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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並不在意這些,什麼側福晉侍妾能有多大分別,不過是福晉底下的小花小草而已,等四阿哥登基,貴妃她是不敢肖想,少說得封她個妃吧,好歹她是有所生育的有功之人。
競爭壓力小,妃位在雍正朝就能過得很滋潤了。
好歹德妃同意了請太醫,母子倆不至於鬧到決裂地步,四阿哥道:「我還叫蘇培盛把顧嬤嬤請來,有甚不懂之處,問她便是。」
自然是因為太醫是男子,許多細節不太方便,四阿哥也不能由著他上手檢查。顧嬤嬤本是奶大四阿哥的乳母,按理該頤養天年了,四阿哥不辭勞苦將她請來,也是出於對雲鶯這胎的重視。
雲鶯卻為之悚然,她本來還在慶幸,自己身為侍妾不用時常跟德妃見面,比起尋常人家省卻多少婆媳矛盾,可如今四阿哥卻要調來個准婆婆——說是四阿哥的乳娘,那不就等於半個親娘麼?
她知道古人對這類關系挺看重的,一口奶等於再造之恩,多少大戶人家的乳娘都能仗著奶過少爺小姐便肆無忌憚作威作福呢。
她怕來人是個倚老賣老的,那不是安胎倒成受氣,便婉轉道:「其實西苑不缺人使喚,您看挽星自打入府便將瑣事料理得井井有條,有她伺候盡夠了。」
四阿哥道:「她能懂得什麼?又沒生過孩子,多半一問三不知。」
言下之意,只有生過孩子的才值得信賴。
正端著托盤進來的挽星:……真是對不起啊。
第37章 談話
挽星自然不敢在四阿哥跟前發火, 只放托盤的時候動作格外重了些,那清脆的一聲,像在刻意表示不滿。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她插手了, 梳頭洗臉自有小丫鬟們伺候, 且四阿哥都說她一問三不知了,她還要硬充能麼?
見挽星邁著悻悻步伐離去,四阿哥輕輕搖頭,「這丫頭的脾氣被你慣大了。」
雲鶯哂道:「她才跟了我多久,跟德妃娘娘的日子要長得多呢。」
本意是要四爺別賴她頭上,這話一出倒像挑唆母子關係似的, 雲鶯不禁訕訕垂頭。
幸好四阿哥不覺得,只道:「明日就讓蘇培盛請顧嬤嬤出山,到底是個積古的老人家,你雖不必太過隆重,面上也須客氣則個。」
雲鶯知道事無更改, 心裡已經接受了,但還是被四阿哥的說法逗得發笑, 「要不要三跪九叩、八抬大轎去接呀?不知道的還以為王母下凡呢。」
四阿哥擰了擰她俏臉,「貧嘴!」
原本被德妃弄得不愉的心情無形中鬆快許多,福晉過於古板嚴肅,李氏又是個自視甚高的,也只有雲鶯能給他當開心果了。
次日雲鶯跟挽星說了這事,挽星當然不太樂意, 一個是四爺擺明了對她不信任, 再一個顧嬤嬤一來, 必定得搶走她地位,她好不容易在那些小丫頭子跟前積累的權威保不齊蕩然無存。
可她也不想雲鶯難做, 只能勉強道:「格格放心,我會好好跟那位老人家相處的。」
好歹在宮裡修煉了這些年,面子功夫得做足。
雲鶯也就撂開手不管了,且忙著料理兩隻寵物,米粒當然不能再留在府里了,以防李格格哪日惡從膽邊生橫生報復,單留下雲朵也沒意思,且考慮到貓咪可能有弓形蟲的問題,對孕婦就不十分友好了。
雲鶯決定把米粒跟雲朵一齊送回娘家去。
挽星這幾個月跟他倆處出了感情,分外不舍,「不能就養在後頭柴房裡麼?」
雲鶯失笑,「那地方人住的慣,貓可住不慣。」
雲朵嬌貴著呢,看她總斜著眼睛、一副睥睨蒼生模樣,便知這是個極為挑剔的主,以前過冬覺禪氏還會親手給她編織一條又厚又密的鴨絨毯子,真真當女兒疼的。
挽星無法,只能遺憾地摸了摸雲朵那身柔軟毛皮,戀戀不捨地將它送上馬車——車座底下還鋪了張織錦描金的松花墊子,真真如衣錦還鄉一般。
挽星本來還想親親雲朵的臉,然而那只高貴的白貓卻傲慢地扭過頭去,一下子就把挽星的感情破壞掉了。
走吧走吧,誰稀罕你!
挽星氣鼓鼓地回到西苑時,顧嬤嬤已經到了,正身姿挺拔地站立著,聽雲鶯介紹府里的人員情況。
見侍女歸來,雲鶯莫名有種被人捉姦的既視感,趕緊道:「剩下的讓挽星親自給你說吧。」
本以為會是針尖對麥芒、火星撞地球那般劍拔弩張,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兩人臉上俱是笑眯眯的,沒有半點敵對的意思。
挽星甚至親狎地過去握了握手,「您老人家來得倒早,我還盼著去接您呢。」
顧嬤嬤含笑道:「貝勒爺特意叫蘇公公來請,老身怎敢延擱,讓姑娘見笑了。」
她知道挽星是德妃身邊出來的人,難免自恃身份,故而也不敢托大,兩人的目的歸根究底是將瓜爾佳主子照顧好,不是麼?
不過為了令挽星放心,她還是淺淺暗示了一下,等瓜爾佳主子平安生產,自己就會功成身退,不會來與她爭權——都這把歲數,她還圖什麼?賺點賞賜頤養天年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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