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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垚和李耀祖都笑了笑。
兩人都貼心地不去瞧這兩人,給徐正民留一點面子。
……
小賊江新偉還在院子的地上驚恐地鬼叫,徐正民和胡秀蘭心底發瘮,三人是不敢再進屋了。
往日睡習慣的床,今兒怎麼看,怎麼不得勁兒!
「小大仙,我們在外頭等著,拜託你了。」三人站在院子裡,站在陽光下,扒拉窗戶從外頭瞧見去。
「成。」
潘垚進了屋子,環顧了下四周。
屋子亂糟糟的,衣服丟了好一些在地上,抽屜也被打開了幾個,就連大米缸的蓋子都被掀開,眼下,灑了好一些的大米在地上。
潘垚:……
潘三金和周愛紅藏錢的地方,也是這樣的犄角旮旯。
這種地方也去翻看,看來,這小偷很有幾把刷子嘛!
……
這間屋子不大不小,四四方方的造型,北面和東面各有一扇窗戶,上頭安了鐵條焊的花紋防盜窗,裡頭擺了一張床,一張長條櫃。
東西不是簇新,有一定的年頭了,刷的漆都是以前流行的樣式,紅中帶著幾分黑的色澤。
潘垚的視線落在床上。
床是木床,四周有圍欄的拔步床,下頭是一張棕繃床墊,貼附著棕繃床墊的下方,有一團陰炁聚攏,無形又似有形,像一團不散的煙炁。
細看,它還有人的形狀,長手長腳長頸,腦袋頗大。
「動了動了!」胡秀蘭緊張得不行,「小大仙動手了!」
就見屋子裡,潘垚垂在一邊的手指微斂,與此同時,原先遭了小賊而散落得滿地的白米簌簌而動,最後,它們竟然一粒粒地站了起來。
「神奇,好生神奇!」胡秀蘭三人稀奇得不行。
屋子裡突然起了道風炁,一粒粒白米匯聚成形,猛地朝棕繃床墊處襲擊。
白的米,棕櫚的棕,兩炁相纏,隱隱成八卦之形,緩緩卻不容拒絕地朝下壓去。
幾人驚得不行,隱隱能見床鋪下有絲絲黑氣起。
黑氣一點點升騰,最後,在床榻的半空中化成了人形。
只見它穿著白衣,身形有些胖,頭髮蓬亂,小小的眼,大大的鼻子,兩頰抽動,眼裡有凶光,紅唇一撅,露出一口牙。
這是想要衝人齜牙嘶吼而去。
像人,也像獸!
「哎喲我的媽呀!」胡秀蘭頭一次見。
在上、床鬼齜牙瞧來時,她的心口巨跳了幾下,這會兒,她撫著心口兩腳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了。
徐正民扶住人,「媳婦,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胡秀蘭驚魂未定,「可嚇死我了。」
轉而,她眼睛一瞪,遷怒徐正民,罵道。
「瞧你,小大仙說這鬼東西叫什麼?上、床鬼?夫妻倆吵架有罅隙時,趁虛而來的?說來說去,都怨你管不住口,喝了幾口貓尿就胡來……以後還和不和我吵了?」
「不敢了不敢了。」徐正民同樣是驚魂未定。
小大仙說得對,這吵架要不得,不單單會被人鑽空子,還會被鬼鑽空子,嚇人,好生嚇人!
……
胡秀蘭再次敲打徐正民的時候,潘垚掐了道手訣,只見颶風起,半空中,灼光綻綻的八卦如一卷飄逸肆意的布,將不甘的人形整個纏繞包裹。
瑩光亮過,風炁停歇,此方太平。
潘垚伸出手,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東西。
「行了,沒事了。」潘垚走出了屋子。
房屋的窗戶都被打開,冬日泛涼的日光明媚地從窗戶傾瀉而進,驅散了陰涼之炁。
李耀祖瞧著潘垚捏在手中的東西,驚奇極了,「這就是那上、床鬼?變得這么小個?」
「恩。」潘垚攤開手,「它未沾人命,我打算把它曬曬晾晾,待戾氣散去,再送它離開。
白米的炁和棕繃床中清透的自然氣息,就如一塊布匹一般,將化作小人的鬼物纏繞,就像套了一件輕飄飄的衣裳。
人的身量時,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和鼻子,瞧過去十分嚇人,這會兒只巴掌大,反倒不嚇人了。
像兒童的畫作,透著誇張的手法。
「蓬頭鬼娃娃,嘿嘿。」潘垚還捏了捏,對上那小豆眼裡噬人的怒氣,笑眯眯道,「在小廟的時候我就在想了,是不是真的很軟,果然是綿軟如絮。」
嘿,和棉花娃娃一樣呢。
她又捏了好幾下,直把那豆豆眼捏得生無可戀,沒有脾氣了。
李耀祖:……
什麼叫藝高人膽大,這就是藝高人膽大!
……
徐正民和胡秀蘭搬了棕繃床丟掉,這床,他們是不敢再睡了。
潘垚有些可惜。
還是好好的床呢,用了千根棕線編織而成的,冬日透氣,夏日涼快的,勸了兩句,見他們瘮得慌,也就不再多說了。
罷了,新年有新物,買個新床也是件開心事。
徐正民塞了紅包過去,熱情地要留潘垚在家吃一頓飯,
「正好去耀祖的雞寮里挑兩隻雞,記我帳上,一會兒來一盤紅燒雞肉,再來個香菇燉雞湯,菜園子裡摘個豆,再來把青菜,就很豐盛了。」
胡里德拐著腳,還一臉喜色地站起來。
「我去我去,小大仙,不是我自誇,我這眼睛是淬過火的,就跟火眼金睛一樣,哪一隻雞的肉好吃,我一瞧就知道,別人學都學不來,這是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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