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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妣徐母孺人閨名玉梨之牌位。」

  「先考徐公諱平府君之牌位。」

  「……是徐平和陳玉梨!」

  擱著白菊花的靈牌打眼,徐昶和徐清兩人先是半眯著眼睛將靈牌上刻錄的字念完,待反應過來後,兩人又大叫了一聲,手腳並用地往後爬了又爬。

  你拽我胳膊,我拽你大腿,唯恐自己慢了兄弟一步。

  再回頭,看著徐蒔樹,兩人的眼裡都有著驚恐。

  方才還聽不懂的隻言片語,這下是清晰明了了。

  這、這蒔樹是夥同女鬼,害了自己的爹媽啊!

  心狠,這是絕對的心狠!

  同時,徐昶和徐清的心裡也浮掠起一個念頭,懷疑不已。

  這次,他們從香江回到白鷺灣,當真是為了查看祖墳的嗎?

  ……

  陶花子目光陰森地盯著大門,只見原先朱紅的大門在雷霆中湮滅,如灰燼落地,立龍蟠龍的鋪首也失去了光澤。

  屋宅連心連體,陶花子悶了心口的痛處,再聽一旁,徐蒔樹垂著眉眼,掩去了裡頭的悵意,低聲喃喃道,原先,你都喚我一聲蒔樹哥的。

  衍郎!

  衍郎!

  衍郎!

  陶花子心痛難抑,目光淒迷地看著徐蒔樹。

  這目光,這姿態,她怎麼不眼熟?

  每一世,她尋到真君轉世時,真君忘了前塵往事,如凡人一樣會情竇初開,也會對旁人有好感……每當那個時候,他的神情便是這樣。

  有幾分好奇,想看,卻又躲著不好多看……片刻後,抿了抿唇,又故作無事地看了過去。

  帶幾分少年人的羞澀。

  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哪裡知道,在大人眼中是如此的稚氣,簡直一眼便能瞧穿。

  陶花子的手揪住心口,陰炁沸騰,只一瞬間,原先白皙的指尖便有紅到發黑的指甲刺出,指尖氤氳著血煞霧氣。

  是她!

  都是她蠱惑了真君!

  「不可以!」

  「不能動潘垚!」

  徐蒔樹立馬察覺了那濃濃的血煞之炁,伸手將陶花子攔了攔。

  陶花子抬頭朝徐蒔樹看去。

  少年身姿挺拔,眉目清俊,一句不可以說得斬釘截鐵。

  再看潘垚,陶花子又恨又痛,因為有她,他多看了自己一眼,那漆黑的眼中也有了自己的倒影。

  「衍——蒔樹,你怎能如此待我。」

  陶花子心痛,話里含怨含嗔,一句蒔樹,卻喊得是情意綿綿。

  徐蒔樹還未有所表示,旁邊,趴爬在地上的徐昶倒是先打了個顫抖,一個忍不住,他還打了個噴嚏。

  徐蒔樹和陶花子看了過去。

  徐昶一僵。

  徐清也恨恨一剜這豬隊友,他算是知道了,這就是個瓜累!

  滾開,你這顯眼的。

  他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

  徐昶呵呵僵笑,「繼、繼續,你們繼續,別搭理我。」

  他就是想起了那些被小蘭香一口一個昶郎,糾纏不停時的噩夢。

  這鬼,倒是有幾分共通之處。

  為何,它們總勘不破□□呢?

  再看徐蒔樹,徐昶眼裡多了兩分難兄難弟的親近。

  徐蒔樹皺眉。

  「閉嘴!蠢貨!還有,誰讓你這樣瞧蒔樹的!」陶花子不耐地朝徐昶揚了揚袖。

  瞬間,這一地有陰風襲來,直接將徐昶打了個滾地,直到摔在了一塊假山石上,噴了口鮮血,她這才收手罷休。

  ……

  潘垚早就認出了徐昶,哼哼一聲,記掛這人意圖破壞小江老師的家庭,見沒出人命,才不理這些人的狗咬狗。

  打鬼棒一握,她的視線落在女子的身上。

  「是你。」

  「哦?」陶花子扶了扶兩把頭上的珠翠,聲音上挑,又撫了撫手,瞬間,那好似帶著指甲套一樣,有著細長尖銳的指甲也收了回去。

  斜眼睨來時,她的眼神帶幾分嫵媚,沖淡了那因為稍寬眼距而顯得有幾分清秀的氣質。

  「我在陳海洋的記憶中見到過你。」

  見陶花子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潘垚提示,道。

  「美華照相館的老闆,還記得嗎?是他挖了你的匣子出土,也是你和他說了借名借命的術法。」

  「哦,是他啊。」陶花子眼波流轉,「那是報酬,他助我脫困,得見天日,想要一筆財,我便給他一筆,至於要不要,那便是他自己的事咯。」

  說起借名借命一事,陶花子笑得特別甜,像是惡作劇成功的人,有幾分不懷好意。

  「他要了吧?一定是要了。走之前瞧著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忍不住要老丈人家那筆財的。」

  「他要了,不過沒要成。」潘垚潑冷水。

  「那倒是可惜了。」陶花子揚起的嘴角耷拉了下來,有幾分不痛快。

  稍寬眼距的兩隻眼睛沒有笑模樣,更添幾分陰森。

  潘垚的視線落在陶花子的脖子處,只見那兒圍著一條素白色的圍巾,上頭用絲線繡著清風拂山巒。

  「山和風,山和風……山風有度——」潘垚打量了一番,瞥了徐蒔樹一眼,視線又對上陶花子。

  「我早該想到了,你就是有度真君的夫人吧。」

  「當初,那被仇婆婆在街頭丟了【鶴情】母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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