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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還舉起手中的橘子汽水,隔空和潘垚碰了個杯。
潘垚也跟著晃了晃橘子汽水瓶。
咕嚕咕嚕,大冬天的橘子汽水,別有一番滋味。
……
「突突突!」
隨著發動機啟動,船兒破水,朝大江外頭開去,冬風呼呼的刮來,從木船的縫隙中吹了進來,潘垚將汽水收妥,老仙兒瞧著那還剩半瓶的玻璃瓶,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只喝了一半,三金的嘮叨應該也能少一半吧。
聽到潘垚說,她看的是對面小伙子的氣場,於大仙也沒有多問。
做他們這一行便是這樣,上趕著不是買賣,真給別人說,哎,你最近運氣不行,巴拉巴拉,大傢伙兒還警惕看他們,只當他們是騙子要騙錢的。
還不如啥都不說。
真能再碰上,那也是緣分。
……
沒一會兒,老周媳婦便來賣票收錢了,瞧到潘垚和於大仙,她眼睛一亮。
「喲,大仙和小大仙這是去走親戚?」
於大仙瞅了一眼孫永傳,笑著道,「算是吧。」
他掏出錢票要給老周媳婦,老周媳婦堅決不收,「上次我閨女兒家的事,多虧了您和小大仙,就坐個船,捎帶的事,不收不收。」
潘垚看著她去別人那兒賣票收錢,忍不住道,「過年都忙,大人討生活真是不容易。」
於大仙:「所以嘍,爸爸媽媽和老師都叫你們好好學習,為的都是你們自己,知道沒,別整天不愛去學校。」
潘垚塞了個梅子到老仙兒嘴裡,「叨叨叨,你才和大白鵝一樣。」
老仙兒嚼了嚼,嗯,這梅子是香!
酸溜溜又甜津津的,吃來口舌微涼。
「不過,老周家不算今兒過年,他在船上討生活,過年過節的日子和咱們不一樣。」
老周媳婦聽到,笑著應了一句,「對嘍,我們二月初八過年,到時小大仙來船上耍啊,船還得開去大江,插兩根竹篙,瞧著水漲,我們就歡喜,那說明啊,來年發大財!」
潘垚附和,「風管人丁水管財,師父說過這個的。」
於大仙在一旁點頭,滿意不已。
說好了二月初八來周家的船上玩耍,老周媳婦也收好了票錢,去了前頭船艙。
船行破水,大約過去了四十分鐘左右,船在九龍鎮碼頭停了停。
潘垚先踩著木板上了岸,於大仙和孫永傳牽了自行車,也跟著上岸。
一行人直奔孫家的老宅子。
張玉橘剛將了兩個孩子送回娘家,這會兒也剛回來。
昨天忙了一天,昨晚又大半宿沒睡,早上時候,本來想先搬回以前那屋子,暫時緩上幾天。
哪裡想到,這新進門的弟媳婦,他們前腳東西搬走,後腳,她就和小叔子一起將東西往前頭房間擱了。
這會兒,他們尋上門,說了老宅子危險要塌的難處,就是尋常的親戚好友,那聽了都得唏噓一陣,出出力幫幫忙,再說幾句暖心又熨帖的安慰話。
小叔子和弟媳婦倒是好,大過年的,當場就眉毛一倒豎,冷嘲熱諷,話里話外都在說他們夫妻倆反悔,這是見宅子破,又要回來和爹媽哭窮,想著撈點好處呢。
分好的家,斷沒有再讓他們再住回去的道理!
還說什麼請神容易送神難!
張玉橘和孫永傳氣得幾乎要仰倒。
更讓人心寒的是,老兩口也沒說什麼。
老太太和老爺子還不住的嘆氣,讓他們莫要折騰,莫要作妖。
這房子,它不是沒倒嗎?
金牛頂梁,誰信啊。
……
張玉橘肉眼可見的憔悴了,瞧見潘垚,卻還是揚起了熱情的笑容。
「阿妹,真是多謝你給的金牛報春了。」
「客氣了,」潘垚笑道,「嬸嬸也送了小蛇剪紙給我,禮尚往來。」
幾人寒暄了幾句,潘垚和於大仙一塊進了老宅。
這宅子有一定的年月了,木頭和黃泥土胚蓋的,牆身上的黃泥一塊塊剝落,瞧過去就像癩了皮一樣,窗戶也歪扭的往下垂,關闔都關不牢。
風一吹,院子的大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老舊又沉悶,像是舊時光里傳出來的老太太咳嗽聲,腐朽又陰沉。
今天陽光明媚,但光卻落不到屋子,從外頭看,東面的那間屋子光線很暗。
不過,宅基地倒是真的大。
才進門,於大仙的視線便落在宅子西南方向,那兒離地十厘米的地方,擱了一塊板。
現在,那木板耷拉的垂了一半,木頭還被蟲蛀腐蝕。
顯然,這是荒廢了的土地神位。
「難怪。」
「昨天進這宅子前,沒有拜這土地神吧。」
孫永傳和張玉珏面面相覷,接著,兩人齊齊搖頭。
匆匆忙忙的搬家,除了院子裡的草,做了衛生,他們便搬來了,事情多又雜,今年過年,他們不單單沒在新家祭拜天地祖宗,土地神也沒有拜。
五方五土龍神,前後地主財神。
孫家這一處宅子荒了幾年,土地神的庇護也沒有了。
潘垚解釋,「土地神護一方家宅,沒有土地神,就相當於自家門戶大開,人人皆能來,容易招孤魂野鬼的。」
孫永傳和張玉橘臉色一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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