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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它可憐兮兮的,就摟它摟了好幾天,又是摸它肚子,又是給它唱曲兒,它這才又快活了起來。」
「不過,可能是那下餓得有些狠了,矯枉過正,它現在特別的饞。」
隨著潘垚話落,玉鏡府君面前,難以控制的浮起小姑娘抱豬崽子的畫面。
他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潘垚側過頭,就見玉鏡府君手握成拳,抵著唇邊,瞧著像是在笑。
這有啥好笑的?
潘垚正待討伐。
突然,她眼睛瞪大了些,目光落在玉鏡府君的手處。
「府君……」
玉鏡府君也覺得自己這樣笑一個小姑娘,是有點不妥。
他將手擱了下來,藏入袖中,肅了肅容,仗著潘垚瞧不到自己的神態,這會兒,聲音平靜,眼裡卻還是漫著笑意。
「是我不對……」
「府君,你有手了!」潘垚急急的打斷了玉鏡府君的話,指著玉鏡府君的袖子處。
玉鏡府君愣了愣,原先想說的話也停住了。
他低頭去瞧自己的手。
只見原先都是白影的身子,這會兒,隱隱能瞧到廣袖上的雲雷紋,以及下頭的手指。
潘垚探頭湊近了瞧,一邊瞧,一邊不住的點頭。
「府君,您的手生得還怪好看的,不錯不錯!」
只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蓋都是剪得整整齊齊的,透著一點不夠健康的粉白,這會兒周身氤氳月華,這手指就像漾著光一樣,特別的好看!
玉鏡府君呆了呆。
什麼叫做他的手生得好看?
玉鏡府君所處的年代多克制,他還從未聽過有人如此直白地誇他。
潘垚還在瞅著,「就是指甲蓋白了一點,爸爸說了,這樣不健康,你應該像我這樣粉粉的才好。」
潘垚伸出自己的手,讓玉鏡府君瞧。
「喏,這中間門要是有一點白,那就是肚子裡長蟲了,得吃驅蟲子的寶塔糖。」
潘垚回憶了下寶塔糖的滋味,頗為遺憾的開口了。
「可惜,我肚子裡就沒有蟲,唉。」
玉鏡府君:……
修道之人,吸納日月精華,淬鍊肉身,要是肚子裡還能長蛔蟲,那真是對道法的輕視。
見潘垚還在看自己的手,饒是一團白影的玉鏡府君都受不住了。
廣袖一拂,雲雷紋的衣料蓋過有了形狀的手指。
接著,他將手往身後一背。
「想來,應該是土土你繪的六畜平安符發揮了作用,保六畜平安,為小廟吸納了香火。」
玉鏡府君看著潘垚,含笑道,「謝謝土土了。」
其實,玉鏡府君自己這段時日的修煉本也該有了功效,只是,對著小姑娘,瞧見她做了這麼多,又是雕刻河磨玉的仙人騎鳳神像,又是想法子繪製六畜平安符,吸納香火,重振小廟。
玉鏡府君自然是撿著好聽的話來說,總不能打擊小姑娘的積極性。
潘垚一擊手掌,「那真是太好了!」
「府君您也別急,等開春的時候,氣候回暖,辦養雞場的人肯定更多,到時,香火愈盛,您也能恢復得愈快了。」
「就是……」
潘垚聽著耳朵里那時不時響起的公雞打鳴聲,看著玉鏡府君,眼裡漫上了點同情之色。
「倒是得委屈您了。」
「公雞打鳴這麼大聲,還有母雞在下蛋,瞅著就像仙人在雞窩裡一樣……昂,名頭是不大好聽了一點,不過,咱們得實惠就好,不要計較,不要計較。」
玉鏡府君:……
他抬手在潘垚腦門彈了個腦崩,「頑皮!」
……
「府君,不和您說了,我得出發了。」
潘垚輕輕一躍,跳下了小廟的屋檐角,穩穩地落在小廟前的空地上,抬手玉鏡府君揮了揮手。
「甲馬?」玉鏡府君注意到潘垚腿邊一閃而過的符文,不放心道。
「這是準備去哪裡?」
潘垚簡單地將江雪桃的死劫說了說,最後道。
「這會兒應該在火車上,我去瞧瞧就回來。」
玉鏡府君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末了,在潘垚出發之時,身影一動,下一刻,那廣袖寬袍的身影已經下了屋檐檐角,寬袖盈風擺擺,走到潘垚旁邊。
潘垚看了一眼玉鏡府君,又看了看屋檐檐角。
玉鏡府君:「我同你一道去。」
潘垚指著仙人跑獸的石像,還是不太放心。
「您能去嗎?G市遠著呢。」
要不然,她也不會繪了甲馬符,就是怕元神跑得太遠,有什麼事的話,遠水解不了近渴,回頭肉身出了事,她可沒地方哭去。
瞧出了玉鏡府君是在擔心自己,潘垚寬慰道。
「沒事的,我自己也能去,您別擔心。」
「囉嗦,左右無事,我和你一道去湊湊熱鬧罷了。」玉鏡府君輕笑兩聲,「莫要憂心,走吧。」
……
甲馬符上的北斗星微微閃動,潘垚只覺得腳下似有一匹神勇的駿馬,又似氤氳著一團風雲。
心隨意動,神行千里。
無數的景在往後退,樹木遠了,村子裡低矮的房子也遠了,她翻過高山,走過湖泊,旁邊的景一直在變,有如芭蕉村一樣僻靜的鄉村,也有六里鎮那樣的小鎮,更有城市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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