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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五,你既然知道此地有百眼鬼,且對方隨時會對我們動手,那還在猶豫什麼?」

  「與我雙修,是目前唯一可以活命的路。你難道不明白?你難道要坐以待斃?」

  「三分天命,七分人為,蘭某認為,只要有一絲希望,便不能放棄。廢墟之下的草種尚能頂著千鈞之力,生根發芽,我們身為修士,面對險境,難道就要跪下來,聽天由命,毫無作為。」

  謝陽曜盯著沈澤蘭。

  灰藍眼眸溫和卻又透出難以想像的堅韌之色,這讓面前這個人,猶如日出時的墜海,金光璀璨。

  太絢麗了。

  他忽然很好奇蘭黛這個人,想要了解他的過往,家庭,他的一切。

  好奇的念頭起來了,便壓不下去。

  有什麼東西在心底作祟,攪得他不得安穩。

  謝陽曜的目光從沈澤蘭身上移開,垂下了眼,緩聲道:

  「明天給你答覆。」

  他說罷,重新閉上了眼睛,進入修煉狀態,竟是連沈澤蘭也沒推開了。

  沈澤蘭對於他的回答,有些驚訝。

  他以為自己還要費些口舌,從上古談到天星州前段時間爆發的一場戰爭,方才能勉勉強強說服對方考慮雙修一事。

  未曾想對方如此乾淨利落,直接來了句明早給答覆。

  也是,能好好活著,誰樂意去死。

  這句明天給答覆,說明對方已經選擇了雙修,只是還有些顧忌,需要充足時間,做好心理建設。

  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

  沈澤蘭暗自思襯,他等得起。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強迫對方與自己雙修。

  一來,強迫對方,如果不在寒氣除掉後,殺了對方,便會製造出一個強大的敵人,後患無窮;二來,他尚且有底線,不願干出些太過違背道德的事。

  沈澤蘭鬆開了對方的衣領,認真整理好,又拍了兩下,使其規矩地貼合在對方麥色的皮膚上後,抬手抱住對方的腰,把頭埋在了對方肩膀上。

  天馬上要黑了,寒氣很快便會亂竄,不與「大熊貓」貼近些,會痛得死去活來。

  崖底有風,穿過驅邪罩,朝沈澤蘭吹來。

  沈澤蘭感冒未愈,怕被風吹得加重感冒,想了想,抬起頭,朝著驅邪罩,掐了個避風訣。

  避風訣極其耗靈力,若不是雙修有望,他是不捨得用避風訣。

  避風訣一疊於驅邪罩,風立刻消散了。

  沈澤蘭心情愉悅了不少,他收回手,繼續貼著人。

  因為今晚使用的靈力有些多,所以他格外疲倦,貼著人,即便在寒氣和感冒的雙重重壓下,也早早睡著了。

  「啪嗒——」

  天大亮時,驅邪罩撐到極點,破碎了,疊在上面的避風訣也隨之破碎了。

  樹葉翻飛,秋風裹挾著晨霧,滾滾而來。

  沈澤蘭感覺到涼意,本能地顫抖一下。

  他迷迷瞪瞪抬起頭,將頭從謝陽曜肩膀處挪開,埋於對方鎖骨處,又收回抱住對方腰的手,將露在面前的手,塞到對方腹前,把自己完全蜷進青年懷裡。

  謝陽曜停止修煉,睜開眼,下巴抵著泛著涼意的頭髮,他垂下眼睛,看向沈澤蘭。

  從他的角度,自然看不到沈澤蘭的臉。

  他只能看到對方脖頸。

  脖頸頎長,撥開頭髮,可見其細膩如羊脂玉,因將臉埋在他鎖骨處,所以脖頸朝前傾下幾分,弧度優美。

  他又看到對方背部。

  頸部與背部保持垂直,薄而不失力量。他注意到對方腰部很細,腰線明顯,粗粗一量,以他的手掌長度,似乎能牢牢掐住。

  再往下……

  對方就跨坐在他身上,遠低於常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清晰映入腦海。

  腹部竄起股火氣,他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了。

  雙修。

  他想著雙修的事。

  如今的情況,確實應該雙修。他不能死在這裡,接下來幾年,還有好些事需要去做。

  深深吐了一口氣,謝陽曜看向遠山。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

  謝陽曜算了算時間,覺得很快就會下一場秋雨。

  溫度稍高時,謝陽曜把沈澤蘭從自己身上,揪了下來,抬步來到附近,折了根樹枝做刀,練刀。

  如今的靈力依然不夠打開乾坤戒,否則他便要取了赤日練刀。

  赤日是他的本命刀,既可劈砍,又可撩刺,乃上古靈礦鑄造,威力巨大。

  黑褐色的樹枝劃破晨霧,凌厲的刀氣從中溢出,虎虎生威,攝人心魄。

  謝陽曜練了一會刀,通體舒暢,汗珠順著下巴頦,大滴大滴往下滾。

  抬起手臂,隨意擦去汗水,謝陽曜丟了樹枝,朝河邊走去。

  鬼,即是鬼物,它們有等級之分。

  最低級是渾渾噩噩,實力低微,只敢恐嚇凡人的小鬼,再往上,有大鬼,鬼君,鬼王。

  無論是哪個等級的鬼,皆可修行。

  它們修行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吸取月精,一種是食人。

  如修士一般,鬼物若是抵達命數,還未修行到一個新的命數階層,便會面臨生老病死。

  除了有種族天賦的鬼物,可以無視等級,在陽氣極盛的白天活動,大部分鬼物在修行到鬼君前,都不可以在白天活動。

  謝陽曜作為九州少主,九州各項事宜多多少少了解,未曾聽說過百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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