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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蠢貨!」
……
聽著裡頭這便宜姐夫和便宜小舅子也鬧了起來,潘垚這才滿意。
不枉她捏著鼻子喊一聲小丁哥呢。
電視裡都演了,富貴人家家裡都有修暗櫃,裡頭擱著一些見不得人的記錄,受賄收賄,僱人行兇……
別瞧都是一條船上親親熱熱的,要是沒留個後手把柄,半路上被丟下船都不知道。
潘垚尋了證據,正要離開將這些都送去警察局和報社時,聽到腳步聲。
她回過頭,就見門口處站了個年輕的女子。
女子生得極好,蓬鬆捲曲的發,遠山眉下一雙含情眸,瑤鼻粉腮,唇不點而朱,小巧精緻。
只見她穿著簡單的寬鬆長褲,黑色小吊帶,外披薄薄的白色針織衣,亭亭裊裊,眉頭微蹙,帶著一股弱質女子的風流。
……
芭蕉村。
鄉下的清晨極美,空氣清凌凌的,還帶著昨夜落下的水汽,露珠凝聚在樹梢和草叢葉間,一個滾動,落入泥土。
放眼看去,綠意更甚。
晨起的農人忙碌,老牛慢悠悠地在田埂上走過,只見炊煙裊裊,叫了一晚上的蟬有些累,這會兒正歇著,給鳥兒騰出歡唱的舞台。
處處寧靜,就連媽媽埋怨小孩吃飯慢吞吞的聲音,都帶著幾分親昵和祥和。
元神歸位,潘垚略略歇了歇,只覺得自己好像才閉眼,就又睜開眼睛,開始新的一天了。
身體不累,心裡有些累。
熬夜要不得。
今天吃粥,只白米煮的,米粒綻開花,湯汁濃稠,米香濃郁,還帶著一股柴火的清香。
只一碗,清清淡淡,添上媽媽醬的小菜瓜,別提多暖胃多舒坦了。
再又聽到潘垚打哈哈的時候,周愛紅嗔了一眼,沒好氣地數落。
「就愛玩!瘋玩!也不知道瞧瞧時間,好歹回來睡一會兒!」
「我不困。」潘垚嘴硬,身體睡了,那就不算熬夜。
「你呀,不困就別打哈哈。」
周愛紅踩了板凳,解了廚房吊得高高的竹籃子,從裡頭拿了肉鬆。
這時候鼠患嚴重,尤其是鄉下地方,老鼠的鼻子靈得很,賊能偷家,因此,家家戶戶都會將吃的東西吊起來,防止老鼠偷咬。
周愛紅裝了大半碗的肉鬆出來,推到潘垚面前。
「快吃,吃飽後再去睡一會兒,左右放假不上學,家裡也沒你要忙的事。」
「媽媽最好了。」潘垚嘿嘿一笑。
今天白天,她還不能睡,警察局還沒去呢,好幾口的人都在她荷包里關著,這會兒正挨著餓。
「本來一早就要送去警察局的,這件事也就了了。」
殺人放火,自然是進派出所,她才不會越俎代庖。
不過——
「那時,離開方家的時候,我瞧到了方在坤的小老婆……不不,其實,她就不是他小老婆,人玉如姐姐就不是自願的。」
受害者,那是受害者!
周愛紅詫異,「不是說,那啥叫丁勝利的,在咱們市坐鎮的那個,他是大老闆的小舅子嗎?」
一旁,潘三金也聽得入神,飯都扒完了,還捨不得踩著自行車去龍舟廠上班。
什麼,這不是自願的?
那兄弟還不得打上門去?
還真給人當小舅子啊,一路提拔,住了大別墅,現在還在他們市里坐鎮,主持著大項目。
燒解放街的大項目!
想到解放街差點被燒,他們家盤盤的小店也差點被燒沒了,潘三金也是一陣氣惱。
一會兒得給盤盤說一聲,關著就關著,餓肚子一兩天也不要緊,還能清清腸。
這一個個心懷鬼胎的惡人,那肚子髒著呢。
潘垚點頭,「恩,玉如姐和丁勝利也不是姐弟,兩人只是同鄉,她跟著出來打工,被丁勝利送給了方在坤。」
說到這裡,潘垚眼裡有同情之色。
那時,方在坤幾人見了她,都以為自己是鬼差,是羅剎,只丁玉如愣了愣,隨即那雙含情中有淚光瑩瑩,跪下求潘垚救她。
能得自由,便是惡鬼又如何。
看著朦朦朧朧只一道影子的潘垚,正好又是中元百鬼夜遊剛過時候,丁玉如心中不懼,甚至有道悲涼。
要是——
要是被鬼收了,那倒也好。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只是怕疼,不敢自己輕賤。
「我都瞧到了,她腳上箍著鐵環,好大兩個,又重又沉,腿上都磨破皮了。」
簡直是結痂了又破皮,然後又結痂……反反覆覆地傷。
沒長出蛆蟲,是因為好歹上了藥。
周愛紅和潘三金兩人聽了,心中都泛涼。
「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了。」
放火燒街不夠,竟然還有拐了自己村子裡的姑娘!
周愛紅看著潘垚,眼裡都是心疼,「是不是嚇著了?」
潘三金也擔心,可不是得嚇著了,他家盤盤還這樣小,晚上只是出去玩,就碰到了這些糟心的事。又是放火燒街,又是拐賣人禁錮的。
他們聽了這惡事,心都是揪著的。
是,他知道他家盤盤跟著府君修行,是有大造化,大本事的人。
可也正因為這樣,她見到的惡事也多。
潘三金想了想過往的那些事,還嘆了口氣,人啊,真是奇怪,明明一日三餐便能飽肚,只住一間房,睡一張床,偏偏要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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