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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模樣,再說不是公雞仙人,他都不好意思了。
罷罷。
「不是寶貝著這盞燈麼,方才游龍一走,山主贈的財炁可是落了不少。」
潘垚豪氣,「不怕,大詩人都說了,千金散盡還復來,我還小,敗得起這家當。」
說著這話,潘垚暗地裡嘶嘶了兩聲,皺巴著小臉蛋,愛惜地朝龍形燈的燈炳摩挲去。
這燈,原先摸一摸都能中個小彩票呢。
方才驅哪裡只是邪,分明是散財!
這一摩挲,潘垚就瞧出了奇異。
只見經了方才一遭的散財,龍口中銜著的光珠,裡頭游弋的小金龍並沒有小去,反倒粗壯了一些。
原先有小拇指粗細,現在胖了幾圈,瞧過去有大拇指粗細,甚至還變長了一些。
小金龍團成一團,龍嘴微張,還打了個嗝兒。
潘垚驚喜,「府君快瞧,它沒瘦,反而胖了,這是怎麼回事?」
玉鏡府君:「看來,這是吸了徐家散在半空中的財炁了。」
徐家豪富,多賴斗量金的風水局,倒是和潘垚手中的龍形燈財炁同出一脈,源於岷涯山脈的山主。
斗量金的風水被破,有度真君又被拘往幽都,盤旋了數百年的大戶之家徐家,瞬間如大廈傾敗,堤毀水潰。
有度真君被拘走時,財炁如水,瞬間入江。
要是長龍沒有這樣走一圈,這財也是散在空中,如水遇朝陽,只過須臾片刻的功夫,便要溢散在半空之中了。
如今一來,倒是天佑厚道人。
潘垚歡喜得不行,抱著龍形燈,笑得眉眼彎彎。
「果然,做人還是要大方一些,你瞧,捨得財,財來得也快。」
……
回到芭蕉村時,村子裡好幾處都歇了燈,遠遠瞧去,潘家院子的燈都還亮著,窗戶上有潘金和周愛紅的影子。
「去瞧瞧,咱們盤盤迴來沒?」周愛紅打著毛線,不忘催促。
潘金裹了大衣走到堂屋處,探頭朝外邊瞧去。
鄉路窄小,瞧著光團走近,潘金眼睛一亮,頭也不回地便喊道。
「回來了回來了,愛紅,盤盤迴來了!」
「回來了?」周愛紅忙將毛線針和毛線袋子往旁一擱,裹了件厚襖子便往外頭走,一邊走,一邊不忘操心道。
「傍晚就出門了,飯都還沒吃,這個時間點才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餓壞了……我去廚房弄點新鮮的,大冷的天,煮個荷包蛋,擱點糖,吃上一碗也熱乎。」
潘垚才到家,聽到的便是這話,瞬間,心裡暖呼呼的,幾下便纏了過去,撒嬌道。
「爸,媽,我回來了。」
「哎,去哪裡了,怎麼這麼遲才回來。」潘金唬了臉,才說了兩聲,自己就遭不住了,他摘了帽子,當即便往潘垚的頭上扣去,帽檐大大,遮住了凍紅的耳朵。
他忙不迭地關心道,「冷不冷?也不知道多穿點兒。」
拉過小丫頭的手搓了搓,這才滿意。
嗯,熱乎乎的。
潘垚回頭,玉鏡府君沖潘垚笑了笑,下一刻,此處風炁起,一輪月色掛於樹梢頭,小廟屋檐頂上,戎火草微微搖了搖,清正的月華氤氳成瑩白之色。
「咦,怎麼有兩隻雞?」瞧著地上落下的紅羽大公雞,只見它們用紅繩扎了腿兒,這會兒撲棱翅膀,半空中落下好幾根羽毛,潘金詫異。
「耀祖叔給的,說是年禮。」
「嗐,老弟兒客氣了。」說著客氣,潘金喜滋滋得不行,兩下拎起大公雞,還哼了小曲兒。
……
天氣冷,外頭都落了霜雪,怕被凍著,家禽都往籠子裡趕,夜裡擱在堂屋,白日再提到院子裡。
周愛紅是灶上一把好手,簡單的荷包蛋也比別人做得更精細。
只見蛋白嫩滑,湯汁清透,咬下一口是流汁的溏心,熟度正正好,自己養的雞鴨下的蛋,吃的是稻穀和玉米粒,別提多香了。
熱乎乎的荷包蛋下肚,潘垚摸了摸肚子,滿足得不行。
因著有度真君的話,心裡的那些不得勁兒都被撫平了許多。
果然,人不開心的時候,就是得吃好吃的!
美食能撫慰人心,尤其是熱乎乎的。
……
潘垚將事情說了說,潘金和周愛紅聽了,感慨連連。
哪裡想到,那做了藏魂器的惡人,分剖的善魂,它投的胎便是徐蒔樹。
如今,有度真君沒了,徐蒔樹更是早就沒了。
潘金連連嘆氣,知道這惡人,和這惡人是熟人,其中的震驚和感慨,那程度自是不一樣的。
「爸,我要真像有度真君說的那樣,前前前…世,是那妙清道人的閨女兒,那該怎麼辦呀。」
「啥怎麼辦!」潘金眼睛一瞪,「你就我閨女兒,怎麼會是別人家的?」
「不認不認!」潘金嚷嚷,「早就化陳年爛穀子的事了,想這作甚!沒得給自己找煩惱!傻不傻呀你!」
食指一點腦門,恨鐵不成鋼。
潘垚眼睛亮亮。
「你小點兒聲,嗓門這麼大,仔細嚇著閨女兒。」周愛紅嗔言。
潘金倒豎眉毛:「嘿,都有人跟我搶著當爹了,還不許我大聲了?是是,你當然不急了,又不是和你搶著當媽……好吧好吧,我小點兒聲音。」
挨了周愛紅一個推搡,潘金不甘不願,噸噸喝了幾口溫水,雖放低了聲音,卻不忘再次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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