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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聽得好笑,「實話同你說了,我沒有沾上羅剎花粉。你以為我大師兄是那種為了一己之私,罔顧師兄弟情誼的人?」
「這怎麼可能……」中年人驚愕不已,「他明明中了惑心香!」此話剛落,劍刃划過手背,中年人五官扭曲,喊出了聲。
防止他人偷窺的靈罩將對方的慘叫盡數罩於方寸之間,沈澤蘭的耳朵被震得生疼,他抖去劍刃之上的碎肉,懷著滿腔怒火,抓住對方頭髮往地上狠狠一磕。「艹你爹,叫什麼,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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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陽曜將王追雲拉到僻靜的河邊,再度詢問對方知道些什麼。
王追雲有些不耐煩,他抓了抓耳朵,道:「能知道些什麼?就你那點事唄。」
「直說!」謝陽曜陰沉道。
「好好好。」王追雲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前些日子聽說你因修煉《定山河》這部刀法,導致自身出現赤日現象,命不久矣,唯有水之靈珠才能救你於水火,便派人去尋水之靈珠。
「前兩日,我得到水之靈珠的下落,但那時我還在面壁思過中,所以沒有找你說這事。今日,面壁思過一結束,我便趕緊找你了,應該沒有來遲吧?」
謝陽曜垂著眼瞼,細思著什麼,片刻,臉上陰沉之色散盡,恢復平日裡同王追雲相處的和善態度,道:「你是聽誰說我因為修煉《定山河》刀法,出現赤日現象,命不久矣的?」
王追雲道:「我是聽我手底下的人說的,至於他們聽誰說的,我並不知道,你等等,我喊他們過來,問問他們是同誰說的。」
謝陽曜不著痕跡地掃王追雲一眼,道:「不必了,想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確實,我命不久矣,所以水之靈珠究竟在什麼地方?你若替我尋到水之靈珠,我必有重謝。」
「你我兄弟,談什麼重謝?我是聽說這個水之靈珠在一個名為朱成的人手裡,這個人,我已經找到了,現下在見雲城。怎麼樣,要不要放下手頭的活,先隨我走一趟?」王追雲拍了一下謝陽曜肩膀。
「等等,你說水之靈珠在誰手裡?朱成?」
「對,這有什麼問題?」
謝陽曜笑道:「沒什麼問題,走吧,去見見他。」
王追雲眼睛之中閃過一絲陰狠,面上還維持著笑容,道:「好。」
走了兩步,謝陽曜頓住腳步,道:「稍等,我去找個人。」
王追雲道:「誰?」
謝陽曜但笑不語,他走到一邊,避開王追雲,聯繫保護沈澤蘭的護衛,詢問沈澤蘭醒了沒有。為首護衛朝房間的位置看了看,道:「沈公子現在還沒有醒。」
謝陽曜道:「你去喊醒他,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他說。」
謝陽曜一直在查沈澤蘭罵雜種那人是誰,前兩日查到了那人,本還想著去哪裡抓這人,現下王追雲主動帶他去找這人,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有人主動送枕頭。
謝陽曜想帶沈澤蘭去見朱成,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說實話,他並不信王追雲的話,什麼聽說他命不久矣,什麼朱成手中有水之靈珠。
謝陽曜從百眼鬼崖回來後,一直在暗中調查誰在背後暗害他,起先他認為是謝清平,所以做掉了謝清平。
但做掉謝清平後,又發現幕後最大的黑手另有其人,不過因著身邊每一個人都沒有理由暗害他,一時間失去了頭緒,不知誰是幕後最大黑手。
王追雲今日這番話,讓謝陽曜瞬間有了懷疑對象。
不過王家一直以來都在為他父尊效命,而王追雲的父母,在數十年前的老雲州主造反事件中,為了保護他,雙雙慘死,王家現下……只有王追雲這一個苗苗了。
出於以上種種,謝陽曜沒有拿到確鑿證據前,不願相信王追雲就是幕後最大黑手,不過以防萬一,隨王追雲去朱成那裡時,他得留個後手。
——王追雲真是幕後最大黑手的話,此刻邀請他去朱成那裡,定然沒有安什麼好心。
為首護衛聽從謝陽曜的命令,想去叫醒沈澤蘭,手掌方才觸及房門,便被站在一側的謝崇光攔了下來。
為首護衛道:「崇光公子,少主命我叫醒沈公子,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同沈公子說。」
謝崇光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等小師弟醒來再說?」
謝陽曜在聯絡玉佩那頭聽到了謝崇光的話,命為首護衛將手中與他聯絡的聯絡玉佩給謝崇光。
「堂叔,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澤蘭說,你便讓我的人進去吧。」謝陽曜放低姿態道。
謝崇光道:「少主什麼重要的事情?少主同我說,待小師弟醒了,我轉告給他。」
謝陽曜笑道:「這是我同澤蘭的秘密。」
謝崇光道:「既是秘密,我便也不聽了,只是少主你不可讓人去打擾小師弟,便是有重要的事情也不可。小師弟睡前要我看著房門,說,他現在只想睡覺,其他事情一概不想理會,還望少主不要為難我。」
謝陽曜皺起眉頭,道:「既是如此,罷了。」
「多謝少主。」謝崇光道。
謝陽曜聽著這句多謝少主,腦袋裡卻忽然冒出一個令他膽戰心寒的想法。沈澤蘭不會又跑了吧?
實在不放心,謝陽曜在謝崇光將聯絡玉佩遞迴給護衛時,命令護法,破開房門,進去看看沈澤蘭。
謝陽曜的決定就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令謝崇光猝不及防,來不及阻攔拿回聯絡玉佩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