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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反身將她壓在大紅喜被上頭,那金繡的鳳凰的碩大羽翼仿佛她的一雙翅膀,一掣一掣的,像在揮動。他敢忙用四肢鎖著她,生怕她拍拍翅膀飛走似的。
他的鼻尖觸著她的鼻尖,如玉一般的溫潤。
她卻忽而露出幾粒小白牙齒,欲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他鼻尖一轉,她的小白牙齒便被他的嘴唇堵住,她有些窒息地推搡著他,卻被他單手攫住。
這一次不似從前,她感受到他的吻里多了不可名狀的渴望和野心,她摸不准那是什麼,出於本能的抵抗著。
第九十七章
他用舌頭撥弄著她的榴齒,欲撬開一排堅硬的防線。
她卻是一面呻吟,一面推搡,在他看來倒像是欲拒還迎之計,他抱著她除去外頭的一件紅色針織衫,又去研究著解裡面的衣服,每一粒盤扣都在折磨著他的耐心。
可她哪懂這些,她只是覺得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一味地反抗,竟也喚回了他的一絲理智 ,鬆了手,起身挪到床頭點了一支煙吸,揩著額頭的虛汗。
嘶嘶連著吸了幾口方才冷靜下來,側過身子去尋她,她正坐在床沿埋首理著衣裳,髮髻一半綰著一半散開來,一綹一綹垂在肩頸,那緋紅更是一路從耳朵燒到鼻尖去,唇上塌得口紅被他吃到了肚子裡去,仿佛遭雨水洗滌過,顯出原本的薄粉色,潤潤的,透著晶亮,該是親吻時浸的唾液。
朱丹忽而抬眸覰他,攏眉撇唇,更使他生出憐愛之心,當下掐滅了香菸移到她身旁坐下,將她攔入懷裡道:「或許你不知曉,你真是治好了我的一種怪病。」
她昂起頭來問:「你有什麼怪病?」
「你要聽?」
「怎麼,我聽不得?」
「這說起來自然要牽扯到從前許多事,我怕你聽我提起某些人又要生氣。」
「我生氣歸生氣,你瞞著我也是要生氣的,大概這口氣左右免除不了,你索性直接說了吧,以免我心裡長一個疙瘩,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覺。」
「怎麼說得這樣嚴重。」他訕訕笑道,抬手搵了搵她的嘴角,「不過是我有一種過敏病,親女人時會氣喘不止。」
朱丹端凝著一張臉仔細聽著,先是相信了,而後一細想又覺得不對,問:「我怎麼沒見你氣喘過?」
他又伸手去撩她垂在耳畔的一綹頭髮,在手指上繞著,一面欣賞一面道:「所以才說你治好了我的病,你於我而言,是特別的。」
她聽他細細說著,疑疑惑惑的,直到他拿出藥瓶,方才相信。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朱丹只覺眼餳骨軟,身子軟了下去,伏在他身上喃喃道:「你聞,哪兒飄來的奇香?」
越珒扶她躺下,枕著鴛枕,柔聲道:「我出去看看。」
一開門,門邊放了一個景泰藍三足香爐,想來便是這奇香的源頭。又一想,這家中也只有六姨娘懂香,雖也心生疑竇,卻也鬼使神差地端著香爐進了屋。
細煙裊裊,她朦朧中似嘆息又似呻吟,渾身泛紅,蜜桃般掐出汁水來。
她這嬌媚模樣縱使無香,他也把持不住,眼下更是紅了眼,臉至胸膛紅燙成一塊熟肉,滋滋冒煙。
他緊擁著她的楚楚纖腰,又去握她的乳,水滴狀的乳房合在手心,沉甸甸的。
而後便是一場如夢似幻的巫山雲雨。
事後越珒趁她睡得酣甜,收起香爐去了一趟六姨太處,預備去還,順便向她討教些學問。
裴秋一見他掏出香爐,便捂著嘴兒笑道:「是來謝我的?」
越珒不答,反問道:「這香爐可是六姨娘的物件?」
裴秋朝桌前努著嘴兒,各式各樣的香爐擺了一桌,睨著他道:「可以是我的,也可以不是我的,要看大少爺什麼個意思了。」
他將香爐打開置於她的面前,用食指沾了一點兒香灰放在鼻尖嗅道:「敢請教六姨娘這爐子裡焚得什麼香?」
裴秋佯裝不知,也湊到他食指尖聞了聞,沉吟道:「這可是個好東西呀,該是海上香。」
「什麼是海上香?」
「人間少有,神仙可得,若焚此香,是尋常夫妻也做得了神仙眷侶,大少爺,你說我說得可是?」
此時越珒微微赤紅了耳朵。
「我新婚燕爾,身強力壯,即使沒有這爐海上香也一樣做得了神仙眷侶。」
「只怕人家陳小姐未必依你——」
「其中奧秘,待我我慢慢教她便是。」
「咿,聽你這話不是來謝我的,反倒像是來興師問罪。」她撒氣似的把香爐灰一倒,收進了抽屜里,淡淡道:「我這不過是奇巧淫技罷了,你們若是恩愛不過是錦上添花,若是彆扭也好是乾坤扭轉,我也沒什麼本事,不過是為了這個家開枝散葉想著,做些個力所能及的事情,不領情也就罷了,還白白地落了個欺負新娘子的話柄子!」
越珒尷尬一笑,只好揀著軟和話說。
阿桃在外頭道:「六姨太,大少奶奶醒了,正到處尋大少爺呢。」
裴秋哂笑著對越珒道:「別再我這兒杵著了,再不走人可尋到我這兒來了。」
次日王媽鋪床的時候特意留心看了看,果真發現一塊深紅色,不過是暗自替大少奶奶高興,也沒打算往外說,換了床新的鋪上,便夾著舊的去洗,洗的時候恰巧被二太太身邊的小杏撞見了,這丫頭年紀不大人卻鬼精鬼精的,把話往二太太跟前一遞,二太太瞬時喜笑顏開,當下賞了她對耳環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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