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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二丫更是瑟瑟發抖,躲在一邊不說話。
徐盛安冷道:「我忙得很,沒時間跟你們耗。蔡婆婆,你鬧也鬧過了, 嚎也嚎過了———我還是那句話,是你先嘴賤挑事, 你當著街坊鄰居的面說人家一個小姑娘, 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我就不複述了, 在場的街坊鄰居都能作證。」
蔡婆婆不服,漏風的嘴說話含糊不清,「窩,窩沒有下說!那丫頭,和男人,亂遭。」
徐盛安沉下臉,「我先前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吧?」
「唔,唔……」蔡婆婆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大丫看不下去,站出來道:「媽,你到底想怎麼樣嘛。徐公安都說了,你沒理,街坊鄰居都聽見了你說的那些話,好端端的你說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肚子裡有沒有——」
沒等她說完,徐盛安瞄她一眼,大丫頓時不敢說下去了。
房間裡又是一陣咿咿呀呀的哀嚎聲。
就在徐盛安沒了耐心準備走人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一陣騷亂。
「同志,你不能進來,你手裡拿著刀!想幹嘛!」護士著急大喊。
「放心,我不鬧事,我給人送禮。」
「送,送什麼禮值當你拿刀!」護士強撐著問。
有黃毛跳出來,「洲哥我看著,你先進去。」
梁遠洲繞過攔路的兩個護士,一手拎著刀,一手拎著咕咕驚叫的大公雞進去,迎面就和凍著一張臉的徐盛安對上。
梁遠洲笑笑,「巧了,徐公安也在。」
蔡婆婆看見他手裡磨得鋥亮的大刀,嚇得腿都軟了,「唔,唔,唔嗚嗚。」
整個病房都沸騰了,所有人嚇得一動不動。
徐盛安眉頭皺緊,走上前,淡定地瞄了一眼梁遠洲手裡的大刀和咕咕叫的大公雞,隱約猜到了他想幹什麼。
「這位同志,你把刀放下!醫院裡不許帶刀!」樓道外頭的醫生和護士終於闖了進來。
後頭的黃毛解釋:「哎呀說了幾遍了,我洲哥不是來砍人的,他真的是來送禮的,給那死老婆送只大公雞!」
「呦,公安同志也在呢?」說著說著,黃毛的聲音漸漸慫了下來。
沒辦法,他們這種無所事事不務正業的二流子,最怕的就是公安同志。
梁遠洲恨鐵不成鋼,踹他一腳,連忙和醫生護士解釋,「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這位掉了牙的老婆子送個禮。你看,公安同志都在這呢,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拿刀砍人啊,是不?」
「是嗎?」醫生護士將信將疑。
徐盛安終於發話,「沒事兒,我在這呢,晾他不敢拿刀砍人。」
梁遠洲保持微笑。
不一會兒,其他圍觀上來的熱心群眾以及醫生護士總算散去,黃毛屁顛屁顛地關上門。
另外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立在梁遠洲左右兩側,唬人的氣勢擺得足足的。
蔡婆婆臉上的汗都快滴下來了。
梁遠洲不急著教訓她,先是朝四周的病友彎腰鞠躬,「抱歉各位大爺大媽大伯大嬸,接下來的畫面有點血腥,大家別怕,我現場殺個雞。」
眾位病友紛紛沉默:「…………」
這真的不是威脅恐嚇嗎?
這真的不是威脅恐嚇嗎?
這真的不是威脅恐嚇嗎?
奈何邊上的公安同志都沒說什麼,面不改色目睹梁遠洲折騰現場殺雞。
梁遠洲使個眼色,黃毛連忙把提前帶來的一塊油氈布在地上鋪平了,特地鋪在蔡婆婆床位跟前,以方便她近距離觀察殺雞的全過程。
兩個漢子也去幫忙,準備相當齊全,一個放磨刀的石頭,另一個拎了水桶放近處。
然後梁遠洲把撲騰亂叫的大公雞交給黃毛,蹲下身,當著蔡婆婆的面,開始了噌噌磨刀。
只見他一邊惡狠狠磨刀,一邊用陰鷙的眼神盯向了蔡婆婆。
「蔡婆婆,你別怕,我對象今早一時失手,打掉了你四顆牙,我知道這事氣得很,差點拿刀過來砍您老人家——!」
蔡婆婆嚇得全身哆嗦了一下。
梁遠洲忙道:「不是,是砍雞,砍雞。瞧我這張嘴,我要砍的我身後這隻大公雞,不是砍您老人家,我砍您老人家幹嘛,砍掉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多難看啊,您說是不?」
在場的,沒一個人敢吱聲。
徐盛安眼皮一跳,簡直聽不下去,任由他這麼胡鬧不像話。
幸好梁遠洲沒再繼續說下去,轉身抓住大公雞,雞脖子摁到鵝卵石上,大公雞悽慘叫著拼命掙扎。
梁遠洲也挺缺德,拿著磨快的刀,一邊目光輕飄飄地盯向了蔡婆婆,一邊在雞脖子上比劃來比划去,就是不砍下去。
蔡婆婆被他陰鷙的眼神盯著,只覺自己也像是他刀下的那隻雞,脖子涼颼颼的。
忽然,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刀進脖斷,雞血噴涌,大部分流進了提前備好的水桶里。
一小部分,不偏不倚,濺到了蔡婆婆的臉上。
蔡婆婆整個人都呆住了。
梁遠洲哎呀了一聲,連聲說著抱歉,把手裡放血的雞交給黃毛,一手拿起滴著血的大刀,一手扯了桌布上去幫忙擦掉蔡婆婆臉上的雞血。
「蔡婆婆,真是抱歉,都怪我殺雞技術不行,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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