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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白天的影衛一定會向時謹稟報她的異常,他應該晚上會來找她。然而她一直等也沒有等到,實在是太困了,像有人拿膠水去粘她的眼皮似的,支撐不住,只得先睡了。

  薛池睡到半夜卻被人搖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屋裡雖然沒有點燈,然而將近中秋,月光十分明亮,投入窗內的月光照亮了床邊的人——是時謹。

  他帶著一身的涼意,面色陰沉的看著她,並不說話。

  薛池支身坐起來:「怎麼了?」她漸漸的清醒過來,心中有種直覺,覺得時謹這副樣子一定和蕭虎嗣有關。

  時謹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

  薛池硬著頭皮道:「我真不知道。」

  時謹聲音涼涼的:「今夜,突然有刺客潛入慈寧宮……刺殺了太后。」

  薛池瞪著眼看他,好像完全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時謹也不說話,與她對視著。

  好半天薛池才反應過來,顫聲問:「刺客呢?」

  時謹眯起了眼睛,觀察她的反應:「皇宮是這麼好闖的?刺客似乎不計自身死活,一路奔襲而至,令宮中侍衛措手不及。然而他進得來,卻出不去,刺死了太后,卻被蜂擁而來的侍衛堵在了慈寧宮,以一己之身苦戰百人,終於力竭身亡。」

  薛池看了他一陣,人一下就軟了,半聲也沒出就往後一倒,昏了過去。

  時謹面色一變,一伸手就摟住了她:「池兒!」

  她軟軟的,沒有一點反應,時謹心中一慌:「快傳余太醫過來!來人!掌燈!」

  時謹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用手輕拍著她的臉:「池兒,池兒!」

  屋子裡點起了燈,有人端了溫水捧了帕子過來,有人捧了吊命的九轉金丹丸過來。

  時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慌得手都有點輕顫,他後悔,不該因為氣惱就故意嚇唬她。她一向堅韌,他從沒想過她會受不了。對,她有時也挺嬌氣的,以前就出過疹子,那時候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余太醫被兩名影衛半夜從家中架了過來,衣衫不整的爬到了床前。

  他一抬頭,不由唬了一跳,攝政王眼圈……是不是有點兒紅?

  時謹已經厲聲道:「快看看她怎麼樣了?」

  余太醫埋著頭連聲稱是,一邊的婢女拿了絲帕蓋在薛池腕上,余太醫半閉著眼睛,把指頭搭在了她腕上。

  過了一陣,余太醫面色有點古怪,看了時謹一眼,不太敢說話。

  時謹轉過頭來看著他:「說。」

  余太醫只覺一股徹骨涼意,這一個字,便像把冰刀子捅了他一下似的。

  他不敢說,也不敢不說,好半天才艱難道:「這位,這位姑娘受驚昏厥,並無大礙。」

  時謹心弦一松,立即又眯起了眼睛看他:沒有大礙你這樣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幹什麼?

  余太醫直哆嗦:「她,她現在身子嬌貴,必須靜養,不能大悲大喜……」

  抬頭一見時謹還看著他,余太醫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跟蚊子似的:「這位姑娘她,她,有身孕了……」一說完,他汗把後背都濕透了。

  媽呀,這個姑娘她在是平城風雲人物呀,他早猜到對方身份了,然而未婚先孕,這個擱哪都是醜事啊!他會不會被滅口?

  第118章

  時謹先是怔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臉上才浮上了個笑容,這笑容越來越大,屋子裡瞬間從寒冬進入了炎夏,滿室光輝幾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余太醫發覺自己貌似是想多了,雖然攝政王這反應有點怪,但好歹自己的小命看來是無憂了。

  他連忙狗腿的加上兩句:「依脈象看,這有八成是男胎。」

  時謹維持住高冷淡笑的樣子擺擺手:「是男是女都無妨。」

  余太醫算是把著脈吃了定心丸了,這攝政王是大大的高興啊,臉都快笑裂了還要裝,就連他這樣不會看人臉色的都看出來了。

  時謹溫和的對他道:「要不要服些安胎藥?」

  余太醫忙道:「不用不用,母體十分康健,好得很,藥補不如食補,微臣開張單子,注意飲食便是。」

  「要不要喚醒她?」

  「不用不用,有孕在身,多睡些好。」

  時謹點了點頭,繼續溫和道:「你回去後要注意別亂說。」

  這句話的正常版本應該是「管住你的嘴巴,小心你的狗命」or「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余太醫當心中有數」,沒想到今日時謹一說,那叫一個溫和叮囑,余太醫肉都麻了:「微臣謹記,微臣謹記!」

  時謹面帶笑容的一拂袖子,余太醫被人領到一邊去寫單子,什麼多吃什麼少吃什麼別吃,為表忠心他撓腮抓耳費盡心思洋洋灑灑寫了一大頁,這才如踩雲霧般退了下去。

  時謹將薛池放在了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便坐在一旁握著她的手不動了。

  薛池醒來就看見他一副溫柔入骨的樣子,不由疑心自己走錯了片場,但她沒心思計較這些,短暫的迷糊之後就想起了蕭虎嗣的死訊,立即紅了眼圈,一撐坐了起來。

  時謹原是滿腹柔情,被她這副態度當頭澆了盆冷水,神情一滯。

  他勉強笑道:「你動作仔細些,別……」

  薛池截斷他:「他的屍體呢?我得給他收屍。」

  時謹抿唇,抬手按住她的肩:「你不該憂心這些,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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