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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瞧,倒是不像。
末了,潘垚的視線掃過一人,目光停頓了下,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不能吧。
心裡有了懷疑,而且對象又是這麼一個人,要是不知道個清楚,潘垚的心肝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樣,不弄個明白不罷休。
一道靈炁自潘垚指尖浮起,化作一隻翩躚振翅的靈鶴。
靈鶴僅巴掌大,繞著陳照榮飛了片刻,最後,它振翅飛舞,落在了在衛美華身邊的陳海洋身上。
只見靈鶴翅膀動了兩下,歸於沉寂,原先瑩亮的身子有了一道淺淺的灰。
那是讓人疑心生暗鬼的香,這人身上也有沾染。
「那是什麼?」
「我瞧著了,是小大仙掐了個靈鶴,怎麼落在海洋身上了?」
「這啥意思?」
「不知道哇——」
大傢伙瞧了瞧陳海洋,又瞧了瞧潘垚,不知道這靈光一樣,像小紙鶴一樣的東西是做啥用的,為啥又落在陳海洋身上了?
陳海洋注意到大家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側過頭,就見自己的肩上落了個東西,頓時,眼睛瞪得老大。
不同於阿添他們的媽,自己兒子的鬼手也不懼,直接衝進去打了陳照榮,陳海洋和衛美華畏懼。
再是疼愛兒子,再是心疼這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看到鬼手從地下探出,扒拉著陳照榮的一幕,兩人都被嚇得僵在了原地。
畢竟,衛美華和陳海洋也是尋常人,
衛美華眼睛發怔地喃喃,「怎麼就沒用了?偷名偷命,明明都要偷成功了。」
陳海洋也在著急,對呀,怎麼就又不成了?
除了著急,他的神情還有幾分懊惱和悔恨,眉頭緊皺,暗暗掐了自己的掌心。
他瞧著受罪的陳照榮時,眼裡除了心疼,還有幾分對不住,似在悔不當初。
就是這分不合時宜的對不住情緒,讓潘垚瞅著了,這才掐了道法訣。
如今,靈鶴落在陳海洋肩上,還染上了暗鬼香的氣息,成了灰濛之色,還有什麼讓人不知道。
這讓陳照榮疑心生暗鬼的人,竟然真是陳海洋,是衛美華的丈夫,陳照榮的爸爸,六里鎮鄉親口中老實又有福氣的陳海洋!
潘垚都瞪圓了眼睛。
乖乖,這樣坑兒子的爸啊,圖啥呢!
「照榮,我們會瞧著你的。」
「對…別想再騙人。」
幽幢的鬼音響起,冰冰冷冷,沒有半分溫度。
下一刻,陳照榮身上的鬼手不見了,在眾人瞧不到的地方,六個身量不一的小子白著臉,臉上有悲傷的表情。
它們的視線落在那幾個嚎啕的婦人,還有寬慰著她們的漢子身上。
「阿爸,阿媽——」
它們想過去抱抱爸爸媽媽,可是不成,人鬼有別,它們身上的陰氣會傷著爸媽,哪怕只是丁點兒,它們也捨不得。
「照榮!」衛美華哆嗦著腿,小步地挪了過去,目光看周圍,還驚疑不定。
陳照榮失了神,嘴裡說著胡話,「他們還會回來,媽,阿添他們一直看著我,好多雙眼睛,好多雙眼睛……我怕。」
一句我怕,衛美華幾欲肝腸寸斷。
陳海洋僵僵地立在一旁,衛美華瞧到他這樣,又恨他木訥,兩下過去便拽著他的衣袖又打又踢。
「你怎麼當爸的,瞧著兒子受罪,也不護著點……你怎麼當人家爸的!」
「我命苦喲,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做啥啥不行,心裡沒半點想法和章程,事事都要我這個女人沖在前頭,家裡事窩囊,兒子的事也窩囊,要和你有什麼用!」
衛美華越說越氣,瞧著地上的陳照榮心痛,手中的動作也愈發地大。
陳海洋一聲不吭,挨打認罰。
「海洋老實啊。」
「是啊,美華就是性子強了些,這樣數落人,也不留點面子,剛剛多嚇人呀,就會說海洋,她自己也沒敢上去。」
「就是就是。」
「去去,你們護著海洋做啥!要我說,就是他們夫妻倆沒教好孩子,半斤對八兩,平時太寵著孩子了,這才讓照榮犯了錯,惹下大事……阿添幾個才可憐,阿添爹媽幾個更可憐!」
「還有啊,你瞧美華和海洋,知道阿添幾個的事了,他們夫妻想著彌補沒?」
「就先不說彌補了,道歉了嗎?美華還心懷,和照榮將壞心眼打到自己娘家侄子身上,偷名偷命,名字還是派出所上班的小翠經手改的呢,板釘釘的事,賴不掉。」
「對哦,還有這事,鬧了一通,險些都忘了。」剛才幫忙說話的人懊惱。
「海洋也不知道這事…不過,子不教父之過,海洋也有錯。」
「他知道的呀,」聽到街坊鄰居的議論,潘垚插話。
眾人愣了下,啥,海洋也知道?
「是呀,」潘垚點了下頭,手指著陳海洋身上那染了灰的靈鶴,道。
「我在手札上見過,有一種香能引魂,和一般的引魂香不一樣,這香只有在亡者和嗅香者有孽緣羈絆的情況下,才能引得亡者魂靈入人間,所以,這香又被叫做疑心生暗鬼。」
「陳照榮是嗅了這香,心中有隙,夜夜發夢,疑心生暗鬼,這才引來阿添哥和小超幾人尋來。」
「而點香的人,就是這位海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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