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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自山道相撞。

  謝陽曜目光掃過謝清平身後的隨從,道:「堂哥這是要去哪裡?」

  謝清平含著笑容,「雲衡少主相約,同游金蓮湖。」

  謝清平口中的雲衡少主是雲州州主的嫡長子云衡,去年,他來到浮雲仙宗,以遊學弟子身份,留在浮雲仙宗學習進修。

  「諸事纏身,許久不曾會見雲衡,煩堂哥聞訊,他近來安否。」

  謝清平道:「可。」他打量謝陽曜,轉動手中玉簫,「聽聞堂弟離開雲州後,去了天星州,不知所為何事。」

  「天星州有一怪,生八足,四眼,傳聞有饕餮血脈,頗有興趣,所以尋去。」

  「可尋到否?你怎得瞧起來,臉色不太好?」

  謝陽曜道:「尋到了,但那畜生不通人性,我想收服,它反將頭一拱,傷到我了。幸而傷勢不重,若非如此,豈止殺了它,非要將它抓起來折磨幾日,方才解恨。」

  謝清平便笑了笑,轉而看向浮雲仙山山下,墜海海底羈押罪犯的萬惡牢。

  「那些個通緝犯已然抓獲,怎得還留個頭領,押回浮雲仙山?堂弟勿怪堂哥多問,實在好奇,倘若堂弟需要幫助,儘管開口,堂哥定然全力相助。」

  「那便先謝謝堂哥。」謝陽曜緊接著解釋道,「這個頭領殘害數人,直接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除此之外,我以為此人背後一定還有人,尋了幾門秘法,正想辦法獲取他的記憶,倘若從他的記憶里尋到些背後之人的蛛絲馬跡,那自然再好不過。」

  謝清平目光微異,他淡淡一笑,道:「若是頭領背後有人,祝堂弟早日尋到。」

  謝陽曜道:「不與堂哥多聊了,堂弟有事,先行一步。」

  「好。」謝清平道。

  兩人道別,繼續向著各自目的地去。

  只是走了幾步後,謝清平臉上的笑容收得乾乾淨淨。

  「少主,陽曜少主莫非發現……」謝清平身邊的黑衣青年傳音道。

  謝清平沉著目光。

  走在黑衣青年身側的藍衣青年,傳音道:「少主不必擔心,我與那老賊見面時用了縮骨功,改變了體型與容貌,那老賊記得再清楚,謝陽曜少主和尊主審得再細緻,只要少主你不自亂陣腳,露出馬腳,叫他們抓住證據,絕不會有事。」

  謝清平冷笑一聲,傳音道:「事情未結束,怎得就能保證無事?萬一那頭領識出一點你的身份……」

  藍衣青年咬了咬牙,傳音道:「屬下絕不連累少主。」

  謝清平朝山下走去,邊走邊道:「謝陽曜去天星州做什麼,好好查查。」

  「是。」

  ……

  浮雲仙山高大雄偉,中有無數山道吊橋,謝陽曜行至險峻吊橋上,垂眸看了一眼下方山道上的謝清平一行人,加快了腳步。

  謝陽曜找到謝東池時,他正在萬靈台給那些嬌貴的花草澆水。

  謝陽曜行禮道:「拜見父尊。」

  謝東池提著花灑,並未回話。

  謝陽曜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謝東池將萬靈台上的花草都澆了一遍水,方才直起身體,他來到台中,撩袍盤坐於台中青玉木茶桌前煮茶。

  「你最近是越來越能耐了。」

  謝陽曜道:「不知父尊指得是……」

  「你說我指得是什麼?」

  冬季雪山之巔採摘的月華嫩茶葉在茶壺中翻騰,沁人心脾的冷香自茶嘴冒出,謝東池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用靈力降到適宜溫度,方才入口。

  「在天星州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你不嫌丟臉我嫌丟臉。」

  謝陽曜跪了下來。

  謝東池睨他一眼,道:「為何自絕?你是冒犯了人,太過自責,覺得無臉見人,所以自絕,還是另有所圖?或者這兩種情況同時存在?」

  謝陽曜抬頭看向謝東池,「父尊這是什麼意思?」

  謝東池道:「我沒什麼意思,我是想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

  謝東池撐著下巴,笑道:「你若沒有意思,那才真有意思。」

  「您不要這樣意思那樣意思,我要被您繞糊塗了。」

  謝東池挑眉,道:「好吧,從現在開始,我不提什麼意思了。只是想說,謝雲兩家就沒出過你這麼脆弱的人。」

  「沒出過就沒有?倘若我真的脆弱,那在您看來,就很丟人?」

  「值得找面旗幟掛起來的丟人。」

  謝陽曜道:「那您把我掛起來吧。」

  謝東池笑眯了眼睛,道:「父親把兒子掛了,兒婿孫子豈不很沒面子?」

  謝陽曜低垂下頭,指節因為過於緊繃而泛白,他低聲道:「沈澤蘭不是我道侶,他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我的,父尊別說這些話,叫人聽見了,惹出麻煩。我已經答應沈澤蘭,各自安好,不再糾纏。」

  謝東池挑了一下眉。

  「話說得好聽,不再糾纏,可若不是我攔著你,你已經派人去查沈公子身旁有沒有人,孩子又是誰的。」

  謝陽曜保持沉默。

  片刻,道:「父尊,我明白了,我會遵守與沈澤蘭的約定。」

  謝東池看著他,冷笑兩聲,道:「你以為我攔著你是要你遵守約定?滾去寒室,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又不愛惜自己,又不知如何達成所願,你娘怎麼生出一根爛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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