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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垚搖了搖頭。
周建章和錢小塵眼裡都有著失望,尤其是錢小塵,這會兒更是心裡難受。
錢是他媽媽翁秋麗丟的,她已經很難受了,這兩天人都有些恍惚,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怪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
在家裡時候,錢小塵甚至不敢再提這事兒,就怕翁秋麗一個想不開,最後做了傻事。
周建章嘆了口氣,同時心中暗暗決定。
回去後,還是拿一些錢給小錢吧,別的先不說,先大傢伙兒湊湊,好歹先將病給看了,這是治病救命的,可耽誤不得!
一條人命呢!而且,小錢還這麼年輕!
「咦。」這時,潘垚瞧了瞧錢小塵,神情有些詫異。
周建章和錢小塵看去,發現小姑娘的眼睛有些不一樣,只見她的目光落在錢小塵身上,似闔未闔。
潘垚又仔細瞅了兩下,這下是確定自己沒瞧錯,一時間門,她臉上的神情有些奇特。
「叔,你這錢丟的,於你而言,倒不是壞事。」
「啊?」錢小塵意外。
潘垚也不賣關子,指著錢小塵的脖子就道。
「前兩日時候,我瞧著你脖子處有一圈病晦,埠高高揚起,猶如冷蛇纏頸,下一刻就要朝你脖子處咬來,這是大病之兆。」
「而且,瞧這病晦模樣,這病定然來得又凶又急,還不容易發現。」
錢小塵點頭,醫院也這麼說,還意外他能去醫院做檢查,連連慶幸,說是還好發現得早。
潘垚:「這會兒,你這病晦似蛇,有遊走的趨勢。」
「哦?」於大仙一下來了興致,「土土,讓我瞧瞧。」
見於大仙感興趣,潘垚指尖氤氳一道靈炁,靈光一閃,落入老仙兒的眼睛處。
瞬間門,於大仙眼清目明。
見周建章也一臉擔心著急,問了問後,潘垚也落了道靈炁在周建章眼睛處。
這一瞧,周建章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嚇人,實在嚇人。
錢小塵脖子處是有一圈灰霧,粘稠晦澀,瞧著當真是像蛇!
這會兒,它也像蛇一樣往外游,一點點脫離地錢小塵的脖子處。
錢小塵摸著自己的脖子,瞧著周建章的神情,自己也有些腿軟,聲音都忍不住地發虛。
「周,周哥,真有東西啊?」
「真有。」饒是大江大浪里走過來,周建章瞧著錢小塵都有些怕,這會兒,他就像揣了一條蛇,往脖子上掛一樣。
「就像小大仙說的那樣,冷蛇纏頸,不不,這會兒快遊走了。」
只見那灰炁像蛇一樣,這會兒,它一點點游開錢小塵的脖子,一半在他脖子處,一般懸浮於半空,那埠處探來探去,似在尋下一個纏頸的地方。
下一刻,灰炁好像尋到了地兒。
只見它尾巴一點掃了掃錢小塵的脖子,其餘全部消弭於虛空之處,只眨眼的功夫,潘垚三人便見不到這病晦了。
「它,它,它去哪兒了?」周建章驚得不輕,聲音都打磕絆了。
周建章忍不住還朝自己的脖子處瞧了瞧,暗暗慶幸。
還好還好,沒有掛在自己脖子上。
潘垚和於大仙心裡都有了猜想。
「它應該是去撿錢那人的身上了。」
潘垚想起為何金成找二魄時,瞅著那變成洋畫兒的紙元寶,於大仙還說過,路邊的錢不能撿。
一些錢,撿了便要擋災。
於大仙搖了搖蒲扇,「不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來,你這錢丟了,病災也丟了。」
潘垚看著錢小塵的脖子處,那兒只有病晦走之前甩的尾巴,留下些許灰霧,分量不多。
「小錢叔,你再去醫院看看,估計吃吃藥便能好了,不用再動刀子。」
錢小塵和周建章面面相覷,一時間門,還不知道該說啥了。
……
病晦遊走,於錢小塵而言自然是好事,只吃藥治療,錢自然就少花,他勤快些賣魚就有了。
丟的那錢,就算作是做了手術,而且還不痛,人也不受罪。
周愛紅燒了魚,桌上擺著紅燒肉、炒茄子,炒毛豆,拍黃瓜,炸得香酥又灑了鹽的花生,以及夏日每日必不可少的絲瓜湯,這幾盤菜,招待起客人來,倒是也不寒酸。
「小錢就別喝酒了。」
潘三金給於大仙斟了酒,也往周建章杯子裡倒了三白酒,到了錢小塵那兒,那是不敢倒了。
「對對,不能喝。」周建章心有餘悸,「等下那病晦又游回來了。」
竟然和蛇一樣會游,當真是嚇人得緊。
錢小塵也不敢貪杯。
「叔,沒事,咱們喝這個。」潘垚往錢小塵的杯子裡斟了一杯,紅紅的,那是大西瓜的汁水。
剛才,潘垚還是沒忍住,抱了井裡的西瓜上來,搗鼓成西瓜汁。
這會兒自己一杯,媽媽一杯,喝不得酒的小錢哥也來一杯。
潘垚抿了一口西瓜汁,眼睛都眯起來了。
西瓜汁沁涼沁涼,又帶著一股清甜,夏日裡吃上一盞,就連夏風都是溫柔的。
見錢小塵有些心不在焉模樣,潘垚擱下杯盞,眉頭微蹙。
「怎麼了?小錢叔你不喜歡喝嗎?」
「不是不是。」錢小塵吞吐了下,還是道,「我就是覺得對不住那替我擋災的人,好吧,知道自己不用大病,我又心裡歡喜……賊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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