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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它上床鬼聽著牆角,時刻走在吃瓜的第一線,怎麼可能會土?它摩登著呢!

  仗著潘垚不在,蓬頭鬼娃娃在心裡可勁兒地埋汰了潘垚幾句。

  ……

  小賣部已經沒了,整條街都不一樣。

  如今,街邊多了好一些的大排檔,鴨梨形的燈泡牽在外頭,落日才堪堪下到山頭的另一邊,天畔還有霞光漫漫,不差錢的店主已經將燈點上。

  小燈泡串掛了一串又一串,有霓虹的色彩。

  蓬頭鬼娃娃不死心。

  搬了它就找不著了?

  不可能!萬事難不倒它上床鬼!

  只見蓬頭鬼鬚髮大張,如一團燃燒的鬼火一樣,一頭奔進了虛空之中,像小狗嗅路一樣,嗅著記憶中小賣部老闆和老闆娘的氣息。

  上床鬼對聽牆角的執念,無人能及。

  ……

  這是一處村子。

  夜色漸深,秋風呼嘯地卷過遠處細密的樹林,樹枝微搖。地上的樹影如鬼手一般,在風聲中張牙舞爪的肆掠。

  已經是夜深時候,村子裡還有動靜,仔細聽去,是機器運轉的聲音。

  徐春枝在廚房燒著菜,一隻手拿著鏟子,另一隻手垂在一邊。

  她鏟著菜,神情卻有些出神。

  「糊了糊了!」身後有著急的男子聲音傳來。

  徐春枝一驚,定睛一瞧,果然是要糊鍋了。

  「哎呀,糊了糊了……水呢,水呢,我水呢?」手忙腳亂了一翻,眼睛四處瞧,徐春枝這才尋到了水瓢,舀了一些水到鍋里。

  只聽「滋啦啦」的一聲響,菜里有黑色的雜質漂浮。

  徐春枝有些懊惱。

  「欸欸,怎麼就煮成這樣了?」說話的是徐春枝的丈夫賴慶豐。

  這會兒,他從後頭探頭瞧來,瞅著一鍋有些糊了的菜,臉上也是肉痛又惋惜的表情。

  「算了算了,將就著吃吧,」走出廚房,在外頭的石階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洗了手拿了碗筷,又從木桶里裝了滿滿一碗冒尖兒的乾飯,這才上桌。

  賴慶豐扒了一口飯,又咬了一口菜,皺著眉含糊道。

  「春枝,要不明兒還是做一鍋滷味兒吧,最近天氣轉涼,東西耐放,煮一鍋能放兩三天,省得每次還要煮菜,麻煩!」

  他夾著一筷子糊焦的菜,眼睛一閉,往嘴裡丟了去,囫圇地嚼了嚼,又道。

  「再說了,你做那鹵雜好吃,下酒!」

  既然說起了酒,忙活了一整天的賴慶豐便想喝上兩杯了。

  擱了筷子,轉身,去角落擱著的箱子裡尋一瓶啤酒。

  「麻煩也不是你麻煩!」徐春枝沒好氣地嗆了一口,「滷味這東西,你沒吃傷,我還做傷了呢。」

  「你道只要下鍋鹵一鹵就成?前頭工作多著呢,要宰要洗,還得拿豬毛夾夾毛,不然你以為這家家都能做的東西,它憑什麼賣得出去?憑的是好吃!東西做細緻了才好吃!」

  「之前是做生意,沒法子,這才一早就起來忙活。要是只做給你吃……」徐春枝翻了個白眼兒,「得了吧!你還是做夢來得快一些。」

  被撅了回去,賴慶豐也不以為意。

  這是啥,這就是毛毛雨!

  他不和婆娘計較。

  起酒器沒尋著,賴慶豐索性也不找了,兩根筷子捯飭整齊了,對準了酒瓶子,一個用力,酒蓋被撬了起來。

  徐春枝瞥了一眼,臉皮子耷拉了下,「別老是喝酒,這東西沒什麼好,你不記得咱們開小賣部時候瞧的事了,那來賒帳的,日子過得艱難的,十有八九,家裡有一個愛喝酒的男人……這就不是啥好東西!」

  懶漢才喝酒!

  「知道知道,我都省得,這不是瓶蓋子起都起了麼,就別浪費了。」

  對上媳婦瞪來的眼睛,賴慶豐笑得討好。

  說是這樣說,不喝是不可能不喝的。

  做事情的時候乏了,喝上一瓶,冰涼涼又解乏,今兒啊,他和媳婦說這瓶不能浪費,明兒啊,他也有話頭,他呀,就說這一箱子酒買都買了,不能浪費!

  賴慶豐瞧著角落裡的酒箱子,嘿嘿笑了下,臉皮有些黑,笑起來有些賤兮兮。

  他是個小個子的男人,人也瘦,就跟瘦猴一樣,媳婦徐春枝都比他個子高,是偏北地的姑娘,骨架子也更大一些。

  所以啊,平時有什麼吵嘴的地方,能忽略過去,他都儘量忽略過去。

  不和媳婦一般計較。

  這個就叫做男兒肚中有江河,度量大,能撐船,輕易不會生氣。

  絕對、絕對不是自己打不過媳婦的原因!

  「結婚這麼多年,說來,我們也就兩年前紅了臉。」賴慶豐喝了一杯酒,砸吧了下嘴巴。

  這酒一喝,就愛感懷過往,也愛感嘆自己的不容易和自己的好。

  「你呀,心腸軟,脾氣卻臭得不行,嘴巴還不饒人,跟一把剪刀一樣,咔嚓咔嚓地就亂剪人,也就我脾氣好,這才不和你吵。」

  「人得惜福,惜福福才常來。」

  徐春枝:……

  這還沒喝醉呢,就又開始演上了?

  不過,聽賴慶豐提起了兩年前吵嘴的那一次,徐春枝沉默了片刻。

  「怎麼了?」賴慶豐只覺得廚房這處靜了靜。

  他彆扭了下,覷了徐春枝一眼,心裡還有分不得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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