,緩緩道:「不是說了,叫我子珩便好。」
停留在身後的手輕輕怕打著,力度很輕,仿佛在哄嬰兒入睡,竹隱塵卻覺得,那隻手,就好像毒蛇的尾巴,敲打著獵物。
「子珩,我有些乏了。」
梵夢譚最講禮數,見狀主動告辭:「事已談妥,我便不打攪了,公子好生修養。」
上官醉看看兩人,似乎還有些別的想法。
竹隱塵在她鬧妖之前先一步開口:「上官姐姐,下次再敘。」
上官醉有些遺憾的看著眼前兩個品質優良但身體都有些小問題的美男,姿態正經了兩分,如果忽視她『不經意』飄向某人下三路的視線的話。
「行吧,這塊暖玉你收著,不是什麼能夠克制寒毒的寶貝,拿去暖暖手,多少能有點作用。」
夕陽色的玉石在手中散發著暖意,竹隱塵並未推辭:「多謝姐姐,咳咳。」
上官醉撩了下耳邊的碎發:「和我還說什麼謝,真是見外,你好生歇著去吧。」
又看向宿離:「有勞宿離道友照顧我這體弱多病的弟弟。」
宿離淡笑:「分內之事。」他的人,他自會養好。
這一句分內之事其他人聽了只會覺得他們兩個關係要好,不會多想,但泡在情場裡修煉到金丹的上官醉可不一樣,她在某些方面敏感度堪比雷達。
掃過宿離扶著竹隱塵胳膊和後背的手,這個姿勢,細要解讀的話,占有欲可不一般。
眼珠一轉,狀似隨意道:「對了寒竹,我師尊新收了一個小師妹,同修道侶尚未定下,等新秀大會找機會讓你們兩個見一面。」
竹隱塵:?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的?
宿離臉上的笑意微不可察的輕減了幾分,有意觀察的上官醉發現了這細微的變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難怪她勾搭了那麼多次這人都不接招,原來如此。
她就說,以自己的魅力怎麼會有拿不下的男人,除非這男人壓根就不喜歡女人,死斷袖,浪費老娘時間。
寒竹知道身邊人的小心思嗎?
上官醉遞給竹隱塵一個眼神,對方還在消化她要給其介紹師妹的事,完全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很好,還沒開竅。
竹隱塵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找同修道侶,那不是把無辜的姑娘往火坑裡拉嗎,不用多加思索就準備回絕:「上官姐……」
上官醉無視竹隱塵尚未說完的拒絕:「就這麼定了!」
成不成不重要,主要是想讓宿離不痛快,出一口憋在心裡的惡氣。
「大會上見,寒竹弟弟~」
*
宿離:「回屋吧。」
竹隱塵突然想起扔在屋子裡的狐裘,就是說,他現在去撿還來得及嗎?
誰知道宿離這個陰晴不定的神經病會不會借題發揮,找他麻煩。
心中縱使萬般不願,竹隱塵還是在宿離的攙扶(挾持)下回到了屋中。
屋外的結界再次升起。
屋內一片寂靜。
安靜有時也會化作無形的壓力,侵蝕一個人的心理防線,閘刀高懸於頭頂,下面的人就會無時無刻處於恐懼之中。
竹隱塵意思意思慌了幾秒,隨後開始神遊天外。
宿離彎腰撿起地上的狐裘,掐了一個淨塵術後,整理好,遞給竹隱塵:「玄琴,你不喜歡這個狐裘對嗎?」
竹隱塵:「還好。」
其實他對狐裘沒什麼感覺,但他對狐裘的主人有很大的意見。
雙手突然自己抬起,手臂彎折,手心向上平舉到身前,像是舉著什麼東西,或者等待舉起什麼。
宿離把狐裘放到他手上:「拿著它。」
雙手恢復自主,竹隱塵低頭看著手中的狐裘,正當他疑惑宿離這是又打算做什麼時。
轟得一聲,火焰點燃了狐裘,灼燒的熱浪帶起了一陣風,火光映照在竹隱塵眼中,扭曲,壯大。
挺暖和的,就是氣味有點難聞。
竹隱塵望著燃燒的狐裘發呆。
突然手裡的熱源被猛得扯走,燒毀大半的狐裘扔在地上,脖子被一隻手掐住,頭不受控制的上揚,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