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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自己又嚇自己了吧!
……
阿大幫著將翁志仙抱到他自己的屋子,西邊二樓靠後的一間。
木梯走上來,咚咚地作響。
阿大細心,動作輕輕地將翁志仙擱到床上,這才走到潘垚身後。
潘垚四處看了看,房間不是很大,約莫十來平,有一個木頭的小窗戶,上頭的柵欄都是木棍立著,起著防賊人的作用。
屋子裡擺著兩張床,一張原木色的床,一個是磚頭砌下的。
「那床平時沒人睡,就擱稻穀的,我平時睡這張。」翁志仙拍了身下那原木色的床板,指著磚頭砌的那一張,笑著道,「偶爾客人來,鋪個墊子將就將就。」
這個時候磚砌的床鋪中間空心,老百姓往裡頭屯糧,到了豐年時候,又屯新糧,舊糧賣掉。
不管如何,糧倉里肯定得有餘糧剩著,無他,以前饑荒年時餓怕了。
屋子裡瞧了一通,潘垚沒瞧出什麼不妥,昏黃的電燈泡下,她認真地瞧了下翁志仙的面相,還不待瞧清,突然,耳朵里有細微的動靜聲起。
還不待多想,潘垚手中的動作比心裡所想更快,手訣一掐,一道瑩光閃過,護著床上的翁志仙。
「滋——啦啦。」只聽一聲電光聲響,翁志仙床頭的電燈泡破了,正好砸在半靠在床頭的翁志仙頭上。
眼睜睜瞅著燈泡掉下,翁志仙急促地叫了一聲。
完了完了,這下傷著臉了。
待反應過來自己沒事時,翁志仙的視線一轉,嗖地一下看向了潘垚,就見小姑娘掐著手訣的姿勢還未收。
手一揚,那些玻璃渣被罡風籠罩,輕輕落在一邊。
沒了燈泡,只有前屋的燈透進來,屋子裡有些暗,潘垚手一翻,手中捏一柄龍形燈籠。
龍口銜珠,暈開一道光亮,旖旎又奇麗。
翁志仙瞪圓了眼睛。
他是頭一次覺得,原來穿著格子裙,踩著頂頂時髦小皮鞋的小姑娘,也能是如此的仙風道骨。
潘垚皺巴了下臉,瑩白的手捏著燈柄,瞅著翁志仙,面露同情。
「叔,你這霉運真是絕了。」
要是剛剛那燈泡落在臉上,瞧那電閃火花的,這張臉絕對是毀了。
本來就因為太瘟而討不到媳婦,要是臉一毀,那媳婦就更別想了。
翁志仙也在慶幸,他手摸了摸臉的左邊,又摸了摸右邊,愛惜模樣。
最後竟然是兩手捧臉,瞪大著眼睛朝潘垚瞅來。
潘垚樂了下。
緊著,她收了眼裡的笑意,使瞭望氣術,朝翁志仙看去,只一瞬間,龍形燈照亮的這一處氤氳起了氣場,如霧似嵐。
半靠床上,翁志仙瞧著潘垚的眼睛,不敢出言打擾。
無數的氣機交纏,猶如抽絲剝繭,在那如霧如嵐的氣場中,潘垚注意到,翁志仙竟然有道死炁,他代表生命的那一條氣機曾經斷過。
這會兒,上頭纏著些許綠意,斷斷續續,又有原本死炁的晦澀。
如此,晦氣惹晦,綠意代表生機,兩相交雜,這才有了翁志仙格外瘟的命格。
處處坎坷,處處絕境,卻又處處逢生。
望氣術淡去,無數的氣機猶如潮水般的消退,潘垚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翁志仙身上,道。
「叔,你這命本該死了,是有人為你逆天改命,以自身機緣續了你這條命。」
……
第107章 「啊--我本該死了嗎……
「啊--我本該死了嗎?」聽到潘垚的這句話, 翁志仙一臉懵地重複了一句。
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這事也確實有可能,好幾回他就離死亡只差一點點的距離。
別的不說, 就說在國道上被大車卷進車底的那一回, 車子卡著自行車又開出了好幾十米, 剎車急剎, 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聲音尖銳刺耳,隔大老遠都能聽到。
那開車的大兄弟嚇得一臉白, 腿軟得不行, 踉踉蹌蹌地便下來了,瞧著自己沒事,當場就把眼淚淌了下來,擦著鼻涕眼淚, 哭嚎道。
「哥, 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真是祖宗保佑。」
可不是好麼,本來要賠一條人命的錢,最後只要賠一輛自行車的錢, 再買點黃桃罐頭壓壓驚,花銷省老多了。
那一回, 要是再多半個指頭的距離, 他皮肉都得磨爛了, 真真是死亡擦肩而過,確實是祖宗保佑,不單單他翁家祖宗, 那開車小伙子的祖宗也出了一份力。
翁志仙有些不解。
不過--
機緣,誰會拿機緣為他續命?
待他這般好?
不是他看輕自己,是他務實,說句公道話,就連他老娘都沒這樣看重他呢!
機緣這東西,一聽便重要,沒瞧見鄉野志怪里流傳下來的故事麼,妖精得機緣才能開智,化形,便是一個尋常人,他的機緣也是有大造化,能得大富貴的。
「是誰?」翁志仙連忙追問,「我得去謝謝他,救我好幾條命,說是再生父母也成。」
一著急,翁志仙的腿動了動,還有些抽痛。
不過,他這會兒並沒有在意。
救命的恩人呢,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他知道是別人拿機緣為自己續了命,自然要知道這恩人是誰。
他翁志仙運道瘟歸瘟,做人可不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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